重玄被重昱一把扔在了刚才的椅子上,气得伸手指了指重玄,转身径直坐在了椅子上。奈何伤口一疼,倒吸了一口凉气,待气息平稳,面无表情的盯着重玄。
“二哥哥别生气,如今南国跟大衍开战,我肩上的责任有多大民一定能想象得出来。父君派我来大衍,无疑就是让我在南国有难的时候从中斡旋,如今时候到了,我要是像个缩头乌龟一样,只会让父君失望。”
重昱做在那儿闭上了眼睛,伸出手制止了重玄的话。看着重昱胸前的衣服被血浸湿,脸上却强装镇定,重玄心里很不是滋味儿,一定是刚才太过于着急将自己拉进来扯到了伤口。
“二哥哥,我知道你很生气,可是能不能先重新包扎一下伤口?十三知道二哥哥最想让十三过平淡的生活,十三也曾想过,等我过了这个喜欢冲动的年纪便答应二哥哥,从楚槐跟雁南中选择一人做一个贤妻良母,从此不再过问朝政。可不可以先别生气了?”
重玄怯生生地来到重昱跟前,伸手摇了摇重昱的胳膊,那样子一如之前每次做错了事求他原谅之时,重昱叹了口气,慢慢睁开了双眼。
“你呀!什么时候把讨好二哥哥的本事用在讨好自己的夫君身上,那我也就无憾了。小时候的你那么天真烂漫,却被父君逐渐变成了他谋取权力跟疆土的工具,二哥哥是不忍心看着你再这么耽误自己。”
“十三知道,十三就知道二哥哥是最疼十三的,九哥哥他们都不及你。”
雁南在门口略微听到他们的谈话,嘴角微微上扬。他跟楚槐中的一个即将成为重玄的驸马,那就说自己从没有希望到现在有了一半的希望,从没有什么消息能让他如此开怀。他甚至已经开始憧憬他们婚后的生活,貌美端庄又柔情似水的妻子将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每次回到家里便能看见早早候在门口等待的妻子,还有满桌热腾腾的美味饭菜,那样的日子即便只有那么几天也便知足了。想着想着,雁南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恰巧被迎面走过来的渊兮等人瞧见。
渊兮拉了拉湛兮跟身旁的墨生,静悄悄地来到了雁南的身侧,看着他反常地笑个不停竟然一直没发现她们靠近了他的身边。湛兮捂着嘴不让自己笑出声,渊兮则在雁南耳侧轻轻问了句:“雁南在想什么美事呢,嘴都乐得闭不上了!”
“啊?!”
雁南一惊,习惯性地伸手将渊兮推到了一侧,待发现来人是渊兮三人,赶紧理了理衣衫,伸手将被推到在地的渊兮拉了起来。
“你们什么时候来的?我竟然没有察觉。只不过想起一件好笑的事情而已,一时没忍住。姑娘跟公子在花厅候着,待你们到了之后让我喊他一声,你们先去廊下稍坐歇息,吃食已经准备好了。”
“哦,是不是刚才想着怎么独吞这些好吃的才一时得意忘形?算了,对于吃食能有几个人把持得住,况且现在这个时辰一定是腹中空空了,不只是你,我也早就快饿晕了。”
渊兮站起身,拍了拍身上沾染的灰尘。重玄在屋内听见外边的响动,赶紧替重昱重玄包扎好伤口,又换了一件干净的衣衫,将染了血迹的衣衫随手放在了贵妃榻上。
“二哥哥,切记不可再用力了,这伤口怕是被撕裂了很多次了吧?不然不会这么长时间了一直未曾痊愈。”
重昱有些好奇,不知道十三什么时候竟然学会了包扎伤口,动作的熟练程度与湛兮比起来有过之而无不及。
“无碍,只不过在来的路上怕被人看出端倪,未曾好好包扎,稍有不慎便会将伤口撕裂才会失血过多。只不过是失血过多罢了,实则没那么吓人,要不是忙着赶路就这么个伤口早就好了,也不会拖到现在让你担心。”
重昱拽了一下衣袖,不知道这些衣衫是谁的,竟然就像是为他定做的一般,袖口处竟然用淡绿色丝线绣了一圈吉祥纹,淡雅而不失大气。
“这些换下来的衣衫待会儿让渊兮悄悄拿出去浆洗,外边刚才有人在说话,估计是他们到了,咱们还是赶紧出去吧,我的肚子有些撑不住了……”
重玄揉了揉肚子,可怜巴巴的看着重昱眨了眨眼。重昱绕过重玄往外边走去,伸手冲着身后的重玄挥了挥。
“还不跟上难道要饿死在花厅里吗?我可不能保证你再待在这儿的话,会撑到跟雁南还有楚槐其中的一个成亲的那天,我可不想让我的十三跟孟小岱一般让人只能迎娶一个牌位进门。”
重玄很久没有这么雀跃过了,就像是回到了年少时被捧在手心里一般,几步跑到重昱身边,伸手挽住了重昱的胳膊。听见重昱说起小岱,瞬间像是一盆冰水从头而下,又像浑身扎满细小的刺一般,挽着重昱胳膊的手不禁松了松。
重昱心里泛起一丝甜味,在勾心斗角的皇族里,能有一个天真的皇妹是件多幸运的事,可是如今眼前的小姑娘已经变得心里深沉,虽然在自己面前还是一如当初。如果可以,他宁愿她还是当初那个十三,可以喜欢着自己喜欢的人,有一个简单的梦。
重玄推开门时正好看见站在门口打算拍打门板的雁南,侧过身将重昱扶过了门槛。雁南像是有股电流从全身经过,愣在那儿竟然忘了让路,被从自己身侧经过的重昱伸手拽了拽,这才从呆愣中清醒过来,跟在了他们身后。
湛兮坐在外侧的桌子旁边,待雁南来到跟前,做了一个鬼脸,用口型说着“真丢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