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花厅的时候,湛兮正跟雁南站在门口,见着重玄过来纷纷施礼。 湛兮转身面向花厅,伸手敲了敲门板。
“公子,姑娘过来了!”
重玄突然有种错觉,这孟府不是她的孟府,而是二哥哥的府苑,自己这是过来请安问候一样。
重昱从里边推开了门,气色确实好了许多,见重玄站在门口便一把拉了进来。
“湛兮,这是在孟府你还这般通报是不是错以为我是这儿的主人了?你们家姑娘还在这儿呢,不怕她吃我的醋?”
“二哥哥的醋我还是要吃的,算湛兮不这么说我也照吃不误。你说你不提前知会一声便轻装简行而来,不怕我不在宣城?昨儿个是见您老人家身体不适没多问,如今看你这样多半是无碍,那我可得好好地说一说了。”
渊兮扶着重玄坐在了靠窗户的椅子,湛兮将丫头们送过来的果子点心摆了满满一桌。重昱看着面前的点心皱了皱眉,湛兮见状将一碟小菜放在了他的跟前,将鲜花饼往一旁挪了挪。
“这么长时间了二哥哥竟然还对这鲜花饼颇有意见?不知道要是九哥哥知道了该作何感想。不过话又说回来,如今你不吃这鲜花饼倒是便宜了我,你可知这花可是新鲜采摘的,一大早都还带着露水便被采了备用,可谓是千挑万选才做出来这么一碟。”
重昱用手捂了捂伤口处,强忍住没笑出声来,怕自己一用力那伤口便会撕裂。
“十三,你要是再这样下去可嫁不出去了,老是挑别人的错处来当笑话。你九哥哥要是知道了你拿他来当笑料非得千里迢迢赶过来跟你说道说道,只可惜他才娶了妻,如今不太方便远行,估计你也是瞅准了这点才敢说的,你啊,也这点出息了。”
重昱拿起玉箸准备夹身前的点心,重玄将他拦下,摇了摇头。
“二哥哥不用这么心急,咱们还有客人未到呢!说不定等你见到她之后,这终身大事便可一并解决了。”
重昱抬起玉箸敲向重玄的额头,只听砰的一声玉箸竟然断成了两节,头的那块掉在了地发出清脆的响声,另一块则被重昱拿在手里未曾放下,显然是被吓住了。
“二哥哥这是还有多嫌弃我,竟然连玉箸都给敲碎了,你可知这双玉箸我是费了多大劲儿才从帝都带回来的?如今被你一下子留给整成了碎片,看来以后与你同食还用银制的器具才可行,不然多大的家底也被你糟蹋了。渊兮,你出去瞧瞧师姐过来了没有,别再迷了路。”
“湛兮,你也出去待会儿,我跟你家姑娘有话要说。要是有人来了这次记得通报一声,你们还是将这一桌子吃食摆在外边的走廊下吧,顺便再让厨房准备一份你们的,咱们一块用饭,待会儿还有事需要你们帮忙。”
湛兮看了看重玄,重玄点了点头后,湛兮屈膝行了大衍常礼,跟着渊兮一块儿将桌子的东西收拾了,一人端了满满一托盘出了花厅。
“二哥哥,到底有什么紧要的事非要这么慎重?”
重昱走到门口往四周看了看,对着门外的雁南点了点头,将门牢牢关紧,顺带着将周围的窗户也关。
“十三,二哥哥需要问你一句话,你要如实回答。如果二哥哥想把你嫁给雁南跟楚槐的一个,你会选谁?你可以考虑一会儿,不过在你那位师姐来之前必须给我一个答案。”
重玄的心跳不禁有些加速,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碰到这样的场面。心脏的砰砰声伴着沉重的呼吸,让她不知道该如何去缓解那讨厌的情绪,两只手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安放。
“二哥哥,为什么会是他们两个?父君不是一直想让我进入大衍后宫吗?你这么问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还是说父君改变了主意,打算让我回南国过普通公主该过的生活。”
重昱将手负在身后,站在重玄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眼前这个紧张得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的妹妹,竟然从她脸看不出任何的端倪。
“父君没有说什么,只不过是我听到了一些闲话而已。”
“到底是什么样的闲话使得二哥哥如此着急地将十三嫁出去?难道说十三已经到了非嫁不可的地步了吗?如果说我没有想过要嫁人,二哥哥会怎么想我?”
重昱叹了一口气,伸出手撩了撩重玄两鬓的碎发,有些发丝已经粘在了重玄的嘴角,随着重玄说话一下一下的动着。
“二哥哥怕的便是你会说不想嫁人这类的话,你与父君不同,他可能会把他的江山看得谁都要重。我不会怪他,谁让他是一国之主,在其位谋其政,他有他自己的考量,可是你不行。作为一名女子,二哥哥只想看着你幸福地出嫁,然后相夫教子,那些所谓的抱负国民大计,我这个做皇子的都不去管了,你一个公主别再浪费自己的青春了。”
重昱拍了拍重玄的肩膀,没法想象她这样的女子竟然要为南国出头,虽然重昱并非看不起女子,只是不想让他的妹妹成为那个做着男子该做的事的人,那种累和委屈,他不忍心让他唯一的亲妹妹去承受。
重昱见重玄沉默不语,踱步来到重玄对面的椅子,扶着桌子慢慢坐了下去。刚才心里有些起伏以至于气有些不顺,堵在胸口处,有种难言的压抑。
“十三,其实是二哥哥听说了过府三公子成亲的时候发生的事,所以心有余悸。也许你早知道了你年少时遇见的那位公子便是过家三公子,不然不会在他的婚礼大闹。我印象里的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