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真要跟方秋冷说，早就跟他说了。
不过，也不排除尚姝其实是想套出她的话来，偷偷录音给方秋冷。
“你们现在看起来挺好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不会告诉他的。倒是你，为什么不想我告诉他？当年的那件事情里，你也算是无辜躺枪了。”
尚姝蓦然想起自己初见这个视频时，和方秋冷的对话，他那时说出来的话，还真是扎心啊。
“难不成，因为他现在和你在一起了，你便觉得他当初的所作所为，其实是可以被原谅的？”
不能原谅。袁春暄偷偷在心里回答，但是，那是过去的答案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将他们之间非比寻常的关系，渐渐摆在了世人眼前。
他都已经选择了向前一大步，她为什么要胆怯地停留在原地?
“我和他，好不容易走到现在这一步，如果他知道了，会内疚自责吧？”她渐渐能感受到，他对她的在乎。
“既然如此，那就过去吧。我依旧会是他最得力的左右手，跟在他的身旁，袁小姐不会吃醋吧？”尚姝眨了眨眼。
袁春暄的嘴角微微上扬，所以，尚姝和她讲了这么多，最终的目标，是希望她可以安心接受她的存在么？
“没什么可吃醋的。”她平淡道。
尚姝是方秋冷的过去式，可她，却是他的现在进行时。
而且，过去发生了那么多事，两人纵有遗憾又如何，他们之间已经没希望了。
尚姝似乎心情不错，池子里的锦鲤也喂得差不多了，“我再偷偷告诉你件事情吧。”
袁春暄看着她，等她开口说话。
“方秋冷虽然看起来花天酒地，跟很多女人都有过关系……但他只跟你做到了最后一步。”尚姝说完，笑了笑，起身，“我先走了。”
袁春暄故作泰然地看着她离开，嘴角的笑意却越发明显。
原来，那么多个女人来来去去，最后他却只和她有过关系么？
……
方秋冷回到房间的时候，袁春暄正坐在书案前的那张矮榻上，手执狼毫笔书写着什么。
她专心致志、聚精会神地写着，完全没注意到他越靠越近。
“举案齐眉，白头偕老？”方秋冷将她所写的那八个字轻念出声。
他突然出声，惊扰了她，她一个不小心，笔尖在最后收尾处抖了一下。
“你走路怎么没声音的？”袁春暄嗔怪地瞥了他一眼，看着自己写的那一幅字，有些气恼。
真是的，又写坏了。
她的毛笔字写得并不大好，今日见他迟迟不回来陪她，她一时无聊，便想练练，打发打发时间。
仅仅是这八个大字，她就已经写了不下三四十遍。
好不容易找着点感觉，打算试着正式地写一幅字，就被他凭空出现而吓得手抖了。
“分明是你太投入了，唉，一点都不关心我。”方秋冷这么说着，身子一矮，在她身旁坐下。
他靠得好近，身上特有的气息包围着她，那种男性荷尔蒙的味道闻得她有些想入非非了。
她做了个深呼吸，反复告诫自己要淡定，但是又忍不住暗骂自己：袁春暄，你变坏了。
“之前不是说好，我们一起写一幅的么？你怎么可以背着我，自己偷偷写？嗯？”尾音上扬，带着几分暧昧调情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