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璇本以为慕容寒的那个证据交上去,父亲就能回来了,可没曾想,人不但没回来,关押的地方倒换了。
不过,也算是好的,大理寺大牢总比锦衣卫的大牢要好呆一点。
人依然是不能探视,这让姜璇不得不想起慕容寒当时说的那句话,如果皇上要惩治姜崇就算他给的东西交上去也是没用。
当今皇上,是太上皇禅位才坐上皇位的,当年对北蛮一战,这位陛下坑杀北蛮十万战俘,虽然说有魄力,可在有些人眼里也是冷心冷血了。
那会是他忌惮父亲,要对父亲下手吗?
虽然姜崇人从锦衣卫的大牢换到了大理寺的大牢,但围住姜家的锦衣卫依然没撤掉。
姜璇怔怔的坐在窗前,只觉脑子里混沌一片。
院内一片寂静,自从姜崇被关后,府里的下人在二太太的弹压下,虽然不至于人心惶惶,可私底下,也是不断的有人打听。
二叔去外头打探消息还没回来,姜璇也睡不着,只是吩咐碧蓝去前头,要是二叔回来就来通知她。
碧云在外头守着,见到外头院门外碧蓝匆匆进来,就进了内室叫姜璇。
已经入夜,冷的很,姜璇穿了厚棉袄,又披了件斗篷才出门去,去了前院姜嵩的书房。
姜嵩为了胞兄的事情一天一夜没合眼,眼睛熬的通红,一脸的落魄,她去的时候,二太太正在服侍着吃姜汤。
见到姜璇来了,责备道,“这么晚了,你来做什么?有消息会使人去告诉你的。”
二太太见状又赶忙让下人把炉子给烧起来,端了炭盆。
姜璇没想到姜嵩会如此的为父亲奔波,想到三太太的态度,再看看二叔夫妇,她心头一片唏嘘。
她坐下来后,问,“二叔,您去外头打探的如何了?”
姜嵩叹了口气,一时沉默。
姜璇心里也明白,父亲这件事情太大,满朝文武全都保持缄默,除了崔家,其余一些和父亲交好的人家都沉默了下来,没有人愿意趟这趟浑水。
姜璇知道怪不得人家,府里头三太太不就这样吗?平时看起来很好,可一旦府里有难,三叔在外任,还没发话,三太太这边已经盘算着,势头不好,要么和离,要么分家了。
自家人都如此,又何况外人呢?
姜嵩满面羞愧,道,“是二叔没用,家里靠的一直都是你父亲,你大哥在金陵,没有皇上的旨意也是不能进京,如今也没什么人愿意帮忙,连累你们了。”
姜嵩的眼睛红红的,二太太也是一脸沉默坐在边上,一脸的悲戚。
说到连累,倒是大房连累了家里其他的人。
姜璇低声道,“您别急,这是不一定就没办法了,您先好好睡一觉,等精神好了,再想办法。”
姜嵩点点头,让她先回去睡,侄女很懂事,很难得,可这些朝堂上的事情,本就不是她能插手的。
就算侄女再懂事,再聪明,到底是个闺阁女子,能帮什么忙呢?
姜璇一路上心事重重,父亲一直没消息传来,她就怕那些官员严刑逼供,虽然这并不合法,可私下用刑谁知道呢?
看来,她还是要想办法去牢里看看父亲,毕竟,大理寺的大牢比锦衣卫的大牢要好进一点。
三太太见姜崇没放回来,开始只是和身边的人嘀咕,想要分家,等回了趟娘家后,直接找上二太太。
“二嫂,如今大哥还没回来,看来和那个什么慕容少主倒是没多大关系了。“
“我寻摸着,咱们府里如今这样的艰难,不若早早分家了的好。”
三太太这话一出,二太太脸色没变,仿佛早已预料到一般,只是抿了抿唇。
“三弟妹说这话,不知道三弟知道不知道?他的意思如何?”
三太太紧了紧手中的帕子,强笑道,
“夫妻一体,老爷自然是同意我的决定的,再说,总不能我们大家都跟着大哥上断头台吧?”
三太太撇撇嘴,“如今不分家,还等什么呢?说是说我们俩一起主持中馈,可银钱都是你把着。”
“我说想要吃点什么,那些人一个个只是敷衍,不给银子就说你瞎折腾。”
“我们也不敢求二嫂一碗水端平,可至少要差不多吧,好歹也要你们吃肉,给我们吃汤吧。”
二太太一肚子的邪气无处发泄,委屈的和什么似的,眼眶都红了,仿佛就要掉下泪珠来。
二太太面色铁青的看着三太太一番唱念做打,她咬着牙道,
“弟妹这话就诛心了,我们都是住在将军府,这中馈是大哥托付给我们俩的,有事情从来都是有商有量的。
哪个下人敢慢待你?
这会不是锦衣卫围着府吗?家里头东西自然和从前不能比。就连出个门还有人在边上盯着呢。”
从前三太太从来都是直来直往的,说话也是一通到底,可今日,也不知是背后有人教导,还是什么,竟然不按常理出牌,只是哀哀哭泣,也不指责二太太,而是从下人入手,说他们如何如何。
又说树大分枝,如今总要保住一房人才是,将来也有人给姜家祖先供奉香火,有人帮着姜崇他们收拾尸骨。
二太太淡定的看着三太太,似笑非笑,
“弟妹这是专门来找事的吧。你想干什么?”
“大哥的罪名还没判下来呢,弟妹这是诅咒吗?你要分没人拦你,只是,三弟那里,你可能做主?”
“这些年,家里全都靠着大哥,锦绣繁华时看不出,可一旦有个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