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管家里是否洪水滔天,就顾着自己舒坦了是不是?”
三太太原本是哀哀哭泣,帕子擦着脸,这会被二太太一通排揎,死死的咬住嘴唇,最后绷不住了,忽然扑在桌子上大哭起来,
“说什么靠着大哥,我们老爷也是科举考了功名的,要不是他有本事,那官还是天下掉下来给他当的不成?
我不过是个无知的妇人,我不管那么多,我只知道,大哥的罪名一旦定下来,到时候可是满门抄斩的。
到时候,可就什么都晚了。”
二太太冷哼一声,“对,老三是科举考出来的,可当初有多少人考的比他好,他们可都还在翰林熬着资历,可能到死都是个穷翰林。
要不是父亲和大哥给他周旋,他能坐上如今的那个位置吗?”
“就算是文曲星下凡,那也还要有人帮衬呢。”
三太太闷声不响,也不哭了,只是绞着手中的帕子。
半响,她道,“我不管,反正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我们一房的人去送死。”
二太太将手中的茶盏扔在桌上,发出‘砰’的声音,
“你要分出去,没人说什么,你带着人分出去就好了,反正我们家老爷是和大哥共进退的。”
三太太脸色变了变,没想到二太太竟然会松口,可仅仅他们一房分出去,那还不被人戳脊梁骨啊?
“那怎么行?就我们分出去,你们一房不分出去,岂不是显得我们忘恩负义了一样?”
二太太冷笑,她什么时候又不忘恩负义了。
真是做了女表子,还要立牌坊。
三太太沉着脸,看着二太太,“我再傻,也知道你想干什么,你们一房要跟着死,那也要分出去再死,你以为这府里就是你的天下了?你就能为所欲为了,别忘了,娘还在呢,她老人家说要分,那就得分。”
二太太气的勃然大怒,老夫人的事情当初大哥是写过信告诉老三的,但因为三太太是个妇人,嘴上也不太牢靠,于是没人和她说。
老夫人被关了起来,也只是说身体不好,需要静养,三太太试探过几次,都被二太太给挡了。
二太太撩起眼皮看她,漫声道,“娘如今正在养病,大哥的事情一点都不敢让她知道,你要把事情捅到娘那里去,到时候把她老人家气出个好歹来,可别怪我这个做嫂子的不讲情面。”
三太太‘呵呵’一笑,笑的有些诡异,她手拢在袖子里,眼睛却看着门口,二太太觉得奇怪,狐疑的跟着她的目光看过去。
这一看,面色大变。
只见姜老夫人被人搀扶着从门口走了进来,这是这么长时间,姜老夫人第一次出现在人前,她的脸色有烟灰,身形也瘦削不少,两颊凹陷,脸上满是皱纹,整个人就是一团灰暗乖戾,看上去除了刻薄,还是刻薄。
她的目光凌厉,“得亏老三把事情告诉我,否则我还不知道家里出了这样大的事情,我还没死呢,你们就敢这样瞒着我。
到底是谁把谁给气出个好歹来。”
三太太见到姜老夫人进来,连忙笑着上前搀扶她,“娘,您可算是来了,再不来,儿媳都要被欺负死了。”
姜老夫人径直走到上首的位置坐下,冷眼看着二太太,
“老大出了事,都要被抄斩了,你们竟都瞒着我。”
“他虽然对我不孝,可他终究是我的孩子,我不能不管他。家里如今的账册银子都交给我,我要去找人。”
二太太站在边上,没有动,虽然面上不显,但心里还是焦急的,老夫人一幅无事人的样子,不就是打量着如今大哥不在府里,没人能治得了她吗?
而且,一个‘孝’子下来,什么都是天理。
真要把家里的银子都交给她,还不知道会如何。
三太太把老夫人接出来,想着让她主持分家,孰不知,她这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啊。
老夫人是这样简单的人吗?
那可是连同床共枕几十年的丈夫说杀就杀的。
老夫人见二太太一动不动,声音尖利地响起来,“你也要学老大不孝不悌吗?还是你想着让老大就死在牢里,让这一大家子都跟着死?”
她脸上有异样的潮红,让她憔悴的面容更显得病态。
二太太早在老夫人进来的时候,就使了个颜色给自己贴身丫鬟,让她去将姜璇叫过来。
她一边暗暗着急,一边耐下性子道,“娘,府里的中馈大哥交给我,那是他信任我,他如果不发话,我不敢把银子给您。”
老夫人手捂着胸口,直喘气,另外一只手‘砰’‘砰’的拍在桌子上,“反了,真的是反了。这个家,难道我就做不了主吗?”
“这个家,祖母当然能做得主,只是,现在祖母病着,还是回去休息的好。”姜璇披着斗篷从外面走进来。
这段时间,不管是二太太还是她,都只顾着父亲那边,府里的下人不免有些松动,没想到竟然被三太太和老夫人给趁机联络上了。
老夫人见到姜璇就心气不顺,但想到自己是长辈,一个‘孝’字压下去,就能让姜璇投鼠忌器。
她端坐着,“这个时候,只要没死,我就要从床上起来,去为你父亲到处奔走。”
姜璇心里啧啧两声,老夫人说的可真够义正言辞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是一个多么为儿子考虑的好母亲呢。
可实际上,做的那些事情,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