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说隐娘有一个银镯子的人就是聂小贤,吴昊的话等于是在宣布,凶手就是聂小贤。
聂小贤疯狂的嘶吼起来:“一派胡言!我姐姐有没有银镯子我比你清楚!你说来说去就是想替软饼脱罪!我告诉你,我聂小贤也不是好欺负的,我明天就去请状师告状,我要告你们包庇罪犯,陷害无辜!”
吴昊淡淡道:“我是不是包庇罪犯你自己心里清楚,我上次在去酒楼找你时,曾经来过你家里搜查过一遍,真不巧,你忘了收拾你做木偶时留下来的木屑了,那些木屑不是砍柴时劈下来的,而是你因为要做木偶,所以用刮刀刮下来的。”
聂小贤厉声道:“我跟你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你们可以走了,有什么话留着明天我到衙门去跟你们当堂对质吧!”
吴昊咬着牙道:“你不但杀了你姐姐,你还杀了钟大夫,因为钟大夫知道,你姐姐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所以你就杀他灭口是不是!”
秦诗若连忙拉住了吴昊,急声道:“喂,这种事你无凭无据可千万别乱说啊,隐娘已经死了,你这样信口雌黄,你让隐娘九泉之下怎么瞑目!”
吴昊厉声道:“我没有乱说,难道你忘了小晴说过的了吗,隐娘很喜欢她的弟弟,就算自己买衣服首饰都要先问问他喜不喜欢,女为悦己者容,如果他不是隐娘的心上人,隐娘怎么可能那么在乎他的看法!”
秦诗若急的脸都红了:“可是!他是隐娘的弟弟啊!”
吴昊冷声道:“就是因为他是隐娘的弟弟,所以我才一直没有怀疑他,我上次来的时候就发现不对劲了,这里有三个房间,可是却只有这一间房里的床是有人睡过,另一个房间的床上虽然也叠放着被褥,但是很明显,那上面已经有几个月没人睡过了,我当时也不敢乱想,所以我问他的时候,他说隐娘在外面有男人,经常不在家,我也就信了,可事实是,隐娘每天都在家,只不过,却是跟他睡在一起!”
聂小贤气愤道:“吴昊!你欺人太甚了!你给我滚,秦捕头,他说的话你也都听到了,我明天到衙门要把他跟软饼一起告死!”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秦诗若有些始料不及,她想劝聂小贤冷静一下,但是聂小贤因为激愤难抑,大咳了起来。
“哇!”聂小贤忽然又吐出一大口血,秦诗若吓了一大跳,她也看出来了,这根本就不是伤寒,而是内脏坏死出血。
秦诗若连忙道:“都别说了,我先去找大夫过来,一切等他的病好了以后再说。”
聂小贤狞笑道:“吴昊,我告诉你,我不会死的,我一定会让你为你今天对我姐弟俩的羞辱,付出代价的!”
吴昊无奈的摇了摇头:“你不会好了,你丧心病狂杀了你姐姐跟她肚子里的孩子,这次真是老天收你了。”
聂小贤爆吼道:“你说什么!”
吴昊也爆吼道:“你难道到现在还看不出来吗!你不是伤寒,而是破伤风感染,现在潜伏期已经到了,你马上就要死了!”
聂小贤的心猛然一颤,脸色一下子变成了死人白,嘴角的肌肉微微颤抖,眼神变的极度惊恐,骇怕。
“这……这不可能,我怎么会……怎么会……”
吴昊整理了一下情绪,语重心长道:“是你钉在马车上的那两颗钉子,钉子上有锈,因为要过城门,你怕守城卫兵看出破绽来,所以便将木偶车夫拿进了车里,自己赶车,可是当时那两颗钉子是突在外面的,你一时没有注意,便被锈钉子刺伤了,所以我才会在你钉钉子的地方刮下一些已经干掉的血渍来,
你是背后被刺伤,怕被人查出来,你便不敢去看大夫,也没有及时清洗伤口,所以才会感染了破伤风,现在已经十天了,正好是病毒发作的时间,你现在已经没救了,你死定了,难道到了这个时候,你还不肯说实话,给你姐姐一个交代吗!”
聂小贤沉默很久,一脸的颓势,这一刻,他的眼前已经是一片黑暗深渊了,他再也挣脱不了了。
聂小贤爆发出一串长笑:“哈哈哈……哈哈哈……是,都是天意啊,姐姐,我到底还是死在你的手里了,果然自作孽不可活啊,哈哈哈……”
笑到最后,聂小贤痛哭起来:“是我一时糊涂,我被颜玉耍了,隐娘,我对不起你,呜呜……”
聂小贤终于承认了他的罪行。
聂小贤并不是聂隐娘的亲弟弟,他是一个孤儿,从小跟着一个杂耍团的班头到处流浪,所以他会玩提线木偶,后来那个班头死了,聂隐娘的父母收留了他,替他取名叫聂小贤。
聂隐娘的父母没有儿子,当初收留他的意思,也是想把他当女婿养,将来好防老,所以从那时候起就给他跟聂隐娘定下了娃娃亲,这种包办婚姻在那个年代很正常。
但是多年的流浪生涯让聂小贤对贫穷有着深深厌恶,他时刻都想着飞黄腾达,来到,聂隐娘跟父母一起供养着他,都希望他有朝一日能出人头地,一家人都跟着他沾光,可是他有自己的打算,他的野心很大,他不愿娶聂隐娘这种只会做杂事的平民女子,他一心想要攀附龙门,青云直上,这辈子都不再受穷。
就这样,他跟聂隐娘的婚事一直拖着,直到聂隐娘的父母相继离世,他也没有娶聂隐娘,聂隐娘那个时候已经年纪不小了,聂隐娘再也耗不起了,于是跟他摊牌,如果他不愿意娶自己,那么他们就姐弟情分一刀两断,聂隐娘就要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