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小贤拖着透支的身体回到了家里,直到此时他的脑海里还回想着刚才在后山发生的那一幕,那一幕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忘记。
“咳咳!”悲愤难抑的他再次剧烈的咳嗽起来,他用手支撑着门框,咳出了一大滩血,抹掉嘴角残留的血渍之后,聂小贤咬着牙道:“颜玉,你个贱货,给我等着,只要我不死,我一定要你死的比任何人都难看!”
聂小贤的头一阵眩晕,额头就像火烧一样的滚烫,喉咙干涩,心肺仿佛都要被火烤干了,聂小贤呐呐道:“我这究竟是怎么了,为什么会病的这么严重。”
聂小贤现在只想躺在床上好好的休息一下,希望睡一觉之后,一切就会好起来,于是,他掏出房门的钥匙,打开了门。
“吱”随着开门的声音,聂小贤进到了屋里,然后他一愣,吴昊跟秦诗若已经在屋里等候他多时了。
聂小贤强挤出一丝干笑:“吴神探,秦捕头,你们怎么来了,咳咳……”
秦诗若眉头一皱:“你这究竟是怎么了?”
聂小贤摆摆手:“没事,就是受了点风寒,你们要是没什么事的吧,我想先休息了。”
秦诗若用询问的目光看了一眼吴昊,吴昊沉声道:“那你就躺着跟我们说吧。”
聂小贤眼角露出一丝不悦,自己都病成这样了,吴昊还要跟审犯人似的审他,他心里别提有多窝火了。
好,你们都看不起我,觉得我好欺负是吧,好,都给我等着,我聂小贤发誓,将来我也一定会有飞黄腾达的一天,到那时候,你们今天怎么踩我的,我将来都会十倍的奉还,我一定要把你们的头都踩到烂泥里,一辈子都别想抬起来!
聂小贤在床上躺了下来,秦诗若看他脸色实在难看,于是到外面给他买了一碗热姜汤回来,聂小贤淡淡的说了声谢谢。
聂小贤喝下一碗姜汤,身体稍微有了一点精神,这才问道:“你们究竟有什么事,就快说吧,我想休息了。”
吴昊看了聂小贤半天,脸色沉重的道:“我知道你姐姐是怎么死的了。”
吴昊来的时候什么都没有跟秦诗若说,现在突然说他知道聂隐娘的死因了,秦诗若也是大吃了一惊,就更别提聂小贤了。
聂小贤的脸色随即大变,已经昏昏沉沉的他立刻强撑着坐起来了一些:“什么!你知道我姐姐的死因了?那……那谁是凶手?”
吴昊平静的道:“你姐姐的确是在她失踪的那一天就死了,至于为什么软饼会在两天后看到她出城,其实也很简单,他看到的是隐娘的尸体。”
秦诗若的舌头都伸直了:“什么!这……这不可能啊,软饼明明说隐娘还生气的哼了一声,然后抬手关上了车帘的。”
聂小贤却不像秦诗若这么激动,他的表情冰冷,僵硬,不露一丝情绪,静静的看着吴昊,不发表任何意见,等着吴昊的下文。
吴昊继续道:“凶手杀了隐娘,然后租了辆马车,再做了一个木偶,木偶就是那个车夫,全身用棉衣包裹,戴上斗笠,远远看去,谁也不会知道那其实是个木偶,而不是个真人,可是木偶是在车外,很容易颠簸掉下车去,这该怎么办呢?于是凶手想到了一个办法,在车门上钉了两颗钉子,将木偶固定住了,这样就不怕木偶车夫会掉下去了。”
秦诗若眼睛一亮,恍然大悟,那天在黄文亮的车门上看到的两个钉子原来是起固定木偶的作用的。
聂小贤冰冷的脸微微变色,他极力的克制着,此时尽管已经很虚弱难受,但他却再也没有一丝睡意了。
吴昊接着又道:“长宁巷外面的那条街道很宽,而且是笔直的,凶手在车里基本不需要控制马车方向,马车也会自己朝前走去,所以凶手便可以全心来操控隐娘的人形木偶了。”
“隐娘那个时候已经死了,死人的脸是很容易让人认出来,所以凶手便给隐娘化了一个漂亮的盛妆,那样就没人能够看得出来了,软饼自然也不可能怀疑,当他看到隐娘的马车过来时,便高兴的跟隐娘打招呼,这个时候,凶手就捏着嗓子学隐娘的声音冷哼了一声,然后用一根细线吊住隐娘的左手抬起来,扒下了车窗的车帘。”
“等到马车一走过软饼身边,凶手立刻将外面的木偶车夫拉进了车里,自己赶着车,在软饼的注视下出了城,因为凶手的线是黑色的,而且还用一层黑布遮蔽了车内背景,加上当时天色又暗,所以自始至终,软饼都没有看出任何异样来,等到归还马车的时候,凶手再将那一层黑布撕了下来,车门前的那两颗钉子,一颗拔了下来,另一颗因为钉的太深了,没有办法,他只能选择将那颗钉子钉了进去。”
秦诗若兴奋的大声道:“原来是这样!”
然后,便对吴昊露出极度佩服的表情,眼神里还带着一种小女生对偶像的崇拜,嘴角不自觉的勾起一抹浅浅的弧度。
聂小贤冷笑道:“吴神探为了帮软饼脱罪,也算是煞费苦心了,佩服,佩服。”
言下之意就是吴昊这完全是自己凭空猜测,没有一点真凭实据,目的只是为了帮软饼洗脱嫌疑而已。
吴昊也不跟他争论,而是继续自己的推理:“你先别急,先听我慢慢说,等我想明白了凶手的作案手法之后,我也就明白了他为什么要把隐娘的尸体又拉回来扔进臭水沟了,主要原因还是因为他要陷害软饼,另一方面,扔进臭水沟里,那些污水可以冲毁隐娘脸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