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他还有一丝的亲情,就不会这样做!
他已经没说一定要要回这房子,那三亩地,他能吃多少?东西还不是给他们?如今他还替他们照看所有的庄稼,他做的还不够多吗?还是在他柳江的眼里,他柳河就是以奴才?!
“爹……”
柳河抬手抚着柳桥的头,“爹不能再纵容他,不可以!这一次他用你娘来逼我上绝路,以后可能就会对你下手!阿桥,爹现在什么也没有了,就只有你了,爹不会让你有事的!”
“爹别说了,是我……”
“阿桥!”易之云打断了柳桥的话。
柳桥看向他。
易之云知道她想要说什么,可是却不能让她这样做,“岳父恐怕还没吃东西,我们去厨房做些东西给他吃吧。”
柳桥眸中微颤。
易之云心里叹了口气,上前牵住了她的手,便对柳河道:“岳父,我们去给你做些吃的,吃饱了,待会儿才有力气去祠堂。”
柳河点头,也没发现柳桥的异常。
易之云不待柳桥开口,便拉着她离开,进了厨房,方才放手,“你如果难过,便哭吧。”
柳桥抬头看着她,红着眼睛,却是不哭,“易之云,我错了吗?”
“不!”易之云握住了她的肩膀,认真道:“你没有错,怎么会有错?你并没有歪曲事实,他们的确是去找了杨蛮子,你不过是将他们歹毒诡计公之于众罢了?那杨蛮子就算不是跟他们合谋,可他伤了岳母是事实!一切都是事实,你怎么会有错?”
“我知道,这些我都知道,可是……”柳桥神色中有了迷茫,“可这件事伤的最深的是爹,我……”
“阿桥。”易之云打断了她的话,“如果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还会这样做吗?”
柳桥一愣,随即道:“会!”
她怀疑她这样做是不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可是,她仍是不后悔!
“那不就成了?”易之云握着她的肩膀,“你不后悔,你仍然会这样做,那是因为这样做虽然会伤到岳父,可却也让岳父看清了柳江他们的真面目!阿桥,这一次岳父的确是伤心了,可也未必不是好事?伤一次,痛一次,便能看清真相,看清那所谓亲人的真面目,值得!”
正如当年的他!
“阿桥,相信我,伤心过了,痛过了,便会好的!往后岳父的生活会更好!”
柳桥看着他,许久,才道:“你刚刚阻止我告诉爹,是不是知道如果爹知晓了我做的这些事情,会不认我这个女儿?”
“他只会更加的伤心,伤心自己身为父亲却需要女儿来保护,需要女儿来做这些事情。”易之云却道,“而且,这些事情不是你做的,是我做的,阿桥,一切事情都是我做的!”
柳桥没有说话,忽然上前一步,抱住了他的腰。
易之云一怔,随后抬手,轻轻地拍着她的背,“心里不舒服,就哭出来。”
柳桥没有哭,静静地抱着他许久,方才松手,“我去洗把脸,你看看厨房有什么东西可以吃。”
“好。”
……
柳河并不知道厨房内的事情,可是,看着两人端着面进来的情形,笑了,他最担心的还是这件事会影响到女儿。
如今见他们小夫妻一如往昔,便安心了。
“爹,吃些面吧。”
柳河点头,声音有些哽咽,“好。”
面没有吃多少,便有人来了,是方才走了的几人中的两个,而另外一个,却让屋内的三人沉了脸,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柳城。
柳河更是搁下了筷子,猛然起身,却因为起的太急,身子又踉跄了。
“岳父!”易之云连忙扶住了他。
柳河强忍着眩晕,走到了柳桥的面前,用身子将她整个人给护住了。
柳城已经走了进来,直接跪在了柳河的跟前,“二叔,二叔,你帮帮我爹吧!二叔,你帮帮我爹吧!”
柳河眼睛已经一片冰冷。
易之云也皱了眉头,如果说之前柳城不知道柳江所做的事情或许还说得过去,可现在事情传开了,难道他还不知道实情?不是来道歉,反倒是来求人!“堂哥这是什么话?我岳父帮你爹?你想让我岳父怎么帮?牺牲自己成全你们?”
“妹夫……”
“你走吧!”柳河开口,“我帮不了他,也不会帮他,待会我就去祠堂,由里正跟族里的长辈做主跟你们断绝关系,从今往后,我不再是你的二叔!”
“二叔!”柳城面色一变,“你不能……”
“我能!”柳河厉声道,面色微颤,“我可以!在你们做下那样的事情之后,我为何不能跟你们断绝关系?!”
“二叔……”
“不要再叫我二叔!”
柳城咬着牙看着一脸决绝的柳河,眼底闪过了一抹寒意,开口道:“二叔,你真的要跟我们断绝关系?就因为外面那些闲言碎语?”
“闲言碎语?”柳河笑了,却是惨淡,“究竟是不是闲言碎语,我很清楚,你们心里也清楚!你不要跟我说这件事你什么都不知道,柳城,你爹不将我当成兄弟,没想到你也一样!好!很好!这样很好!断绝了关系,我们就再无关系!”
他真的想过百年之后由柳城为他送葬上坟的,可是如今……
他知道大哥自私,但对这个侄儿也还是抱着一丝希望,即使当初他拿阿桥来威胁他,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