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
璇玑子腹语共鸣,左手微抬,五指卷曲一捏,嘴里连连吹气后食指对着地上的奚流“噗”地一弹。
无法动弹的奚流陡觉尾脊骨一麻,冰凉气流浑身乱串,内心震惊,疾呼道:“这是甚功夫,毒吗?”苍白面颊在灯光下轻轻颤抖,鼻尖沁出密密汗珠。
“毒?”唐睿一愣,哈哈大笑道:“奚侯爷的想象力真丰富!免费告知:这就是分筋错骨手,滋味如何?”
目光怠滞的奚流看向唐睿,连连吸气,狰狞鄙视道:“分筋错骨,吓唬谁呀,本侯可不是吓大的!”
“嘿嘿,等会儿啊……”唐睿稚气不再,满脸戾气地摩挲着嗓门儿出神秘之音,一字一句恐吓道:“蚂蚁蚀骨,酸麻肿痛,样样俱全,而后呢,筋骨在侯爷体内慢慢撕裂,很疼很疼的,好好享受!”
“恶毒小儿,不得好死!”奚流面色骤变,额头冒汗,浑身抖颤,簌簌有声。
“好怕怕呀……嘎嘎!”唐睿恶趣味爆,抖动肩膀怪腔怪调戏谑道:“说吧,别拿出游说武兴王之谎言,若真是游说武兴王,应该沿西汉水之祁山古道而去,绝不会翻山越岭,穿越洪荒古林,来这白石城与秦州万俟刺史、崆峒玄灵宫弟子合伙演戏。若本少没猜错,那万俟刺史和破六大将军已经被你说动,准备择机投靠东魏高丞相,对吗?”
“哇呀!这是什么功夫?哎哟……”奚流忽然惨叫起来,绕开话题。
“你当然没听说过……就连本少爷也是刚刚知道,刚刚命名,天下独此一家,别无分号。你可知,这种功夫一但入体,最后会让人的元气精魄化于无形,很惨很惨的。”唐睿嘿嘿阴笑,出恶魔之音诱惑道:“这只是开始,说吧,说吧,说了就不疼了。”
紫薇、玄叶聆听至此,无不抿嘴暗笑,美眸弯弯,妩媚动人。
“气血逆流,无非一个死字耳。”奚流喘着粗气,忽然哈哈大笑道:“食君之禄,分君之忧,死又何惧!”
“死……的确不可惧,但若生**呢?”唐睿露出恶魔般的笑容挪揄道:“本少知道你是硬骨头,大英雄,那咱俩就打个赌何若?”
“你……哇呀……恶魔竖子……啊呀……”奚流惨叫声起,顿时虚汗满脸。紧接着俩眼瞪圆,咬牙切齿,脖子青筋蹦跳。不能动弹的身躯仿佛电机振动,嗡嗡大响。“啊呀啊呀”的惨嚎声连绵不绝。
“阿弥陀佛,我佛慈悲!”一道佛号遥遥传来,间杂在奚流的惨嚎之间响彻军营。致使黑夜里的军营更加诡谲难测。
“老秃驴,真讨厌!”唐睿打量着嘴青面黑的奚流双眉一蹙,猝然大骂。
“老秃驴堵门这多天了,为何不驱赶?”玄叶秀眉一挑,恶声恶气。
“就是,让公孙乾去打他呀。”紫薇跺脚娇嗔道:“天天鬼叫阿弥陀佛,真烦人!”
“少主……真该让老朽出手收拾他。”璇玑子传音请战。
“隐藏之敌太恐怖,若非攻打酋帅府那惊天一爆吓住了许多人……不到关键时刻,底牌不得暴露。”唐睿摇着头,喃喃地自语道:“至于那老和尚嘛……若非引起佛道之争,本少早就收拾他了。”
璇玑子双眸一瞥唐睿,点点头又瞬间失去光采,勾腰驼背儿地盯向奚流,仿若泥巴塑像。
“噢……”玄叶一怔,稽道:“属下思虑不周,少主见宥!”
奚流凄厉异常,渐至沙哑,虚汗滴答里忽地嘎然止声,仿佛风箱喘息,呼吸困难。脸色红中带黑,甚是吓人。
璇玑子微微一惊,提起手遥遥一指。
奚流闷哼一声,俩眼一闭,头一歪便昏迷过去。
玄叶和紫薇突地呆住了。
佛号声低沉下去,烦人的木鱼敲打声清晰可闻。
唐睿望着奚流,目不转睛感概道:“啧啧啧,这门儿气功真厉害呀,尊翁一定要留下传承!”
“哼,想得美,老朽子孙已得传承,若你拜老朽为师,老朽绝不藏私。”璇玑子传音回答,老脸木木。
“呃……”唐睿一噎,没好气说道:“劳烦尊翁解开奚流穴道,打入地牢,先让他在黑暗中呆几天再审!”言讫,跃下帅台,重重踩地,气哼哼地回往卧室。
“少主,慢点!”左手挑着灯笼,右手提着裙裾的紫薇慌忙追随,脚步咚咚。
“少主这是咋的啦?”玄叶望着唐睿背影狐疑问,美眸大眨。
“没事,小孩儿脾气耳!”璇玑子咧嘴大笑……
寒夜似水,万籁俱寂。
改造成火炕的床榻很暖和。
唐睿躺在炕上,朦胧中嗅出一种充满阴谋意味儿的杀意,骤然一惊,又清醒过来。
老实说,不管前世今生,他都不属于任人欺凌的那一类人。然而,在他仔细地分析过目前所处环境之后不得不承认自己的渺小。想到自己要在这大世之争中改造世界,谋取天下,顿觉压力山大。
忽然,脑海里闪出鬼谷子名言:小人谋身,君子谋国,大丈夫谋天下。骤然间,繁杂思绪纷至沓来——谋己者,先利自身。谋国者,先忧天下。谋天下者,顺天应人。所谋在势,势之变也,察人性,顺人情,然后可趁。
人皆知金帛为贵,而不知更有远甚于金帛者。谋之不深,而行之不远,人取小,我取大;人视近,我视远。未雨绸缪,智者所为也。
勇者搏之,不如智者谋之。以力取之,不如以计图之。攻而伐之,不如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诱之以利;或雷霆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