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宫宣政殿之东,原先亦是一片被闲置下来的宫殿,自公子琰南征归来受到秦公在宣政殿上的接见之后,大秦的存储并不富裕的同时,秦公亦是派遣内室修缮了这几座宫殿,看起样子是打算将其另成一座宫殿群。
果然未过几日,赢氏内府便是悬挂上了一副牌匾,上面书写着两个秦篆——东宫!
而在紧接着数日后的旬朝之上,秦公亦是召集了文武臣卿,宣布了一件事,即让储君公子琰辅政,以东宫仿朝堂行事,暂时托付其商署一事。
秦公这般作为倒并非是让人接受,毕竟近来这位秦公子琰的名声随着南征大胜归来,亦是水涨船高,身为储君,自然是需要入朝参与政事的。
但是诸多士卿却是十分不解,为何不将秦公子仿照长公子与公子信那般直接入朝堂担任官职,却是另设东宫让其处理政事。
好奇归好奇,秦公不过是托付给了那许久不见实处却是久有流传的商署给予这东宫,除了两三个思想保守的士卿以“商贾之事低贱”为由劝谏,被秦公驳回,此事也就作罢了。
而在东宫之内,那位秦公子赢琰面前也是站立着不少的身影,其中多是身着盔甲的武将,不过式样略有不同,有羽林军之中的,也有江夏云梦军和南郡襄阳军的,其首皆是千人将配备的盔甲。
也有文人模样,比如那位锦衣华服的便是如今主管江夏商行一事的朱考,在其身前,还有随着林玧琰一路征战后来又是托付乌林政事的黄荃,身后还有一行人影,乃是追随秦公子赢琰的士子,不过多是没有什么大本事的,原先也只是被安置在江夏郡府做些小吏之类的杂事的。
黄荃向前一步乃是皱着眉头说道:“殿下的意思,是要派遣商队前往韩国、魏国和齐国?”
林玧琰点了点头,那些从郢都之内搜刮出来的珍宝的确不乏价值连城的绝品,但终究乃是死物,对于如今的大秦来说,不过是装饰之用,并非是大秦现在急需的粮食。
因此林玧琰便是欲要对中原诸侯进行商贸,比如三晋之地喜好上金,齐国喜好玉石,精美的青铜器对于喜,更是没有任何抵挡力。
林玧琰点了点头:“万事铺垫都是需要钱粮,只要是换来了粮食,才是行事的根本,也能够确保大秦不会因为饥荒而遭受暴乱,是故,今岁冬日之前,必须要运送回大秦本土足够的粮食!”
朱考因为是负责江夏商行的具体事务,当下才是皱起眉头对着林玧琰解释道:“殿下,前往中原路途遥远,尤其是现在中原各地都有战事爆发,动乱不止,此时前往中原诸侯,且是携带着大量的珍贵之物,实在是有一些……不安全!”
林玧琰指了指站在右侧的一众武将将领:“眼下为了节省军粮军饷,必不可少要进行裁军,羽林,云梦和襄阳三支军队各自抽出来一支千人军,将是商署之下的扈从,押送珍宝前往各国诸侯之间进行商贸。”
闻得此言,朱考的心中才是落下了那块大石。
就当大秦因为新设东宫一事以求解决潜伏在暗面之下的缺粮危机的时候,中原亦是爆发了一场灭国之战。
即韩国经营了数年之久,甚至是去岁不惜抛出来被郑国七穆之一的良氏联合印氏出兵围住了当时作为韩国都邑的阳翟,减少了郑国七穆对韩国的忌惮之意,陷入到了疯狂的自乱之中。
就是八月之初,郑国又是爆发了一场逆党乱臣刺杀了前岁刚刚登上大位的郑公,见状,韩国立即以“得到了郑公求援信令”为由,派遣了暴鸢率领河内军扑袭郑国的都邑——郑城!
此时七穆再也不是抱团取暖,毕竟得到了权柄之后,彼此之间的忌惮多疑亦是让七穆之间无法相互相信,七穆再度分化,韩国的兵马一路势如破竹攻打到了郑城之下,此时掌握朝政的乃是七穆之一的丰氏,丰氏在七穆之中的势力并不算最强,甚至是连前三都算不上,丰氏入主郑城乃是七穆之间相互博弈的中和手段。
正是因为如此,丰氏镇守郑城的不过只有两万余人,其中还有部分是临时从郑城周围征集而来的青壮。
这般守戍的郑城在韩国的强兵劲弩之下自然是挺不过的,没有三日,郑城告破,丰氏一族成为了韩国的阶下之囚,此时的郑国七穆才是终于全部知晓了韩国的图谋。
都邑皆是被攻破,对于七穆来说,简直是耻辱,公孙辄派出来使者,大骂这些其余六穆不顾穆族大局。
当下以良氏的公孙辄发起了伐韩勤公的保卫郑国之战,郑国七穆纷纷响应。
正是因为如此,郑国七穆散尽家财,号召族人入军,也是招兵买马,终于是凑齐了十万兵马,驻扎在了公孙辄麾下的雍氏一带,七穆以去岁攻破了韩国阳翟的公孙辄为主帅,带领十万兵马浩浩荡荡的朝着郑城杀去,准备从韩国手中夺回都邑。
七穆低估了韩国的兵多将勇,那暴鸢不愧是韩国的名将,亦算是中原之上叫的名号的将领,硬生生的凭借五万河内军便是锁住了十万郑国七穆联军北上郑城的进路。
在轘辕,七穆联军整整是被暴鸢的五万河内军挡住了十数日之后,一则几乎是压垮了郑国最后勇气的消息径直是传至了联军的耳中,即是韩**队居然是兵出负黍,径直是将良氏的封地袭夺了过来。
率领韩军袭夺良氏封邑的乃是韩国名将公仲移,率领河东军,以及昔日的颍川守与颍川将军申差与鱼叟率领着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