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一定要回到太乙山。”弱小的身体一头扎进石缝,一线天内石壁上暗光影影绰绰,忽明忽暗,一张张模糊难辨的鬼脸流淌着鲜血似要从石壁中竭力探出头来,此刻天悔颤颤巍巍大气都不敢出,步履蹒跚地一步步向前挪动。
一开始凭着满腔热血冲了进来,可是路还没走一半,只闻四周阴风阵阵,无数凄厉的惨叫声从不知名地角落里钻出,天悔感觉整个身体都失去知觉一般,灵魂也似乎随时都会脱离身体,被石壁吞噬。七窍已经有四窍不存,还有三窍随时都有破体而出的可能。
“各位祖师爷你们可要保护我不被这石壁吸走了魂魄,等到今年祭祖的时候天悔一定在各位师墓前多磕几个响头。”
好不容易走出一线天,天悔似乎用尽了全身力气,前脚一跨出,身体便不听使唤的趴倒在地上。
天悔深深舒了口气,感叹道:“终于走出来了。”突然天悔似乎觉得周围不对,刚刚下着大雨,为何掌心却是一片干爽的沙地。
天悔抬起头来,只见星空星光耀耀,四周夜色朦胧,大道上算是干爽的沙地,哪里有半点下过雨的迹象,正是东边日出西边雨,过了半尚,带心绪平复之后天悔挣扎着爬起来,此时天悔全身湿透,在这寒冷的严冬,如果不及时处理,很容易患上伤风感冒。
从四周找来一些干柴和杂草,取出打火石将干草点燃,有在上面搭上干树枝,又将两根树杈支在地上,中间架上树棍,脱下洗衫晾在上面。树枝烧的啪啪只响,迸射出闪亮的火星,红红的火苗激情跳跃,寒意渐渐淡去,天悔头脑渐渐冷静下来,暗道:“此刻师娘也一定在焦急寻我,我得在沿途留下一些记号,以便她们方便寻我。”
待衣服烘干之后,天悔沿着返山的小路约莫走了两个多时辰,才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此时已是亥时三刻,夜空像无边无际透明的大海,安静,广阔,而又神秘,前方不远处一座巍峨壮丽的高山沐浴在皑皑白气中。
天悔喜上眉梢深吸一口空气:“总算是闻到了太乙山的气息。”
嘶嘶……
就在此时天悔闻到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这丝气息使得周围的空气瞬间降了几度。
“是人是鬼快给我滚出来,少在后面装神弄鬼。”天悔的颈部似乎被什么冰凉的东西舔一一下,凉飕飕的。
天悔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壮着胆子回头一看,整个人瞬间如同石化一般,连同口中呼出的白气也似乎凝固一般。不远处一头一丈大小,蛇首熊身蟹尾的巨型妖兽直愣愣盯着自己,蛇头上一对萤火虫般大小的紫色眼睛,滴溜溜直转,像是饿了好些天,整个眼珠发出绿油油的精光。
天悔倒吸一口冷气,这头妖兽体形壮硕全身蓝色鳞甲密布,毛茸茸的巨掌如磨盘一般,最让人窒息的是那条细长的信子,足足有六尺多长,此刻信子上腥臭的汁液滋滋滴落,恶心到极点。
“原来既不是人也不是鬼,是只妖。”天悔从来没有听说过世间还有这种妖兽,不过根据这种不协调的身躯,这种妖兽很有可能是多种兽类的结合体。不过这些都不是天悔所关心的,从它那精光湛湛的眼神中天悔已感到生命已是命悬一线,能否从它手里逃声成为眼下最迫切的事,天悔呵呵一笑朝对方做了一个鬼脸,拔腿便跑。
妖兽看到天悔朝自己调皮做着鬼脸,先是愣了,但看到天悔奔跑时撇撇歪歪的身影不仅没有发怒,反而发出嗤嗤怪笑声,而且这丝怪异的笑声中居然带着一丝憨厚与顽皮。
实际上这只妖兽从记事起一直都是独自生存,它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也不知道从哪里而来,它也不知道为什么周围一些猛兽都视它为异类。没有伙伴,没有一个可以说话交流的同类,有的只是无尽的杀戮、欺凌和冷漠。
幸好在残酷的斗争中它发现自己竟然拥有一些神奇的异能,这些本领使得他在这恶劣残酷的环境中坚强的活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