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谓诸公前来也没什么,亦即并言于此世中我新齐宜行一何者。”
李泽华笑道,“诸公不须拘挛,尽可尽言。”
而这句话让众人浑身一震,不由得挺直了腰杆。这不是大事什么才是大事?这是天大的事!说是畅所欲言,但谁也没将这句话当真。然后片刻之后,武官队伍中一个男子走了出来。
“自秦王崩来,此天下狼烟四起,民不聊生。幸有圣人慈悲怜生苦,此世自当为圣人由清,正合天道而顺人情,天下咸服。”
李泽华笑了笑,台下人自己是连脸都没见过,大概是陈胜吴广中途收服的的人吧,急不可耐的想要表现,倒是多少有些落于下乘。
但武臣乃至文臣们纷纷称赞,就好像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精妙绝伦的马屁一样,毕竟拍的是顶头老大的马屁,哪怕最古板的晏学老夫子也顶多皱了一下眉毛,也没多说什么。
但这马屁却只是一个开始。
“陈公言是,幸有圣人慈怜炭,民有福矣。”一个官员也站了出来。
“秦失其鹿,天下共逐之。”有人接道。
“盖天地有变,神器易更,而归有德之人,此自然之理。”
“秦王贪婪暴虐,残贼天下,穷困万民以适其欲也。”
“是极!秦世数尽,合盖我大齐取而代之。”
“拔咸阳毕暴秦,统帅义师席卷八方,以治天下。”
李泽华冷眼看着台下吵闹的大臣们,而同样冷眼的也还有晏学胜七等人,这些人只是开个由头,真正做决定的还是他们。李泽华等到所有人都说的差不多了,然后眉峰一挑,哈哈笑道,“君臣同心啊,诸君与孤想到一起了。”
“孤有个想法,三个月打下冀州十三郡,雍州三郡,诸公见可好?”
一瞬间,空气都冷了些许。
大肆进攻这一点是众人共同的观点,但到底从哪里打、攻向何方、何人为主将、打的快慢却有不同的意见。但无论如何三个月打下二州之地这都算是激进了。是的,若只是三个月打下两州之地其实也没问题,但打下了就不能不管吧,要接受要治理要平乱。但台上王君的结尾的语气不是询问,而是陈述,说明他已经下了决心。
而这里,晏学给了旁边田儋一个眼神,他顿时了然于心。然后第一个先行一步,单膝跪地,朝着台上齐王恭敬道,“齐王在上,吾田儋愿为先锋,为吾王攻城略地!”
田儋,也是齐国王室。而其堂弟便是之前农家二堂主的田猛、田虎「田荣、田横」,不过他的血统比起田猛田虎更加纯正,自傲是齐国王室所以就没有在农家打拼。在狄县当地势力雄厚,家族强盛,颇得人心。
而田儋经晏学提醒一马当先,但缓过神来的武臣们也一个个不甘示弱,纷纷跪倒在地,开口请战。
“臣薄珏亦是愿替大王做一马前卒,披荆斩棘!”
“我秦嘉….”
“我田丹……”
“俺,俺也是!”
毕竟这攻打二州已成定局,这文臣武将当然不甘落后。这就是李泽华的威势,作为当代唯一武碎虚空飞升上界的仙神,也是天人共敕的齐国君王,他本身就等同于齐国,他的意志就是齐国的意志,没有任何能够忤逆的存在。
既然手握这超时代的神兵利器,李泽华就打算一口气横扫**,在做事上却也要大胆开创新局面,若这样畏手畏脚还算什么穿越者。一朝英雄拔剑起,又是苍生十年劫。自己早一日一统天下,这天下的dòng luàn就早一天平定,也就少死一些人。
不过回到前言,打下容易,治理却是难,想要让他们在三个月时间治理州邦,使其心悦诚服,这才是李泽华真正想要的东西。
而谢都不用李泽华多虑,作为合格的臣子,就应该思圣人之思,解圣人之忧虑,圣人想到的没想到的他们都应该想到,否则要他们做什么?
“夫治州邦,诸公何言谓本王曰?”李泽华又问道。
而这一次武官们自然不会跳脱出来,而文官也没有开口的。
李泽华扫视众人,或许他们暂时没有想法,或许三月治理州邦也的确太难,短时间内是想不着办法。
但有些人李泽华可是通过气的,他们应该有所准备才是。
“晏师,可有何策教孤?”
随着李泽华的问话,晏学才缓缓向前躬身道。
“上兵伐谋,其下攻城。我新齐自然武力无敌于天下,但若想短时间收服,老臣还是有些想法。”
“晏师请讲。”李泽华来了精神。
“暴秦用法之苛之言冠绝六国,秦帝晚年用法愈加苛刻。徭役频繁、赋税严重,男子疾耕不足於糟糠,女子纺绩不足於盖形。百姓力竭,欲为乱者十家而五。”
“单杀苛吏、诛劣绅只是加强民间黔首认同感,而他们目光短浅,只能看到自己的面前多少地、多少赋税。所以老臣斗胆谏言,每至一地减租乃至免租、焚烧债券,更改秦法中的苛令,以顺天下黔首之心!”
“晏师所言有理!”李泽华虽然眼光远高于这个时代所有人,但并不是这个时代的人,有些地方他还是看不到体会不到。而这些都需要其他人来点明。
“老臣不敢居功,多处皆为右台御史欲出之。”晏学拱手道。
右台御史?田言?关她什么事?
李泽华将目光投向了这个一直一言不发的柔弱女子,但她也站了出来,表情安之若素,对着李泽华和晏学躬身道,“小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