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巴手里的枪间歇的响了几次,几只从圆木上想跳跃到船上来的狼便成了一具具尸体。
武增尼看向她的眼神越来越慈爱,最后忍不住赞叹一声:“好枪法啊!果然不愧是鄂伦春人的女儿!”
安巴听了这声夸赞,脸上狠戾的表情一滞,马上就像被红浆果砸中了似的,变成了一个大猴子屁股。
看到安巴又低下了头,武增尼心情大好的又夸赞起布库起来,“布库,你撑杆的也技术不错啊!”
“啊?”布库怔了一下,然后双手扶着竹竿,胸腔剧烈的起伏着,“对啊,看见我身上的肉疙瘩没?这可都是练撑杆练出来的肌肉!”
见三个人正劫后余生的得瑟呢,
张六突然对着上游激动的抬着双手!
“嗯嗯!嗯呢呢!”
“怎么了?”武增尼皱着眉毛看向张六。
张六继续激动着双手指着船头的布库:“恩恩呢!”
“怎么?布库”武增尼奇怪的回头,却看见布库正拄着头在休息,顺便还在和自己搭腔。
她又想起后面的安巴还在低着头害羞。
也就是说根本没有人再去看河面还有什么动静了。
武增尼想通这关节,心里一声不好,便仔细往布库身上一看,也就是这一看,吓了武增尼一大跳。
本来以为圆木阵已经过了,却没有想到,从上游突然又冲下一根横着的圆木!
这根圆木有合抱之粗,长度刚好将河流截断,就这么横着漂了下来!
而这圆木之上,不少漏网之狼正艰难的挣扎着!
“完了。”武增尼紧紧抓住张六的手,“后生,快跟我跳河!潜到水底!”
布库站在船的正前端,见武增尼的骇样,正惊惧的回过头来,瞳孔里一根跳跃着的圆木正占据了所有的视野。
他还来不不及做任何反应甚至还来不及产生害怕的情绪,下一秒,这根圆木的正中间突然断裂开来,一把刀笔直的出现在他的鼻尖。
而那根横着砸过来的圆木就此断为两截在水面上激起一大团的水花,继续往下砸去。
而原本在圆木上挣扎求稳的众狼们,也就失去了最后的希望,纷纷落下了水,呜咽着被水流裹挟着往下游砸去。
——
一艘简单的独木舟出现蓑舟前面,两个民人汉子撑着竹竿你努力的稳住了独木舟。
而布库的眼前正是一把巨大的镰刀,镰刀后面是一个面色红晕,身披黑色对襟衣,戴着黑色缠布的壮老头。
老头做着一副劈刀的样子,正剧烈的喘息着。
两艘船便在河面上静止了。
“六周店的武增仆……尊……尊者……”布库看着眼前的镰刀,再看看刀后的人,马上就认出了这是谁,虽然重得了生命,却也赶紧干笑着感谢道,“您功夫不减当年啊,真是老当益壮!没想到被您救了一命。”
“呵呵……我还以为是谁……”武增仆缓慢的将镰刀收了起来,带着些许笑意,“原来是你啊,孤独又勇敢的鄂伦春人,莫绰伦布库。这可算不得救命之功,本来这根木头就是我放下来的,可不敢让它砸中你。”
武增仆抚了抚自己的背,见布库正在剧烈喘息,还不能继续和自己客套,便又往船上一扫,发现看着江水的武增尼,表情一滞,收敛了笑意,“和同样独孤的,被驱逐的武增尼在一起。”
布库刚要解释,武增仆抬手拒绝,脚一伸,便踏在了布库的船上,“同样孤独的人,越容易接纳对方的缺点。你布库虽然生活条件不太行,她武增尼虽然名声不太好,但是你们能成为朋友倒挺正常的。”
武增仆顺着目光找到了第三个人,笑着说道:“安巴,已经是一个成熟的桃子了,还没有汉子来摘么?”
安巴笑着对武增仆点头。
这个安巴对陌生人都挺害羞的,居然不对这个武增仆的荤笑话害羞,看来他和这个武增仆经常打交道了。
武增仆看向了张六,迅速眨了眨眼睛,然后靠近几步,语气有点庄重了点,“嘎瓦的壮族人?师公教的猖兵术?失敬,敢问是哪位高人的弟子?”
张六摇了摇头。
武增仆奇怪的看了看布库,“哑巴么?”
布库耸了耸肩膀。
“哈哈……”武增仆展眉一笑,“真是一个有趣的搭配,有意思,什么机遇才能让你们相遇啊?因为狼么?”
布库倒是最敬重这种汉子型的人物,更别说这武增仆刚还救了自己一命,便正要客套。
没想到一直不吭声的武增尼突然看着江水说道:“周岭,这是你们安排的陷阱么?”
“周岭?怎么?你还不承认我的武增仆身份?”叫作周岭的六周店武增仆深呼吸一口气,但是也没有什么不满的情绪,笑意堆脸,语气平静的反问道:“那好吧,你非要搞得自己的颜面尽失的话。我现在非常想问你一个问题!六周店的前武增尼!壮族嘎瓦村的什么狗屁现在保护神!一个不需要武增尼的村落里的什么武增尼尊者阁下,我就问你,现在你为什么单独离开你的村子?在这个狼群暴动的关键时刻……你怎么……没呆在嘎瓦村?”
看来这叫作周岭的武增仆其实也不是完全忽视这武增尼啊,你看人家就随便问了一句,他就迫不及待的反击了……
“尊者尊者……”布库尴尬的拄着竹竿哈哈大笑道,“不要这样啦……给彼此一个面子嘛…….现在也不是吵架的时候……我们先……找个落脚的地方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