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树!救我!呜、呜、呜……”
正在此时,不远处一位仓皇奔跑中的大妈猛然跌倒在地,顿时嘶哑着声音尖锐叫道,连哭带喊。
“小树,这是在叫我?”余树疑惑。
“咔嚓……”
身后一骑兵赶到,清晰骨骼断折声起,那大妈直接被战马踩过,鲜血狂喷,一双眼睛里还带着余光,似在留恋这尘世!
“为什么我的心里会难过。”余树茫然,看到这与自己无相关的人在眼前死去,不知为何他的心中一疼,化为浓浓悲伤。明明这人他不认识,却能喊出自己的名字;明明已经见惯了生死,却会为这么个妇人而伤痛。
战场之中,根本容不得余树喘口气,也更不可能留有他思考的余地。
“贼子!尔敢!屠我军士,我要你血债命偿!”将逃跑的大妈杀死,那骑兵发现了余树和他身边的那些骑兵尸体,顿时大喝。
这声如雷暴吼从正面传来,听着这一声吼,余树不由的紧了紧右手黑刀。单从这一身中气十足的吼声来看,这人便不是等闲。
果然,待余树望去时,便看见一个足足近两米的壮汉,身披轻甲,虬结的肌肉浸满的鲜血。他的手中,持一柄长柄大钉锤,哇呀呀大叫着朝着他冲来。
看这架势,此人应该就是这些骑兵的首领。
路上还有慌忙逃窜的平头老百姓,凡挡他路者,都会被他手里的大钉锤砸得横空飞起,鲜血狂喷,严重者甚至骨断筋折,死的面目全非。
“受死!”
一路杀戮而来,那壮汉终于来到余树跟前,飞身下马,呼的一声风响,借着压劲,大钉锤照着他的面就轰砸下去。
余树起初想躲,但是转念又想试一试眼前之人的实力,或许可以通过他来揣测这个场景中的人物实力。于是,他刀柄反握,顶上那壮汉砸来的大钉锤。
“当!”
一声巨响,两人同时倒退。只不过,余树只倒退一步,而那壮汉却是接连倒退五步。
“你……”倒退间,壮汉惊疑地看着余树,右臂颤抖,一时间有些用不上力气。
但余树可不会给他喘息的机会,毫不犹豫追上去,连砍几刀。而那壮汉身形未及站稳,又遭余树连环劈砍,手中大钉锤直接脱手。
余树一刀刺入那壮汉的小腹,另一只手上握着的ak47顶在他脑门上,冷声说道:“你是什么人?”
“我是张济校尉的部下。”那壮汉忍着痛,如实答道。
“张济?”余树觉得这名字有些耳熟,但想不起来是谁,“你就告诉我你是哪一方的。”
“哪一方?”壮汉有些疑惑,“这是什么意……”
“你就说你替谁卖命。”余树将黑刀更刺入几分,面带威胁。
“我说、我说。”感受着肚子内那冰冷的寒意与疼痛,壮汉急忙说道,“我是献帝的兵。”
“献帝……”余树这下想起来了,献帝不就是董卓扶持上来的吗,那这人就是董卓这一方的呀。
想着,余树看了下自己的左手腕内侧,那里有一个小小的蓝字,他抬起手才能看清是“诸”字。
“诸,那我就是十八路诸侯这一方咯?”
“大、大人。”那壮汉见余树久久不说话,眼里光芒闪烁,以为是在想如何处置自己,连忙开口,“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您大人有大量,就放我一条生路吧。”
声音传来,余树才想到这壮汉的生死还掌握在自己手里。
如果我们是一路人,我当然不杀你,但可惜我是诸侯方的。再说了,凭你的所作所为,我也不可能放过你,所以……
“很抱歉。”余树心中所动,然后叹了一口气,未待壮汉求饶,他手中黑刀一绞,直接划破他的小腹,肠肝四流,怒目圆睁着就死了。
“踏”“踏”“踏”
又有几名骑兵围了上来,想要杀死他。而当他们借着火光看到余树身前死的那人的装扮时,纷纷震惊。
“那是谁?”
“好像是……田伍长。”
“田伍长?!”
“不会吧,他怎么死了!”
“他都死了,我们还是快逃吧,不然我们也是这个下场。”
“对对对,快逃、快逃。”
那几人商量后火速撤离,而且田伍长身死的消息,紧接着也传播出去,几乎所有的骑兵立刻选择离开,只有一两个不肯走的,见其他人离开,也只好不甘心地转身跟逃。
一幅如鸟兽散的画面。
“唉,没想到这人还挺有威望的。”看着身前那逐渐凉透的尸体,余树意外因为他的死,居然就结束了这场厮杀。
“既然结束了,那我就先找个人问问,这里究竟是哪里吧。”
他望向四周,火光冲天里,幸存的百姓纷纷或跪或躺,哭喊震天。地上满是尸体,死去的,有士兵,有百姓,甚至连活着的牲畜也都被屠戮一空。生命,在这一刻,真的贱如稻草,一割一大篷。
离他最近的是一个衣衫褴褛的老者,看那衣服的质地,显然是不错了。不过在战场上,再华丽的绫罗绸缎也只是过眼云烟。
“老人家。”余树蹲下身,轻轻问道。
老者缓缓转过头,无神的双眼看得余树的心都不由得为之一颤。
在看到余树后,他的眼里突然多了几分神采,道:“原来是小树啊。”
又是小树?
余树愣了下。
不等他说话,那老者就自言自语道:“我的店没了,我的家也没了。小秀死了,阿川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