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施知义正在府中练功,把浩然正气诀运行了十二个大周天,又将别远八式的前三式反复练习几遍之后,便听到房门之外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
他练功所在的地方,是府内的禁区,普通下人非经允许禁止入内,即便是老黎,在没有得到施知义许可的情况下也不会来打搅他。而外面这脚步声极轻,显然不是老黎所发出。
施知义推门而出,却看到一个梳着双髻,约莫十七八岁的丫鬟正在原地急的来回打转。这个丫鬟名叫心语,刚刚来到施府的时候他曾见过,因此还有些印象。
心语见到施知义出来,急忙上前几步,施礼道:“少爷,不好啦,黎管家被官府给抓起来啦!”
施知义闻言一惊,问道:“怎么回事?”
心语一边带着施知义朝外走,一边开始叽里呱啦的说了起来。原来是施府中负责日常采买的老杨在回府的路上碰到了官府巡检,结果被查出了违禁品,黎管家听说之后急忙前去交涉,没想到也没当做同谋扣了下来。
跟着黎管家出门的心语躲在人群中没有上前,这才逃过一劫,急急忙忙跑回来报信。这种大事自然不可能找其他人,只好冒着被少爷责罚的风险来到他日常练功的地方。
心语心中着急,语速又快,好在事情并不复杂,施知义听了个大概,安慰心语道:“你做的不错。这样,你和我说下位置,我自己赶去就好。”
“就在咱们府出门右转第二个路口,和永金巷相交的地方。”
心语话音刚落,只见眼前一闪,少爷的身影竟已消失不见。
施知义施展身法,来到了心语所说的位置,却发现人早已离开。他四处一张望,便看到了百余丈远的地方,自家采买所用马车的车棚顶,正在朝着远处移动着。
施知义追了上去,发现黎管家以及采买的老杨被五花大绑,扔在马车里,一名兵丁坐在驾车的位置上,正赶着马车朝前走。十余个手持长枪的兵丁团团围在马车周围,而马车前方,一名身着明甲的军官骑在一匹枣红色骏马上,显然是这群兵丁的头儿。
见到施知义,原本垂头丧气的黎管家和老杨都有些激动:“少爷!”
施知义看到他们二人这幅样子,心头火起,但又不便发作,只是冲着他们点了下头以示安慰,转身对那骑在马上的军官道:“这位长官,不知道他们二人犯了什么罪,以至于要被这么捆着?”
那马上的军官回头,上下打量了施知义几眼:“你就是他们的主家?他们两个私藏兵刃,你这个样子,必然也是同谋,一并绑了!”
三四个兵丁立马上前,想要给施知义上绑,但施知义又怎么会让他们近身,脚下一动便闪了出去,那几个兵丁顿时扑了个空。又有几个兵丁扑了上来,面对这些不过锻骨后期或巅峰的兵丁,施知义没有动武,只是用柔力将他们推到了一边。
“你敢拒捕!?”马上的军官双眼一眯,手中长枪抬起,斜指向施知义。
“在下无意拒捕,不过官府定罪,总要讲个证据。这位长官既然说他们二人私藏兵刃,那么物证又在何处?若要动手抓人,总得让我被抓的明明白白。”施知义道。
“证据嘛,你想要的话,自然会有。”那军官从马身一侧解下一张铁胎长弓,抛到了马车里,“这就是了!”
人族尚武,是数万年来与各个种族争斗过程中所传承下来的传统。小到六七岁的孩童,大到七八十的老人,人人都会几招拳脚功夫,兵器更是每家必备的防身之物。
然而相对于刀剑长枪这些常见的武器,无论是前朝大秦还是现在的大晋朝,对于弓箭的管控都非常的严格。一些打猎所用的竹弓还好一些,刚才这个军官所扔出的铁胎弓射程超过百步,威力强大,属于军用战略物资,寻常民众无论是私藏还是持有都属重罪。
之前这帮兵丁在绑老黎和老杨二人时,并未出示拘捕他们的证据,或者说是连表面功夫都懒得做一下,而施知义显然没这么好对付。
眼前这个军官的架势,摆明了是要栽赃陷害!
此时天色尚早,永金巷中来来往往的行人还不算多,见到官府办事,都远远的躲开或绕路,并没有什么人围观,因此这个军官才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栽赃于施知义。
看到这幅架势,施知义就算是个傻子,也知道对方就是冲着自己来的。他虽然不知道是谁要跟自己过意不去,但却不动声色,走到马车前拿起了那张铁胎长弓,仔细的看了又看,然后抬头问道:“这位长官不知道怎么称呼?官居何职?”
“五城兵马司中城副指挥使章少童。”马上军官居高临下的盯着施知义,就像一只盯着已经到手老鼠的猫“怎么样,看清楚了吗?”
“看清楚了。”施知义微微一笑“十锻精铁长弓,大晋军中制式装备,没什么问题。”
看到施知义脸上的那抹笑容,章少童心中划过一丝不安“既然如此,你还不束手就擒?”
施知义故作奇怪道:“他们二人乃大晋军士,佩戴制式长弓乃寻常之事,何罪之有?”
施知义话音一落,几声嗤笑从周围的兵丁中传来,一众人的目光都看向了马车里的黎管家和采买老杨。
黎管家也就罢了,四十多岁的年纪,若说是大晋军士勉强够得上资格;而那采买的老杨,身材略显佝偻,须发皆白,脸上遍布皱纹,怕是已经六十多岁了,若这种人都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