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以一道琴音就认定幕后黑手的身份,无论是明里还是暗里当然都是不够的,苦境这片土地从来都是卧虎藏龙,说不得就有别家琴师有此等造诣,只是不显于人前而已。只是按照动机来说,文载龙渊的确是有十分对易教出手的可能,毕竟以叹希奇和文载龙渊当年的交集及其结下的因果,其正御应无骞在暗中下手可是极有可能的。
只是,按照叹希奇的说法,还有关于文载龙渊各方面讯息的判断,其正御应无骞此人向来狡诈奸猾老谋深算,其操权弄术的手段更是老辣,绝不会在一开始就落人把柄置自己与不义之地,加之儒门天乐院虽实际上受文载龙渊控制,名义上却属缘山寻隐统辖,就算找到天乐院的把柄,应无骞最多也只需要一律推脱不知,拿着缘山寻隐的某些人顶缸,自己只需要一句被人蒙蔽就可以甩得一干二净。这样一来,不但不能将应无骞这条毒蛇一下打死,更会打草惊邪,暴露凛牧的目光所在。
“心月狐,你也是狐狸,你说~该怎么才能捉住应无骞那只老狐狸的尾巴?”
曾经上古时期直属凛牧的亲卫队十二元辰残部,在经过千年时光沉潜地下并重新发展壮大后,由于统辖区域面积的扩大和势力的增强,,已然被改头换面成了专管搜集讯息的暗探二十八星宿组织,而心月狐在神话里虽说并非二十八宿之首,但在这个情报组织里,却是数一数二的人物,毕竟,既然是情报组织,至少有一半时间还是要靠脑子的。
“任何地下的组织,最看重的必然是纪律,天乐院既然也是儒门的一处暗探组织,则必然对任务的时限有严格的要求,并且其手下完成任务后也必然需要进行复命,以保证这地下组织的稳定。而儒门向来不以轻功称雄,故而即便其暗探专修速度,亦不能超过吾方千里传音,故而,只需要在天乐院外截住复命的探子~~”
“万一他们是向缘山寻隐复命呢?”
“那就更妙了!人赃并获,岂不是一桩美谈!”
眉头稍簇,凛牧随即想明白心月狐这话是什么意思,看来缘山寻隐当中已经被发展出了“自己人”,随时可以“幡然悔悟”,随后“拨乱反正”,以求“不愧于心”!
“不妥!仅仅是让剑君十二恨挑战吾这种事,算不上什么把柄,更不值得牺牲一枚暗子,罢了,你们还是将目标换到传闻中的三教本源,按照叹希奇的说法,这里面才是真正能让应无骞身败名裂的东西。”
“牧神教训的是,是心月狐目光短浅了!”
心月狐的算计是有的,可惜大局观上还是欠妥,不过如果是真的既有算计又有大局观的人,也只有表现得和心月狐一样“聪明”,才能拿稳“心月狐”这个一听就让人不放心的头衔——毕竟,现在不比当初未建立朱翼皇朝时,只需要怀疑和推断就能先拿人后搜证据,那些还保持着有怀疑就出手习惯的家伙都被凛牧剔除出了二十八宿,倒是这名看似没有大局观的心月狐一直屹立不倒,甚至位置还在不断上升。
“不过三教本源之事,向来众说纷纭,想必大多皆是三教放出的烟幕弹,还请牧神宽限一段时间,让属下们能够理清头绪,找寻真正的目标。”
“那就,,,把期限定在叹希奇回来之前吧!”
有可能长有可能短的时限,全看叹希奇解码是否顺利,但心月狐明白一旦叹希奇回返便是易教针对文载龙渊宣战之刻,到时候能否握有关键筹码正是关系着胜负的所在,由不得他讨价还价。
“属下遵命,必不负牧神所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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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谈暗处你来我往的互相算计,此刻天光大照的公开亭上,剑君依旧在不断轮流擦拭着剑架上的五把名剑,丝毫不为外物分神。
“哎呀!剑君啊,我老秦可是冒着被请喝茶的危险来跟你说话啊,你倒是给点回应啊!到底是谁跟你说要挑战牧神的,我们都快急死了!”
“是啊!是啊!业小灵我这两天都急得上火,嘴上都长泡了!”
“你给我滚开点业小灵,别给我添乱!在公开亭等了两天你嘴巴里吃的鸡鸭鱼肉就没停过,把你老大我的钱包都快吃空了,不上火才有鬼!”
无论是秦假仙还是寄居在屈士途家里的素还真,都能看出剑君十二恨是被人当枪使了,但固执如剑君就是一直不肯说出撺掇他挑战的人是谁,实在是让秦假仙窝火。不过就在秦假仙准备第十三次认输回头喝杯茶消消火的时候,忽来一道飞信,径直到达了他的手里。
“来龙去脉尽在心中,速回!”
看来是剑君的反应,让素还真猜出了那幕后之人可能的身份,而既然素还真这么说,秦假仙也就认真听了。只是,就在他准备跟剑君道别离开之时,远处忽来一声悠长喊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牧神念剑君修行不易,特赐手书一封,请无关人等回避!”
送信之人,双手捧着一封木盒依旧如驾着风一般迅捷,来不及让路的人只感觉自己头顶被踏过,想要找回场子却都发现那人已经离自己好远,等到这人接近剑君,忽而将木盒打开,其中一封书信转眼如迅雷一般接近剑君十二恨,似乎是在考验剑君的能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