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的行动还算顺利,就是没有我发挥的余地啊~~”
中州一处地下基地之内,刚刚造成应天书院杀伐的巨斧猛士与长鞭武者身边,一名持杖术士正唠叨着什么,不过巨斧猛士一直在擦拭斧刃,根本没抬头搭理他,只有长鞭武者冷哼一声,止住了他的唠唠叨叨:
“任务简单还不好?咱们小队已经牺牲两名同志了,阵容不全有没有真正的高手压阵,难度高的任务难道再拿命去填?”
不过这句骂只是让术士稍稍安静了一小会儿,没过几个呼吸他又开始嘟囔起来:“话说咱们小队阵容不全都好几天了,报告打上去也没个消息,这阵容什么时候才能补全啊!”
“如果咱们仨中间再死一个,估计上面就会重视了。”
明明是毫无语气波动的话,从那个正擦拭着斧刃的男人嘴里说出来却让术士不由得打了个寒颤,这话里里外外都暗示着下一个死的会是这术士,怪不得都说老实人不能发狠,发起狠来那是真不得了。
这三人只是此时整个易教先遣战线的一个缩影,这段时间内随时随地都有人死,有时候是目标敌人,有时候是他们自己。当然,现在整个中原杀人最凶的还是欲界,就算是凛牧手下这些杀手也有一些被杀红了眼的欲界信徒顺手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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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凇雪地,满目银白,在呼啸的寒风中,隐约有一抹声音,似乎随时吹奏着传唱千古的寂寥。肃风冷,吹起满地皑皑白雪,却在某个荒无人迹的悬崖底部,堆出一个雪人似的形态。
这雪人形态好似一名僧者盘坐,巍巍然自有一番气度,只是在这雪人当中,微微有着一缕热气从中散出,并且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一股热气越来越大,越来越激烈,甚至在这漫天银白中形成了一股逐渐增大的气旋,显示着自己的存在。
随着气旋的增大,雪人头顶的一片雪白也开始被吹飞,那逐渐依稀可见的眉眼,由白色开始透露出金色舍利的头顶,正是中原巨擘百世经纶一页书在此巩固修为。
“喝~~呀!”
就在佛者吐纳抵达顶点之时,终于一声长啸吐尽腹中浊气,经此一喝那终年不化的千丈冰锥刹那发出一声哀吟,随着“咔嚓”碎裂声从悬崖上笔直落下,恰似数道神剑天降,直指一页书天灵所在。
与此同时,
然而···一双慧眼睁开,满目尽是无可阻碍的坚毅与执着,这人世间最接近佛的修者带着他毕生的执着,只一眼,冰雪如烟消,肃风一时休,天日刹那开。
“世事如棋,乾坤莫测,笑尽英雄呐!”
一转身,中原武林擎天巨擘已然消失在原处,只余下一双足印,在重又降临的风雪中被掩埋无迹。
在一页书重新踏入武林的第一步,那四处杀伐的欲界人马就有一批撞在了其手里,通过这些家伙一页书知晓了局势已经糜烂到最可怕的情况,魔佛波旬已经从千年的尘封中苏醒,如今能对付他的,只有五莲法座的力量,以及菩提界传承的如来圣器。
“如此,尔等为我带去战书,一页书邀战魔佛波旬三日后,于菩提界旧址一决生死!”
话语落,一页书反手一掌将这批欲界走狗尽数杀除,这其中还有一名欲界中层,元灵带着一页书的战帖,回归到波旬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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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一页书挑战波旬的消息传得如火如荼的时候,欲界第六天的势力也在短时间内开始收缩起来,大部分的欲界高手都开始往菩提界旧址方向赶去,也让被其荼毒的中原武林喘了一口气。
然而,在江西庐山五老峰南麓之地的白鹿书院,却享受不到这一份安宁。
作为儒门理学的发扬地,又是处于凛牧掌握的儒门势力附近的儒教一流大派,无论是杀是放、是收是剿,凛牧都必须让撇清和这一口黑锅的关系,故而,他这一次一出手,就打出了血榜的四张王牌——留杀名家、天不孤、明珠求瑕、绝情书。
“许为知己犹按剑,纵使负心敌难为,敢于世上开冷眼,不向人间浪皱眉。”
诗号出,杀机扬,一道穿堂利风须臾间吹开了书院的大门,也引来前堂所有师生的注意。
作为最不像杀手的杀手,明珠求瑕的出场也从来没有掩饰的意思,锦绣之上,一人斟酌品酒,不羁潇洒睥睨凡生,一身白衣配上这般眼神,真如明珠耀目,一尘不染。然而在他左侧那触手可及的剑柄,还有一身毫无掩饰的杀机,却昭示着无缺公子的来意不善。
而在门廊之侧,一者伞下倚靠轻拭抿酒盏,华丽的艳袍下明艳动人的女子媚眼如丝,微露的锁骨在黑红的和服衬托下更见雪白,不经意间就吸引了许多师生的目光。
“薄风断寒柳,雪尽花落声寂寞,此生有何留。”
面对座下师生事态,堂内忽而一声清响乍起,随之而来的是一阵儒门清辉,惊醒众多迷失之人:
“元量清标酷似僧,诗情书意两相承。於今自有高人处,不尚空窗尚巽升。
在下桃李甘饴李永修,不知两位有何见教!”
“白鹿书院山长,久仰!”
一句久仰,随之而来的却是一连串的剑气逼袭,明珠求瑕此行目标便是这书院第一人,再其他他不屑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