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尘将拂尘凑近去,微光到处,崖壁慢慢现出什么,看清了,哇,两人倒吸一口冷气,是一具尸体,直挺挺嵌入岩壁之中,眼珠突出,可怖无比。无尘拂尘前探,微光扫过,尸体旁边赫然又现出一具尸体,同样笔直的嵌入岩壁之中,一样的状貌。
拂尘继续前探,随着微光扫过,尸体一具具从崖壁浮现而出,最后两人赫然发现,整个池底岩壁竟然嵌满了尸体,一排排的,一圈圈,不知多少,幽暗之中亦看不清模样,只是隐约见其额上都印着诡异的印纹,状貌骇人。
楚枫、无尘对望一眼,毛骨悚然,这阴潭池底简直就是一个死亡墓冢,这些尸体还诡异得很,更加诡异的是,之前他们也曾到过池底,为何却未发现这些尸体?
两人池底沿岩壁查探了一圈,除了尸体,再无发现,佛珠光芒亦无任何异象,也就是说,东皇魔君确实离开了阴潭。
两人回到池心,无尘身子微颤,原来阴潭之水阴寒无比,池心更是阴寒至甚,她是女子之身本就难以抵御,又耗费真气逼出玉佛微光,更难抵御,一时阴寒交迫。忽一丝温热从手心透入,原来楚枫执住了她左手。
无尘望了他一眼,竟没有抽回手,只是收起拂尘,玉佛微光随即消失。随着微光消失,那些嵌在岩壁的尸体开始慢慢变淡,变得跟岩壁一模一样,最后完全隐没不见。当然,楚枫和无尘已经回到池心,并没有看到这些变化。
“哗啦!”
两人跃出池水,落回深洞。
楚枫问:“我们不去阳池查探一下?”
无尘道:“不必!那处阳气所聚,他不可能到那。他必定是找寻一处更阴邪的地方幽冥假寐!”
楚枫道:“还有什么地方比这处更阴邪?”
无尘道:“天下之大,我们能知多少!”说着举步离开,忽的顿住,望着楚枫。
“怎么了?”楚枫奇怪问道。
无尘冷冷道:“你还不松手么?”
楚枫这才察觉自己还执住她玉手未放,连忙松开,笑了笑,正要开口,突然一凛,觉得身后仿似有一对眼睛在望着他们。两人霍地转身,眼前果然站着一条人影,负手而立,竟是冷木一尊!
哇!两人暴退两丈,无尘拂尘一圈,瞬间旋成一线;楚枫古长剑铮然出鞘,向前一指,剑身龙纹惊湛!
冷木一尊望着两人,淡然向前,竟然逼向剑尖和尘端,举步之间身子已经离剑尖和尘端不及三尺。楚枫、无尘内心惊震,同时急聚全身真气,剑尖和尘端精光暴现,准备跟冷木一尊作生死一击!
冷木一尊微微笑道:“两位无需紧张,我若出手,你们刚才已经没有说话的机会!”
楚枫知道冷木一尊这句话绝非托大,刚才他就立在两人身后,他们全无所觉,假如他出手偷袭,他们早就没命。
楚枫收回古长剑,但无尘的拂尘仍然指着冷木一尊。
楚枫问:“宗主为何来此?”
冷木一尊没有回答,却道:“看来我来迟了一步。”
“是的,他已经离开此处!”
“可惜!可惜!”
“莫非宗主知道他的身份,担心他会威胁到宗主?”
冷木一尊微微一笑,道:“贤侄,你想多了。如果我没有猜错,整个魔神宗在他面前不过弱如蚍蜉,包括九大门派,亦是如此。”
楚枫很惊愕,如此看来,冷木一尊竟然知道这个神秘老人就是东皇魔君?
冷木一尊望了望池心,道:“既然贤侄已经查探过,我亦不必再多此一举。”乃从楚枫、无尘身边走过,忽又顿住,道,“我想请贤侄喝一杯酒,未知贤侄是否赏脸?”又转向无尘,“掌门若有兴趣,不妨同往。”
……
泊淮楼,此刻正值拂晓,晨光未现,楼上客人很少,应该说只有三位客人,楚枫、无尘和冷木一尊。三人临江而坐,楚枫、冷木一尊东西相对,无尘坐在侧面。桌上只有一壶酒,是九酝步曲。
冷木一尊取起酒壶,亲自为楚枫斟满一杯酒。楚枫看着他动作,内心惊骇,冷木一尊的动作是如此的从容,从容得仿似手中根本未握酒壶,仿似完全在“自我陶醉”之中,换句话说,此刻就算天塌下来,也不会妨碍他倒酒。也就是说,即使一个倒酒的动作,冷木一尊亦能进入一种无物无我之境,太可怕了。
“贤侄,请!”
楚枫亦取起酒壶,微倾壶嘴,一道酒柱倾出,弯过一道美妙的弧线,落入冷木一尊酒杯之中,未溅起一点的水花,壶嘴回正,刚好斟满,酒面微荡,恰至边沿,并未沾出一点。
“宗主,请!”
冷木一尊道:“看来贤侄的太极已到形神合一之境。”说完举起酒杯浅酌一口,“好酒!”
楚枫道:“原来宗主亦是好酒之人?”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冷木一尊又浅酌一口。
楚枫道:“宗主号令魔宗,肆意横行,何忧之有?”
冷木一尊摇头道:“魔神宗还不够强大。”
楚枫道:“烟翠门、飞鹰堡、不函绝谷已归入宗主之下,天下武林皆是宗主势力所及,东阿、点苍被灭,恒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