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你没事吧?”
公主刚才一阵腾云驾雾,惊魂未定,道:“我……我没事!”
“此处不宜久留,我们快走!”
公主点点头,两人走了一段,楚枫道:“走大路恐怕被人发现,我们不如走山路,反正已是天山脚下,怎样也能走到西征大军处!”
公主道:“你作主吧!”
于是两人上山而行,今次楚枫真是自作聪明了,两人在山上走了半日,天将入黑,准备下山投宿,却如何也寻不着下山之路。
公主奇道:“楚将军本是江湖中人,应该常在山林行走,如何会寻不着下山之路?”
楚枫苦笑一下,道:“公主不知,我这人对方向迟钝,转几个弯就分不清东南西北,经常迷失方向,看来今晚我们要在山上留宿了!”
公主笑笑,道:“这也无妨,我还未试过露宿山头。”
楚枫见公主并不介意,乃略略放下心来。
两人又走了一会,依旧寻不着山路,天已经入黑,且突然寒冷起来,还伴随者呼呼寒风。
公主御寒衣物都留在车厢中,匆忙之间,身上只穿着素白衣袍,颇为单薄,在冷风中不住打颤。
现在已是寒冬,又在天山附近,日间还不怎样,一到夜晚,寒风凛冽,冷气袭人,公主身子娇弱,如何抵受得住!
楚枫急忙寻个背风的地方,又寻了些干柴,生起一堆大火取暖,然后又捉了几只野味,用两根丫枝支着,边烧边道:“公主,你有口福了,我烧烤功夫可是天下一绝,举世无双,不用任何佐料,照样可以烧出甜酸苦辣!”
“真的?”
公主惊奇地睁大眼睛。
“当然!”
楚枫得意地弄着手中两根丫枝。
公主见他烧得甚有趣味,忍不住道:“楚将军,让我试试?”
楚枫笑道:“公主平日在深宫,一定未试过烧烤,有趣得很呢?”说着将一根丫枝递给她。
公主接过,亦学着楚枫模样转动丫枝烧起来。
楚枫见公主学着自己,眼珠一转,乃将手中丫枝向左一转,公主连忙亦将手中丫枝向左一转,楚枫又将丫枝向右一转,公主亦将丫枝向右一转,楚枫跟着将丫枝忽左忽右连转起来,公主学不来了,睁眼望向楚枫,却见楚枫嘴角现出一丝狡黠笑容,乃道:“原来你在戏弄我?”
楚枫笑道:“公主不会拉我去砍头吧?”
公主没有作声,却轻叹了口气。
楚枫道:“真想不到,和亲公主会是你?”
公主道:“我也想不到,送嫁将军会是你!”
“早知是公主,当然我在大同就不敢出言相戏!”
“虽是戏言,亦是好意,只是那一方药实在不好煎!”
两人都笑了笑。
楚枫道:“对了,公主,那晚你为何会在昭君青冢的?”
公主道:“那日是王昭君忌辰,我想到跟她一样,远嫁塞外,一时感怀,就偷出营帐,去青冢缅怀一下,想不到就遇到你!”
楚枫道:“难怪王大人三次向你请安,宫女都说你尚在熟睡,我还差点撞入寝帐!”
公主笑笑,道:“我当时还未赶及回来!”
楚枫笑道:“公主也真是大胆!”
公主道:“我那晚确实大胆,以前无论去那,都有小青陪着……”
“小青?对了,你怎没有把小青带在身边?”
“早在出发前,我已经把她遣走了!”
“哦?”楚枫奇怪道,“这是为何?有她相伴,公主在域外也不至于孤苦伶仃?”
公主道:“将军是江湖中人,自不了解。但凡王侯嫁女,随行的丫鬟侍女亦必成陪嫁,她们无名无份,姬妾奴仆不如,只会任人摆布凌辱。我不想看到小青那样!”
楚枫默然片刻,道:“你不想和亲域外?”
公主黯然道:“天下间又有哪一位公主是真正愿意和亲的?”
楚枫想起她在青冢前一翻话语,沉默起来。
公主忽问道:“你不是与那位女大夫在大同行医么,怎会当上送嫁将军的?”
楚枫一笑,道:“说来实在偶然!”于是将自己与兰亭到京城,揭去丞相府告示为丞相夫人诊症,后来丞相恳求自己护送公主和亲之事说了。
公主道:“丞相乃三朝元老,心怀天下苍生,忠心耿耿,可惜不得明君。三朝君主,一代比一代昏庸,若非丞相勉力周旋,东土早已分崩离析、祸乱四起了。”
楚枫惊讶地望着她,想不到她竟会说出这一番话。
公主又道:“如今祸乱四起,天下离心,就算丞相再呕心沥血,恐怕亦难力挽狂澜,希望我这次和亲,可为东土争得一点喘息之机!”
楚枫心中剧震,或许她一早料到自己和亲域外之后的惨淡生活,不过还是肩负起和亲使命,默然承受这一切,一路上弈棋、争拗、对饮、手影、弹唱,不过是为了掩却内心的哀愁、无奈!
空中忽然传来一丝烧焦之味,公主“啊”的一声,急忙抽起丫枝,丫枝上的野味已经烧焦了一片。
“怎么办?”公主望向楚枫,道,“你烧烤功夫天下一绝,能把这烧焦的再烧成不焦么?”
楚枫失声笑了出来,道:“我没这个本事,不过我能把这个烧焦的吃下肚子!”说着取过公主那支丫枝,将自己那支递给她。
公主接过,见楚枫这支野味烧得金黄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