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奉部是个特殊的社团,在不仅是体现在它的人员构成上,还着重表现在它的制度上。
有时候比起一个社团,它更像一个同好会,部长的身份并不就代表着其较之部员能有什么特权,除却官方上的一些认定,这里的人几乎都可以算是“部长”。
而最具同好会风格的地方莫过于侍奉部的人员不多,凝聚力强,任何一个人都可以轻松把所有人召集起来,比如现在。
“抱歉,让你们久等了。”
说着道歉的话语但是却一点也没有抱歉的意思,死鱼眼比企谷同学在发出了“召集令”之后却姗姗来迟,很自然受到了众人不满的视线。
不过在熟知对方性格的前提下,大家也都不会无故迁怒就是了。
学生会长竞选的前一天,比企谷突然把侍奉部的人都叫到了部室里,用邮件的方式。
对于这种不解释理由的找人方式,由比滨因为习惯了所以选择来,雪之下因为身为部长所以来了,洛天书因为好奇所以也来了。
经过了这忙碌的一周,四人再一次一起回到了这间部室里,黯淡的光线宣布着傍晚的降临。
日落的时间越来越早了啊,久违的茶的味道,嘿,明明是罐装饮料。
“特地把我们叫过来,有什么事吗?比企谷同学。”
待到比企谷走进了部室,雪之下开门见山地问道。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
比企谷慢慢地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用一种征求的语气说道:
“关于那个委托,我们差不多也该得出结论了吧?”
“结论?”
“简单来说,就是该怎么解决这个委托。”
比企谷看向两人,准确地说是三人,他的视线范围包括了至始至终都只是表示过支持由比滨的洛天书。
“你们的想法都不曾改变吗?”
“没有。”
雪之下果断的回答,利剑一般地刺穿了比企谷的问话。
“我也没有。”
紧跟着雪之下,由比滨说道,毫无迷茫的眼神仿佛比雪之下针锋相对的语气还有好杀伤力似的,让比企谷有那么一瞬间地退缩的感觉。
而当比企谷把目光放在洛天书身上时,后者什么反应也没有,既不表态也不言语,像是看不懂他的意思似的。
长长叹了一口气,比企谷说道:
“其实,我已经和一色谈过了。”
话音落下,部室里的气氛有了变化的迹象,三人的视线都有些改变。
“谈过......什么?”
由比滨开口问道,她的眼神有过轻微的波动,但是却没有闪躲的意思。
而比企谷则是仿佛是害怕被那种眼神注视一般,抢着话题说道:
“由比滨,你不用出面了,雪之下也是一样。”
“不用出面?”
由比滨的眼里带着深深的质疑,或许还有着小小的伤感,只不过被藏起来了而已。
“比企谷同学,我应该说过,你的方法是被否决的。”
或许对他来说,这种冰冷刺骨的声音还好过那个团子的温柔吧。
迎着雪之下的视线,比企谷说道:
“不是那个,我已经再确认过一色的意志了,她愿意参加竞选,成为学生会长。”
可能性这种东西还真的是不能呢小看啊,居然成功了,笑着眯起眼,洛天书把刚到嘴边的话又咽下。
“诶......这是,什么意思?”
由比滨不解地问道。
“就是一色她已经按照自己的想法要去参加信任投票,你们不用出面,你们已经没有成为会长的必要了。”
说着,比企谷拿出了一叠的报告纸,放到了桌子上。
“这里有着网络上收集的推荐人,差不多四百人左右吧。”
“四百?”
突然来了兴致,洛天书拿起了那些报告,粗略地翻阅之后问道:
“这都是你做的?”
“不全是。”
“嘿,挺不错的嘛。”
没有反驳算是默认了洛天书的称赞,拿着报告,像是获得说服力,比企谷说道:
“这些推荐算是全校三分之一的支持,有了这些,足够让一色改变意志,去参加竞选了。”
说的不错,在总武高一千两百位学生中获得四百份的推荐的确厉害,虽然不能作为实质的支持来兑现,但是在心理上的分量已经完全足够了。
“这样一来,一色就会成为学生会长,你们也就,不需要出面,也没有了成为会长的必要。”
“......”
宣判一样的话语落在雪之下的心头,好一会她才开口,像是自言自语似的:
“是呢,四百份的数量的确厉害。”
发出了像是称赞一般的感叹,雪之下站了起来,朝着门外走去。
“结果还是变成这样了吗......”
“雪之下。”
雪之下低声的呢喃大概没人听见,不过洛天书却还是叫住了她。
停下脚步,转过头,雪之下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有什么事吗?接下来我该去和平冢老师报告了。”
“你已经决定了吗?要放弃?”
“......”
洛天书无厘头的一句话让雪之下微微一怔。
她的行动理由是建立在解决委托和反对比企谷的做法的基础上,这两件事情都消失了的现在,她难道还有坚持的理由吗?
问题消失的现在,还有继续解答的必要吗?
雪之下那高傲的眼神像是失落的白塔,徒留哀伤的感觉,说出的话语也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