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先是沉默。
南波万听到陈子云的话语,像是被惊雷劈在身上,直接从床上摔了下来,他撅着屁股赶紧起身,说道:“你的意思是,王如萱的表哥也是马贼?!”
陈子云两手盘在脑后,望着天花板,神情呆滞,心中五味杂陈,他就在想这世间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情。
南波万看着陈子云的神情有些阴沉不定,怕他多想,急忙说道:“这件事情不能说,再者说杀他表哥也是我们收到性命的威胁。”
“放心,我心里有数。”
陈子云望着天花板,会心一笑。
“如萱在角落里哭的一定很伤心吧?”
南波万一愣,没想到陈子云突然冒出的这句话,他没在犹豫,开口说道:“很伤心。”
陈子玉点了点头,道:“在厨房之时,我知道李之瑶黯然离开,随后你装作若无其事地离开,不放心她,你放心,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感觉我能相中李之瑶?就因为她是汴州君王之女?”
南波万沉默不语,重新上床缓缓伸直身体,脸色神色复杂,看不出他心里在想什么。
两人安静片刻,南波万将头转向陈子云,认真地对着他说道:“陈大郎,王如萱是一位好姑娘,莫要辜负她。”
......
如萱包子铺。
王如萱躺在床上,想起今天陈子云一本正经地说道:“这红烧肉是专门为她而做的。”
一想到这句话,她就心花怒放,心中充满一种幸福感,笑容再也没有人前的端庄,两双纤细的手掌将被子呼啦一声蒙在头上,在被窝里开怀大笑。
......
一间客房之内。
房遗爱端坐,看着桌子上的烛火,气急败坏,嘴中骂道:“大哥,那个市井奴怎么会认识李之瑶?”
房遗直摇了摇头,道:“这个......我实在不清楚,还需要暗中调查。”
“大哥,不过这个陈子云的招式套路似乎有些古怪,看似绵软无力,但是爆发出来却会让人倍感锋芒。”
房遗直点了点头,他不是习武之人,但是他能看出陈子云的招式确实有些古怪,让人捉摸不透,他眯着眼睛,若有所思道:“二弟,这件事情,你准备如何解决?”
“哼,这李之瑶明天不是走会汴州么?等到她离开这里,我自然会收拾这个市井奴!”
房遗爱说到这里,脸上的神情变得阴鹜,好似一只饥饿的猛兽,正在虎视眈眈猎物一样。
房遗直微皱眉头,他不让这个傻弟弟这么快背上欺害百姓的罪名,毕竟这刚出来几天,虽然房遗爱目无余子,桀骜不驯,但是他的想再等等。
想到这里,房遗直抿着嘴道:“弟弟莫要这么快动手,这李之瑶前脚走,你后脚就找那陈子云的麻烦,岂不是让李之瑶更加对你失望?以后还想做她的夫君?”
“那大哥的意思?......”
“再等几天。”
......
月光之下,一间暗雕镂空的床榻边山,李之瑶独自饮酒,秀颊微红,眉目如画,她将手中的酒杯端起,仔细端祥杯中,偶尔像是发现什么,秀气的睫毛微微颤抖。
烛火莹莹,她身穿一件青色绸丝裹身,外披白色纱衣,似那碧水寒潭之中的白芙蓉,甚是清美。
李之瑶眸光映着烛光,愈增娇艳,她音调是低低,道:“这世间之事都入酒啊。”
说完扬起脖颈,一杯饮下,拿起就酒壶又是一杯,整个房间充满酒香与香气。
“陈子云啊,你是真不明白,或许当你下一次见到我的时候,一切就会明白了......”
李之瑶说完这番话,歪着脑袋看着杯中酒,扑哧一笑,脸上少了几分旖旎妩媚,露出几分从未见过的微醉天真。
这一夜,注定不平凡,
子云,
不如穹顶,便入九幽。
......
清晨,陈子云便早早起床,看着梦回长廊睡得憨香的南波万,他挥手“啪”一记打在南波万的脸上。
南波万从美梦中惊醒,像是诈尸一般直勾勾地坐了起来,瞪着眼睛大喊道:“出什么大事情了?”
“没事,就是,早起的鸟儿有食吃,带着你去吃灌汤包。”
南波万麻利地穿上衣服,看着已经走出去的陈子云,在后面说道:“等等我,我把鞋提上。”
陈子云出了元香赌坊,目光不经意间地向着四周瞄了瞄,观察是否有异样,就在他低头向着如萱包子铺走时,却是听见旁边暖耳的一声,道:“陈子云。”
嘎......
陈子云吓得一拘灵,看着开怀大笑的李之瑶,微怒道:“有事么?”
“我今天要回离开这里,回汴州。”
“嗯,一路走好。”
陈子云并不想和李之瑶有太多话语,毕竟这现在有王如萱,况且就算没有王如萱,他也不会与李之瑶有任何瓜葛。
“不留念我?”
“不留念你。”
“我可救了你一命。”
“要不起请你吃个灌汤包吧,这灌汤包可是独一份的。”
“我昨天吃过了。”
“好吃么?”
“嗯,真的很好吃。”
“那就好,我还有事。”
陈子云说完,扭头向着包子铺走去。
“或许我还能在救你一命。”
陈子云抿着嘴,摆了摆手,道:“一条命就行,再多了我就还不起了。”
王如萱看着陈子云的背影,又扭头看着从房门之内急匆匆出来的南波万,忍不出笑了出来,道:“这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