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内暗无天日,数着时辰,我估计着这是我们被关在这里的第三天。
看着怀中熟睡的柳樱樱,肤若凝脂,口如含朱丹,长长的睫毛偶尔跳跃一下。这是第一次拥她入怀,感觉还不差,有点小激动。
我们这几天,聊了很多,很多从前的事。狱卒一日三餐都会准时送来,饭菜倒也不差。累了、困了,她会躺在我怀里睡一会。那么一瞬间,我也会觉得这样也不错。
狱卒告诉我,吕布会拿我们与曹军换军备物资。我问柳樱樱,你怕不怕,她说有我在就不怕。我告诉她不用担心,荀先生一定会想办法营救我们。
其实我心中也没底,已过去三天,你们人呢?韩浩?荀彧?
还有,想到我堂堂大将军居然投降给高顺,心中一万个不畅快。
此仇不报,非君子。
这些徒增担忧的话,我自然不会讲给柳樱樱听。我希望她一辈子什么都不懂,不去了解这个人吃人的乱世。
“怎么了?”
“曹军开始攻城了,荀彧领了好几万兵马在南边城门……”
几名狱卒好像在说些什么,太远,听不清楚。
攻城?荀彧这是在送我等性命吗?我在心里把荀彧全家上下骂了一个遍。
“砰!砰!砰!”
地下响了数声,我伸手抚到地面,确定声音是从地底传来。
我赶忙唤醒柳樱樱,拉起她站到墙角,警惕的把她挡在身后。我俩屏住呼吸,谁知道下面会钻出来一个什么东西。
“砰!”
又是一声响,地面突然凹显出一个洞口,一个脑袋从中探出。
眼前的一幕让我甚为惊讶,那人灰头黑脸,一对白色眼珠咕溜的转着。
“于将军?”我试探性的小声问道。
“将军好眼力!这都认得出来?”于禁也是小声惊呼道。于禁脸上辨不清表情,龇着一口白牙,应该是在笑。
他叫于禁,字文则。
于禁本是鲍信部将,鲍信与黄巾军战斗中不幸重伤身亡。阿满哥入主兖州后,经王朗推荐,于禁便从此跟了阿满哥。
于禁武艺虽算不上高强,却是勇有谋。特别是他有着别人没有的小聪明。
于禁从洞口爬出,洞内又显出一人,与于禁一般灰不溜秋,开口说道:“将军,此地不宜久留,我等速速离开吧!”
话不多说,我们几人相继进入洞中。前面有人带人,柳樱樱最先,我次之,于禁断后。
洞内空间很小,顶上不时掉下些许泥块,却刚好一人躺过。洞内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只能凭着感觉匍匐前进。估计着大概爬行了二三十丈之远,忽见前方微弱光亮。
“柳小姐,小心点!”
“夏侯将军,抓住绳索!”
洞外有人接应,分别把我们拉了上来,这地洞居然通向一处废弃的老宅。
“发丘中郎将姬隶,拜见大将军!”
“摸金校尉胡九,拜见大将军”
“……”
见我出了洞口,老宅内几位布衣打扮之人纷纷上前行礼。
我连忙扶到他们,说道:“诸位不必多礼,今日须多谢各位出手相助!”
柳樱樱跟着欠身,以表谢意。
众人连忙推辞,姬隶站出来说道:“大将军客气了,我等皆为主公亲兵,援助将军理所应当。”
我报之一笑,拣起地上一把铁铲,此铲造型呈圆弧状,与普通铁铲大不相同。我随口赞道:“此铲制作甚是巧妙!”
“此铲名曰探铲,堪地探土专用,乃是主公发明。”姬隶连忙解释道,言语中好似带着几分自豪。
“噢?家兄还有如此雅好?”不置可否,但我心中已猜得八九不离十。
早些年,听闻阿满哥专司人员盗取皇陵,从而丰富军饷,想必就是他们。不然若是亲兵,我怎会不认得。
谈话间,于禁从门外走进,说道:“将军,此番韩浩率众正在南门佯攻,我等不速速离去,时间久矣恐生变故!”
我们出了老宅,门口已备好一辆马车,我与柳樱樱进了马车,于禁一行人护着步行。
一路西去,路上见于禁使了些银两,连过几道关卡,倒是有惊无险,很快出了濮阳城。看来于禁事先打点不错,此番确是立了一大功。
城郊外,马车行了不到十里地。突然一队轻骑追来,将我们团团围住。当即剑拔弩张,虎视眈眈,对方却有四十人之多。
“夏侯将军,就这般偷偷摸摸走了吗?”一个洪亮的声音响起。
我掀起帘布一看,来人原来是那张邈部将典韦。心中咯噔一声,倒不是怕了典韦,而是他带了四十多骑兵,而我还要护着柳樱樱。我再三叮嘱柳樱樱不要出去,便独自走出车外。
“原来是典将军!”我故作淡定,心中生出一计,也不知好不好使。下车经过于禁身后,我小声对他说道:“若是交手,你须保护柳小姐先走!”
“俺家主公有令,要俺今天杀了你!”典韦挥舞着手中双戟,悠哉的说道。
“是吗?”我故作一笑,一副嬉笑的表情打趣道,“典将军果真健忘,数月前你可是已经输过一次。今日是要以逸待劳、以多击少吗?”
典韦听得环目怒瞪,咬得牙关咯咯作响,随即又平复下来,语气淡定的说道:“俺知道你这是激将法!”
“是,又如何?”我摆出一副有恃无恐的表情,就是要告诉他,你打得过我吗,你来和我单挑呀。
“哼!”典韦怒哼一声,纵身下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