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老六往地上吐口唾沫:“你丫又‘抽’假烟!”
我知道他这么说只是为了打断我旖旎的思绪,我已经很久不‘抽’假烟了。
刘老六一指跟他们同来的老头道:“这康熙,他跟吴三桂的事情你想办法处理吧,在这方面你比我有经验。”
虽然有点意外,不过很快我就适应了,刘老六说的对,这方面我经验已经丰富无比。我把两个袖子掸掸,冲康熙一猫腰赔个笑脸道:“老爷子,刚来还习惯吧?”
康熙笑道:“甭客气,规矩我‘门’儿清。”难怪人家‘精’通三‘门’语言呢。脑袋就是灵光,不过他这个可一‘门’也不算外语了,到外企应聘去还不如英语四级证好使……
刘老六指指大厅说:“原定于三个月以后关闭的兵道我就不关了,反正他们已经脱离天道的监管了。就是注意团结,吃完饭你告诉他们吧。”
我心中一悸:“那……”
刘老六好象知道我想说什么,抢先道:“不包括你这的,也就是说他们可以互相流通,而你和他们再也不能见面了。”
我叫道:“为什么呀?”
“新的人界轴是从你这开始的。如果你跟他们串通,很可能引起新的灾难,后果我不多说了,这三个月你们好好聚聚吧。”
我一时沉默。
刘老六最后看了看道:“那我们走了,小强啊,短时间里我们就见不着了。”
这么长时间,‘裤’衩也穿出感情了,更别说人,我正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刘老六又道:“小强。再给我拿点钱呗,出来一趟,我给天上那帮土鳖也带点东西。”
我二话没说掏出钱包掰开,刘老六手一探,熟练地取走了所有的现金,尾指和无名指一勾,还顺带捏走我一张信用卡——这要换别人肯定发现不了,可我就不一样了,我防着他呢!
“……2000多块还不够你买礼物的?”
刘老六嘿然道:“你现在又不缺钱,再说你小子怎么就不记人好呢?我送给你那些房产就够值多少钱的了。”
我无奈。
刘老六重重在我肩头上拍了一把:“小子。真走了!”说完义无返顾地扭头而去——从后面看去,他的头发已经‘花’白,他的背已经不再‘挺’直,虽然这个猥琐的身体对他来说真的就是一具臭皮囊。但在他的煽动下,我终于还是鼻子一酸,竟然无语凝噎。
何天窦一直微微笑着,见刘老六已经走出老远,小声跟我说:“其实他送你的那些房产用的都是我的钱——还有,我本来是想直接按赠予的名义过继到你名下的。是他说送人东西不能白送,非得占你个便宜不可。”
我展展眼睛道:“你怎么不早说呢?”
“我傻啊?以后得跟着他‘混’了,怎么好得罪他?”
……看来何天窦还是没白跟刘老六一起共事,他现在的所作所为已经不太像一个绅士了。
我看看刘老六渐渐远去的身影,老家伙故意走得极其煽情,每一步都那么的充满离别的思绪,这时我才发现他刚才那下不但在我肩头上留了一个大黑手印,更顺手把我的烟也掏走了,我凝视远方,不禁用充满感情的语气喃喃道:“个老王八……”
送走两个老神棍,我冲康熙一拱手:“皇上,咱走着?”
康熙摆手道:“别客气,咱们入乡随俗,你就喊我声老哥吧,我听说你这今天人才济济,有好几位前辈我也是思慕已久啊。”
我迟疑道:“啊,觉罗哥啊……”
康熙道:“叫玄哥吧。”
“是,玄哥啊,里面有个人你可能不太愿意见……”
“你说的是吴三桂吧,我都知道了,咱们以前归以前,这就又算一辈子了不是么?”
我赞叹道:“您看得真开。”
我正带着康熙往里走,半道上忽然走过一个高大的男人拦在我们前面,此人年纪已经不轻,身材魁梧,腮帮子上青须须的都是胡茬,一看早年间就不是省事的主儿,正是从前一直跟我作对的雷老四。
当然,从前我都不怕他,现在更不怕,只是对他的出现有些意外,雷老四见了我,紧走几步上前,看表情似乎没有恶意,他手里拿个大金链子递给我,讪讪不好意思道:“小强,以前多有得罪。今天刚好路过听说你儿子满月,一点意思你就收了吧。”
他这一说我也不好意思起来,掂量着金链子笑道:“哟,这大家伙。谢谢四哥了,你只要不怪罪我就好了。”
雷老四讷讷道:“其实想开了也没什么,不怨你,那帮老外不是什么好东西,要不是你截我一道我得栽得更深。我是后来才想明白,那什么,你忙吧,我就不打扰了。”
我拽着他道:“别呀,既然来了还能不一起吃个饭?”
雷老四见我是诚心相邀,也不多说,点了点头就走到了前面,康熙问我怎么回事,我简单把跟他之间的恩怨说了个大概,康熙微微哼了一声道:“看此人行事。三分刚强七分刚愎,又没个恒心,就算你不扳他迟早也得丢了家业。”
我笑道:“既然都和解了,就不说了。”
我们三人前后进了大厅,这会台上木华黎正和哈斯儿在哼长调,伴奏的是古爷和俞伯牙,有认识雷老四的见我们神态亲热,也都向他点头致意,在座的都是草莽豪雄,我们这点小纠纷在他们看来一言化解丝毫不奇怪。在一片和睦中,忽然一个白脸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