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北当即带着众人走街串巷,找了家看起来忠厚老实的人家,要了个僻静的院落,吩咐好不要有人来打搅。这小院落刚好有五间房间,于是刘道坤、何道洪住一间,兰芝、白梅姐妹俩住了一间,欧阳北、李南星和姚广又各住一间,众人稍一收拾,是夜便在这院子里住得定了,各自商量日后行止。
李南星道:“眼下咱们兵分两路,我与欧阳兄一路,前去查访盐引的线索。另请姚护卫与道坤师兄在城里打探,看看柳松手下那帮鹰犬是否有跟来,另外再打探下是否有人识得盐引背后那些无人认得的文字。”
众人正要答应,忽听何道洪大声道:“李师弟,大伙儿都有事干,你怎么漏了我?”
那何道洪听得欧阳北与李南星一路,姚广与刘道坤一路,事情分派已毕,却独漏他一人,情急之下,便自叫了出来。
刘道坤知道师弟乃是个老顽童的心性,若要前去访查这等重要的事情,恐怕只怕三言两语间便露出马脚,连忙劝道:“师弟你这几日多歇歇,若要立功,也不忙在这时候。”
何道洪大声道:“师兄,我来这不是为了立功,我只想找到萧克寒那厮,让他交出我道铉、道炎二位师兄。你们去干什么都好,但不能让我一个人待在院子里,否则我明日便回龙虎山!”众人见何道洪又耍起来小孩的性子,都不知如何是好。
李南星面色如常,只淡淡一笑,说道:“谁说咱们要把师兄留在此处了?师兄若要出门公干,我们高兴还来不及呢。”
何道洪哈哈大笑道:“师弟这话还像那么回事!”
刘道坤见李南星迁就师弟,忙道:“道洪过于随性,李师弟不必拿他的话当真。”
李南星微微一笑,摇了摇手,道:“师兄不必担心,我自有安排。”
说着向兰芝伸手一招,唤道:“兰芝姑娘,请你过来。”
兰芝脸上一红,低声道:“李大人有何吩咐?”
李南星微笑道:“姑娘切莫称我为大人,那太也生份了,便叫我大哥好了。”
兰芝脸上更红,嚅啮地道:“李……李大哥……”
欧阳北心知李南星是为了公事,但见了兰芝对李南星的神情,还是有些不大舒坦,当下便转过头去,只做视而不见。姚广却只笑了笑,好似见惯了姑娘家对李南星的羞态,却是不以为意。
李南星向兰芝微微一笑,跟着朝何道洪一指,道:“我这师兄生性好动,怕在房里呆不住。只是咱们此来西北,不能没有一个居中策应、发号施令的人,在下推来想去,怕要劳烦姑娘担待则个了。”
兰芝惊道:“你……你要我居中策应、发号施令?”
众人也是惊奇不已,忙问道:“李师弟此言何意?”
何道洪一向喜欢推过揽功,听这职务如此要紧,却又派给了这小姑娘兰芝,便也留上了神。
李南星向众人眨了眨眼,微笑道:“咱们这些时日都在外面奔波,不能没有一人居中号令。只是这人一来要武功高强,见识明白,二来要能定得住心神,牢牢留守此地,这才能掌握大伙儿的行踪,随时出手救援。”
说着拿出几枚火炮,交在众人手里,道:“这几日要有什么凶险厮杀,请各位向空放炮。兰芝姑娘见到火焰冲天,自会从府里赶来接应。”
兰芝面色惨白,心中怦怦直跳。
一旁何道洪却舔了舔嘴,好似大为艳羡。
那姚广也是老奸巨猾之辈,一听李南星说话,便知他有意戏弄何道洪,好激得他自愿留守府内,便佯笑道:“正是。兰芝姑娘武功高超,正该担当这个大任。”
兰芝虽然聪慧,却是个直性人,如何识得破这些机关?急忙摇手道:“这么大的职责,我是不成的……”
李南星皱眉道:“连你也不肯,唉……这可如何是好?想这居中接应的人甚是要紧,实在不能没人来干。咱们这几人中以你耐性最好,武功最高,本想只有你能守住此地,哪知你却又不肯,这可怎么办才好呢?”
兰芝一愣,道:“我……我武功最高?”
李南星不去理她,自对白梅道:“你师姐不肯,便由姑娘你来吧。姑娘定力过人,这居中策应一职,我看是非你莫属。”
兰芝闻言,不由得骇然出声。这白梅自小猴儿一般,什么时候与“定力”两字扯上边?她正要劝阻,忽见姚广向她眨了眨眼,好似要她不要多事。兰芝一脸茫然,只得欲言又止。
白梅也是个小猾头,情知李南星有意说笑,当即笑道:“好啊!我最喜欢当要紧的差了,你放心交给我。想本女侠武功高强,见事机敏,那小小贼子,自然手到擒来!”跟着比手画脚,嘻笑不绝。
李南星哈哈大笑,道:“太好了,有齐云山的女侠出头,大事定然无忧!”
猛听一人暴喝道:“不成!”众人听得怒喝,连忙回头过去,只见何道洪怒目圆睁,大声道:“李师弟你在搞什么?这么要紧的大事,怎可交给小孩儿办!”
李南星皱眉道:“可大伙儿都不愿留在此地啊,只有白梅姑娘最识大体了。”
白梅装着一张苦脸,叹道:“是啊!只因你李师弟百般求恳,本女侠才义不容辞,义薄云天一番,唉……大师父你还说东道西,世道不古啊!”众人听她胡言乱语,假作大人模样,无不心中暗笑。
姚广也皱眉道:“白梅说得是。想这居中策应的人要紧无比,我虽然想干,但功夫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