饱经摧残的宛城又一次陷入战火,黄巾军们扛着连夜赶制的枝丫都没剔除,绿油油沉重的云梯。驱赶着大量的百姓开始蚁附攻城,无数手无寸铁的百姓哭嚎着在刀刃的驱赶下,爬上通向死亡的云梯。
城墙上的守军并不会因为爬上云梯的是无辜百姓而放下兵刃。原因有很多,百姓爬上城墙会拥堵通道破坏守军阵型,再者谁也不能保证爬上来的百姓中,没有夹杂着黄巾军。守军的任务就是砍倒每一个窥视城墙的人。
相比守军,黄巾更不在意那些老弱的命。活着浪费粮食,爬上墙头起码浪费墙上守军的力气,消磨守军的士气,还能骗得一些箭矢滚木。而付出的只是一些随处可见,杂草一般的百姓,实在是没有比这更便宜的买卖了。
在攻守双方默契的配合下,直至正午,城墙上下血流成河,但是双方军士却没有什么损失。鲜血中的残肢断骸,还有土地下掩埋的尸骨,它们生前大都是南阳本地的百姓。现在却无辜的被一刀砍死,一箭射死,被火烧死,被石头砸死,亦或是云梯被推开摔死。
遍地尸骸的战场上,双方的战斗也越发地进入白热化,随着大量着甲的黄巾正规军开始蚁附攻城,宛城越发的岌岌可危了起来。
城内街边几间破旧的民房,现在是林泽等守夜士兵小憩的地方。不过除了林泽,满屋子的兵蛋子们瞪着遍布红血丝的双眼,没有一个能睡着的。
一个看起来好像还未成年的小卒率先耐不住压抑的气氛,对着一个抱着膀子蜡黄脸的中年人开口道:
“张大哥,你跟着都伯最久,都伯有没有跟你说援军的事情?”说到这儿,那小卒面色一紧,颤着音继续道:
“是不是被城外的贼给打败了?前两天贼退时,太守老爷不是说援军到了,贼军们会马上被歼灭吗。可是现在贼军们又来攻城,是不是咱们的援军~没了!”
话到此处,整个屋子里鸦雀无声,七八双眼睛紧盯着蜡黄脸,眼中满是希冀。
蜡黄脸中年人目光低垂,黯然道:
“哎,这波援军怕是没了,都伯说太守那里也没有援军的消息。不过咱们南阳是荆州大郡,州牧不会放弃咱们的,说不定第二波援军马上也会来了。为了咱们的身家性命,咱们也得再守守。”越说到后面,仿佛说服了自己似的,蜡黄脸脸上泛起一层荣光继续道:
“你们想啊,城里那么多老爷们还有太守他们那么多大官都没走,有信心守下去,说明一定有援军。”
“对、对,老爷们的命多金贵啊”
“城东的张大户前几个月才娶了第六房,水灵灵的嫩白菜!张老爷肯定舍不得死,他都没走呢。”
“是啊,是啊。老爷们都不怕,咱们贱命一条更不用怕!”
“嘿,再说那些贼们弱的很嘞,你们是不知道,有一天我一刀砍倒了俩!”
“你吹屁,老子一枪穿了仨!”
“……”
屋子里的气氛又活跃了起来,吹嘘了一会,两个兵痞子绘声绘色的描绘起他们惊鸿一现张大户的第六房娇媚的体态,污言秽语不断,生死大事也被渐渐忘于脑后了。
吴晓阳面露不忍,蠕动了两下嘴唇,但终究没打破那些兵丁的幻想。反而转身叫醒假寐中的林泽,给了林泽一个眼色,两人便鱼贯走出屋去。
外面喊杀声不绝于耳,不时还会有几队兵丁路过。两人走到屋外的棚子里,吴晓阳满脸低落先开口道:
“林兄弟,我感觉咱们守不了两天了,昨天下午,我碰到了咱们领队斯塔克了,他剧情身份是东门的司都伯。他和我说郡守其实已经定下明晚从东门弃城而逃了,宛城一定守不过第七天。”说到这吴晓阳一顿,继而到:
“斯塔克说这次剧情总共四组新人参与,他们四个领队已经在城东觅得一处易守难攻的宅子。待明日城破之前,他们就会退守宅子,守下半日,带咱们活着回去。”吴晓阳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林泽,紧张的咽了口吐沫道:
“不过斯塔克要求咱们组每个受到保护的人,需要签下一份本场剧情全部收益必须全部归他的契约……”。
“你签了?”林泽面露让人捉摸不透的微笑问道。
可能是林泽的表情话语刺激到了吴晓阳,他激动道:
“林泽,你不要固执,那天咱们两个去敛尸,我就知道你很强。但是你根本不明白,斯塔克他根本和咱们不是一样的!他根本就不是普通人类!我亲眼看到他一拳打折一棵大腿般粗的树!”
“听我一句劝吧!我知道你有实力又没接触过社会,难免年轻气盛,不想吃亏,感觉自己无所不能。但是斯塔克他根本就不是我们可以违逆的。”可能想到了什么事,吴晓阳语气空洞了起来:
“你还记得陈承吗,就是第一天组织我们的壮汉。他死了,第二天就死了。斯塔克指示一个剧情手下,给管理壮丁的军官递了一句话,陈承就被找个由头杀了。”
“死的无声无息,咱们没法反抗的。他随便一句话,在这个人命如草芥的世界,我们就得死!”说着说着,吴晓阳有些精神崩溃的死死地盯着林泽。
“你不明白吗!活着最重要,你不是也想着活着回去吗!那么现在只有这一条活路,你跟不跟我走!”
林泽看了他一会儿,神情一变,面露笑容道:
“吴大哥,别这么绝望,在我看来,这剧情应该没那么一定致人于死地。别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