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思甜不能让齐秀慧带着抵抗情绪,这样非常影响进度,也很影响效果。
贝思甜觉得应该好好和她谈一谈,她让魏仲源和田智先出去。
魏仲源和田智不知道贝思甜和她谈了什么,一个半小时之后,齐秀慧红着眼圈出来的。
“小贝,我回去收拾东西,到时候和你们一起走。”齐秀慧说着就走了。
看这样子,她已经完全接受了,而且是积极配合。
齐秀慧没有回家,而是直接去了同城的父亲那里,爷爷的事情,父亲知道不知道?
齐秀慧不知道,父亲如今一个人独居,也不跟着她弟弟一起生活,不过大家都在一个城市,相互之间倒也好照应。
父亲住在市郊区一个村子里,这里并不是齐秀慧的老家,是后来搬过来的。
她到的时候,父亲齐军正在院子里看报纸,听见动静抬头看到齐秀慧,点点头视线又回到报纸上。
“爸,腿好点了吗?”齐秀慧拿过院子里的小板凳坐在齐军身边。
“好多了。”
“爸,对了,咱家没有其他亲戚了吗?”齐秀慧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试探性地问道。
齐军放下报纸,摘下老花镜,脸上的皱纹都能夹死一只蚊子了,头发白的多黑的少。
“怎么突然问这个?”齐军疑惑地问道。
齐秀慧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知道了一些秘密,从而敏锐地感觉到父亲的神情当中似是有些不对劲。
“就是问问啊。”
“没有了。”
“真没有了?”
齐军看着自己的女儿,对女儿他再了解不过,若非知道些什么,她不会带着刨根问底的精神来问。
面对齐军的直直地盯视,齐秀慧很快招架不住,说道:“爸,你从来没说过爷爷奶奶的事情。”
齐军乍一听面色微变,随即眉头拧起,愈加沉默下来。
齐秀慧见状有些着急,直接问道:“爸,我爷爷是不是还活着?”
这一次齐军面色大变,腾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死死盯着齐秀慧,“你在说什么!”
齐秀慧还从来没见过父亲会是这样,吓了一跳,仰着头看着他有些不知所措。
“你到底知道些什么?”齐军脸色阴沉。
齐秀慧仰着脖子看着父亲,尽管他脸色看起来吓人,但是他眼底那丝慌乱是掩饰不住的。
“我知道爷爷还活着。”齐秀慧不知道为什么反而平静了。
齐军眼皮子跳了跳,父女就这样对视起来,二人像是斗鸡眼一样,谁也不肯先低头,这是齐秀慧小时候和父亲斗气的时候才会有的。
最终,齐军闭上眼睛,脸上带着些许颓然,坐了下去,低沉地问道:“还知道些什么?谁告诉你的?”
齐秀慧摇摇头,“就这些,是军部的人告诉我的,但是原因我不能说。”
齐军叹了口气,竟然没有丝毫意外,好似早就料到了一般。
“我后天应该就会离开安定市,去找爷爷。”齐秀慧说道。
齐军神情一阵恍惚,随后愈加颓然,“去吧,你爷爷应该很想念你。”
齐秀慧歪头,皱眉问道:“爸,到底怎么回事?”
齐军这时候倒也没有什么隐瞒,这一天他早就知道会来临,等了这么久,他本以为会等他死了才会发生,没想到现在就发生了。
老头子现在……应该快九十了吧?
齐军闭上眼睛,然后语速缓慢地徐徐道来。
齐军是没有学医天赋的,不管中医还是西医,所以他就是个踏踏实实的工人,尽管哭点累点,却是铁饭碗。
父亲一直嫌他没出息,他自己倒是挺满意这样的生活,但所谓不知者无畏,因为他不懂父亲的那些东西,故而对那些东西无所畏惧,这便导致了一场悲剧。
他还记得那一天风和日丽的,天空没有一点云朵,湛蓝无比,就是那一天的清晨,他百无聊赖的和母亲一起去给父亲送饭。
因为父亲研究起来废寝忘食,所以经常不吃饭,母亲每天都会按时送饭,不管他多入神都会把他揪出来吃饭,久而久之便也习惯了。
那天他正巧休工,就跟着去了,没想到……
父亲吃饭的功夫,齐军溜达进了父亲的培养基地,看着一个个直冒冷气的培养槽,齐军有些好奇地弯腰观看,里边有的就是小黑点,有的干脆什么都看不到。
不过有一个玻璃瓶子引起了他的注意力,那玻璃瓶子一开始并没有什么特点,却在他看过去的片刻,里边忽然绽放出五颜六色的斑斑点点。
他好奇之下便将玻璃瓶子拿起来,瓶子拿到手里的第一个感觉便是冰凉凉的,那也是他唯一的一个感觉。
因为下一刻,瓶子骤然爆碎,玻璃碴子割破了他的手指,下意识便扔掉了手中的瓶子,但是那五颜六色的东西却好像有吸力一般,居然逆方向贴了过来,直直向着他的脸贴来。
他当时反应不及,主要也没觉得会怎么样,却骤然感到身后一股大力将他撞开,一个大老爷们就坐倒在地上。
回过头去,看到的居然是母亲!
那五颜六色的东西此刻贴在母亲的脑门上,而母亲双眼暴睁,一副痛苦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的神情,将他彻底吓傻了。
母亲是在那一天去世的,他并没有看到母亲最后的样子,父亲不说,其他人也都哀默不语。
这一场事故军部封存了这个培养基地,父亲黯然离去。
这所发生的一切好似在一瞬之间,让齐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