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所有阴鬼转向自己的刹那,赵桓枢感觉头皮都要炸开了!紧接一股无形而庞大的阴冷感,从河岸上的人影中扑面而来,这股阴冷袭遍赵桓枢全身的同时,他全身的寒毛仿佛同时竖了起来,四肢跟着冰冷而僵硬。
赵桓枢咬了一下舌头,剧痛刺激了他僵硬的双腿,二话不说扭头就跑,也是在转身的瞬间,赵桓枢隐约看见了,腾龙河水下有一条艳红的东西……按理来说天已经黑了,河水表面没有阳光,里边儿的东西因该看不到才对。
朝学校奔跑的赵桓枢顾不得那么多,他不时的回头只看见后方远去的堤岸上空空如也,幸好那些阴鬼没有追上来,它们之所以注意到自己,也许和封鬼榜有关系。
回到学校空旷的操场上,赵桓枢反而加快了速度朝着保安室狂奔,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四周吹起阵阵清凉的晚风,一片安寂的环境里,赵桓枢只能听见自己连续的脚步声和心跳声。
冲回保安室赵桓枢立刻开灯,这时候的他异常的渴望见到光亮,卫山峰还在沙发上睡觉,缠住他的绳子也没有松动的迹象。
赵桓枢精疲力尽的坐在沙发边缘,擦着额头上汗水的同时不停的喘气,在冷静了大概三分钟后,赵桓枢慢慢起身,再三确认保安室的门有没有被锁好,知道眼前的门被锁得严严实实之后,赵桓枢趴到了室内右侧的高低床上。
床上有一股很重的汗味,那个保安卫民也不知道多久没洗澡了,可是赵桓枢顾不得这么多,他忽然感觉自己异常的疲倦,眼皮像是压了沉重的巨石一般,慢慢的合了起来。
夜晚的保安室亮着光,赵桓枢并没有关灯,里边儿渐渐响起了卫山峰的鼾声,一浪高过一浪。
不知过了多久,赵桓枢微微眯起眼睛,却发现保安室内一片漆黑……自己睡觉的时候分明开着灯才对!
咚,咚,咚。
就在这时,赵桓枢的床边响起了拐杖敲在地面的闷响,一个佝偻的人影拄着拐杖,在漆黑的保安室里徘徊,嘴里不停的传出阴沉的嗓音:“年年有个七月半,活人做给死人看……年年……”
面对如此诡异的一幕,赵桓枢想要拿起耳畔的手机,可是他猛地意识到,自己的身体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压住,虽然意识清醒,可是连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鬼压床!
赵桓枢全身麻了一下,他想叫,却出不了声,想跑,却使不出一丝力气。
人影绝对是卫山峰,他怎么起来的?一个老年痴呆的老头,绝不可能悄无生息解开赵桓枢打了n个死结的绳索。
咚,咚,咚。
老头拐杖的声音不停的在耳边响起,赵桓枢感觉自己的意识不知为何开始模糊,眼皮再次沉重了起来。
嘎吱……
就在这时候……保安室的门自己打开了!月光从外边儿漏了进来,卫山峰拄着拐杖,慢慢的走出了门外,在门自动关起来的刹那,门缝外卫山峰的背影,忽然变成了扎纸人的模样!
可是就算见到如此诡异的一幕,赵桓枢还是觉得自己太困,在不知不觉中昏昏睡去。
……
咚,咚,咚……
拐杖拄地发出的闷响,在漆黑而空旷的教学楼里回荡。
一个烧给死人的扎纸人拿着拐杖,缓缓走过每一个班级的教室,教室前的玻璃能够映照月光,却照不到纸人的影子。
纸人穿着棱角分明,被裁剪出来的蓝色纸衣,黑色的纸裤子和布鞋,那张惨白的脸上,黑色毛笔画出来的五官,隐约透出了卫山峰死气沉沉的面庞。
纸人走路没有丝毫的声响,双腿前后机械式的动着,同时也没有发出纸张摩擦的声音,唯独教学楼中咚,咚,咚的声音,格外清晰!
“卫山峰”朝着楼上走去,一步一步接近了天台大门,那扇紧锁的铁门在咚咚声接近的同时缓缓打开,发出嘎吱一声刺耳的摩擦。
教学楼的屋顶空旷而漆黑,月光被天空逐渐增多的乌云遮盖,一个扎纸人缓缓靠近天台的边缘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呼……
一阵阴风扫过,扎纸人朝前方倾斜的同时,从他的身上发出一声哀怨,回荡在夜空之下:“年年有个七月半,活人做给死人看……”
话音刚落,扎纸人从楼顶唰的落了下去,下降速度快得根本不像纸人应有的质量。
纸人落在地面,没有一点声音。
可纸张里,却慢慢的从内部蕴出了鲜红的血液,油漆似的缓缓在地面扩散开来……
翌日。
赵桓枢是被校门口警车的鸣笛吵醒的,起身就看见窗外几个男子抬着担架,往校门外天堂殡仪馆的运尸车走去,担架上盖着白布,白布下隐约显露出一个人的轮廓,在白色的布上还有斑斑鲜红的血迹。
看着一旁空荡荡的沙发,赵桓枢猜都不用猜就知道谁死了,心中纠结这所学校不再太平的同时,几名警察敲响了保安室的大门。
之后,赵桓枢被警察问了很多问题,毕竟他是昨天唯一一个在学校的人,可是任何迹象表明,赵桓枢没有把人推下楼的嫌疑,另外更加让警察不解的是,教学楼里没有发现任何老人的脚印。
至于卫山峰的家人当然也来了,只不过他们的表现却让赵桓枢大跌眼镜,老头的亲人们虽然都露出了悲痛的神色,可是总给人一种“这老头终于走了!”的感觉,这件事情赵桓枢后来才得知,老头因为代言假药,本来就面临官司,可是鉴于他的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