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哗哗!轰!
暴雨犹如从云端倾泻下来的瀑布一般,席卷了整个世界。
胖子背着惊吓过度浑身无力的唐柔,和一旁的赵桓枢淋得跟扔到了河里似的,深一脚浅一脚艰难行进在下山的路上。
虽然这里通向新月村的山路算不上陡峭,可是在雨滴都快赶上指节大小的倾盆中,赵桓枢他们走得异常缓慢,稍不留神就会滚下近半公里的山坡。
背着唐柔的胖子更是够呛,脑子里一片空白的同时,雨水不断流进他的眼睛,却腾不出手来擦拭,耳畔的雨声也连成了一片。
赵桓枢本想整理下目前发生的事情,可是他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脚下,根本腾不出这份心思。
原本来时四十分钟的路程,在进村以后,赵桓枢一行人足足花了多出一倍的时间。
“壮壮哥,我没事了,放我下来吧!”唐柔在胖子耳边有气无力的说了声。
“说话都没力气了你还没事?听话在我背上趴好!”胖子大叫一声,扭头甩了甩雨水,大步跟上赵桓枢的脚步。
唐柔本来打算进村以后,无论如何都要自己走,可是听胖子这一说,也不知怎么的,唐柔感觉哪怕再冷再大的雨,心里也滋生出一丝暖意,她的脑袋轻轻贴在胖子背上,一言不发。
“到了!”来到王倩雨的家门前,赵桓枢顺便看了下时间:7月27日下午17:23,这趟诡异的温泉之旅,居然已经过去了6小时左右。
暴雨的声音几乎掩盖了赵桓枢推开木门的摩擦声,大门刚一打开,就看见王倩雨的外公李桩,两眼无神的坐在小院靠右,灶台一侧的房间前。
房间的门大开着,一股骇人的嫣红从屋子里流了出来,混在房门前的雨水里。
“表妹!!”
唐柔见状惊叫一声,从胖子背后翻了下来,连滚带爬来到敞开的房门前,当她看向屋子里的瞬间,别说脸色,整个人的肤色都白了!
赵桓枢看不到侧对自己唐柔的表情,只见她直愣愣的站在原地,大约过去三秒后,机械似的后退三步,咚的坐在地上的同时,双手抓起了两侧的头发,张大嘴想叫却叫不出声来。
出事了。
赵桓枢一个箭步冲到门前,当他看到屋子里的景象时候,处于本能的吞了口唾沫,眼镜下的两只眼睛瞪得浑圆,就算是见过无数恐怖灵异现象,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的他,这时候也双腿一软坐到了地上差点没晕过去:不是被屋子里的景象吓的,是因为震撼,亦或者是因为外来恐惧来带的最高点:惊骇?
屋子里……吊着一个人。
准确的说,吊着的不是人,而是一块肉,是人被砍掉四肢和脑袋之后的上身。
在屋子里的地面上有双手和腿,却被连骨带肉砍成了一块一块;王倩雨被斩下的脑袋正对着大门,披散的头发完全遮住了她的脸,而且在她的头顶,刺入了一根拇指粗的钢筋;脑袋上的眼睛被挖出,嘴里的舌头也被割下,血淋淋的放在了头颅的前方。
事情到这里没完,王倩雨被吊在屋梁上的身体,下方被完全破开,身体里的内脏流了一地,血肉模糊中根本分不出哪是哪,屋子里墙上地上全是血,令人发指到了极限。
胖子紧跟过来,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和其他人的表现一模一样,四个人就这么瘫坐在地上,半天说不出一句话,任凭暴雨滂沱,雷声交加。
……………………
一个小时后。
村子里传来消息:因为降雨,新月村通往外界唯一的山路被垮塌的山体堵住了,救援部队一时间难以到达。
村委会知道了李桩家里的事情,派人来封锁了整间住所,以免破坏现场,只等外界的警察赶来。
由于没有警察的权利,李桩又被吓得彻底懵了不说一句话,赵桓枢他们在事发时侯又不在现场,村里的管事层在询问了几句后,只能让他们先离开。
家里被封锁现在被办法住人了,幸好的是,李桩现在住的地方,是五年前他的大儿子重新建造的,他还有间老房子,在村子靠后的地方,怀旧的他平时偶尔会去那儿过夜。
一行人只能暂时来到老房,这里比较简陋,虽然也算得上是农村常见的四合院结构,却没有电,家具很少只有两张床,以及客厅里的一张小木桌和三五个草墩。
李桩先回二楼的房间休息了,老人两眼无神,面部痴呆,嘴里不停轻声喊着“孙女……孙女……”,连走路都很艰难的样子,着实让人心疼。
由于唐柔在楼上照顾外公,现在有客厅里只有赵桓枢和张壮壮。
由于这里的环境比较昏暗,两人找来一支蜡烛点燃后,就坐在桌前发呆。
这一天发生的事情太多,赵桓枢好歹经历了这么多年的封鬼榜事件,又曾在市医院遇到过婴皇的事件,所以他在沉默了五六分钟后,整个人惊慌的情绪,就被逐渐被压了下去,开始回归平静的同时,便思考和整理起目前的情况来。
可胖子刚接收封鬼榜没多久,虽然在地铁也被吓得够呛,可是那毕竟只停留在鬼吓人的层面上,胖子从来没有在那么短时间里,见过这么多的死人,尤其是王倩雨!现在他说什么也无法思考了。
赵桓枢思忖了约莫半小时,把现在所有的情况都记在了手机新建文档上。
目前村子里有两个阴鬼,一个是血淋淋脑袋没脸皮的,一个是被淹死的。
从那只淹死鬼被驱赶时候留下的话来看,极有可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