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桓枢和白无常一同走过奈何桥,在桥上的时候赵桓枢左顾右盼,问白无常道:“不是说奈何桥上有个孟婆么,怎么没看见?”
白无常摇了摇头道:“嚯嚯,赵老兄你忘啦,孟婆婆不在奈何桥,你被民间的传说误导了吧?”
“那在……”赵桓枢看了看四周。
“奈何桥后有望乡台和三生石,凡人死后从黄泉路至此,踏过奈何桥,在望乡台上最后看一眼人世的家乡,又于三生石畔看一眼前世今生,才能遇到孟婆喝下孟婆汤,忘记人间的种种。”白无常一边向赵桓枢解释,一边引他穿过奈何桥。
赵桓枢望着桥下暗红色河水的忘川河,左右延伸到迷雾中,不知有多长的河水里,那些挣扎着的孤魂野鬼,不断伸着手想要把擅自渡河的鬼魂扯下去;白无常言道这些野鬼要么是想要绕过三生石孟婆处,不愿意忘记前世的人,要么是奈何桥上不小心掉下去的,一旦坠入忘川河,魂体便永远无法脱离河水,只能在其中挣扎。
赵桓枢吞了口唾沫不再去看河里的惨状,同白无常过了奈何桥后,谢必安让几名鬼卒带着那些长龙山上的阴鬼去报道接受阴司审判,然后带着赵桓枢继续前进。
奈何桥后是一片灰蒙蒙的荒野,而在荒野两侧的景象也完全不同。
荒野的右侧向远方望去,迷雾中似有漆黑高耸的山峦轮廓,而这一片的荒野上,来来往往的并不是阴鬼,而是或青面獠牙,或怒目圆瞪,穿着形似古时鳞甲的鬼卒,放眼看去,这里的鬼卒不计其数,每只鬼卒身上都散发着强大的鬼力,而且经过赵桓枢的粗略估计,这些阴府的鬼卒大部分都比自己强上不少,至少一只花衣级别的阴鬼在它们任何一个面前,都完全不是对手。
这些鬼卒的形态也不尽相同,靠奈何桥这边那些站着不动,排成一个个方阵的鬼卒大多呈现出半透明的形态,看上去鬼力时有时无,似乎很虚弱的样子。
谢必安带着赵桓枢还有赵桓枢身后的五鬼,向奈何桥后的右侧走去,一边行走,谢必安一边对赵桓枢介绍道:“自从四凶在地狱里挣脱镇压它们的封印之后,边率领大量炼狱里最残暴的恶鬼叛乱地府,我们阴帅阴差,虽然有对付一般厉鬼的力量,但那些凶恶的阴鬼非同小可,虽说是厉鬼,但在四凶力量的干预下,早就超出了一般阴鬼的范畴。”
“四凶乃是三皇五帝后裔,死后鬼力几近于神,而真正的神仙是跳出三界外的,所以不能直接干预阴阳界的事物,顶多有真本事的道士和尚,修真拜佛后,可以借助到极少量的神力,当然这类人已经很少,而且他们借到的力量也十分有限,譬如当初的刘启清,他借来的力量顶多能对付蓝衣冤鬼。”
“所以我们只能依靠阴府里当时现有的力量和四凶,以及它们手下的无数红衣厉鬼对抗,说来惭愧,我们虽然是阴帅,但面对一些上古时期加上四凶力量的厉鬼,依旧是束手无策,莫说我们,就连四大判官和阎君,在当时的战斗中都受到了极大的创伤。”
“正统的阴府里,不会直接把阴鬼当作手下,而是需要评判它们生前的功过,再封为阴卒或者升为阴帅;而四凶那边不同,它们凡是厉鬼都能纳入麾下,当然了,我们在四凶叛乱之后,也有过收纳厉鬼的想法,可是大部分的厉鬼生前都是穷凶极恶之辈,在地府里受刑无数载,怎么可能反过来帮我们。”
“所以我们能控制的厉鬼级阴卒少之又少,加上阴府里原本剩下的十万阴卒,我们的人数还不到四凶的十分之一;毕竟对方控制了数千年来死去的各种凶鬼恶灵,于是……”
谢必安说道这里的时候赵桓枢顿时意识到了什么,于是道:“于是……虽然我现在还无法记起自己以前究竟是谁,但我已经能感觉到很久以前,我也是阴府里的一员,而且拥有封鬼榜这种可以控制阴鬼的……嗯,因该算法器吧?”
白无常点了点头道:“对,当时的你虽然实力在十殿阎君乃至酆都大帝之上,但自感仍不是四凶对手,事到如今既然你已经来到阴府,那我们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当初你想到的办法就是通过无限轮回,然后把每一次轮回生命中的业力聚集起来的方式。”
“因为你在轮回里,越是普通人,就越能感受人世间的种种酸甜苦辣,所以你把自己收集起来的业力,制成分身让四大判官之一的陆之道保管,现在你的业力分身已经足够强大,但为了让身体适应,只能一点一点取回属于自己的力量。”
之后,白无常又对赵桓枢解释,封鬼榜一开始的任务,就是为了让赵桓枢自己适应抓鬼的种种前提,而封鬼榜本来就有纳天下阴鬼为己用的能力,所以可以通过鬼榜从人间向阴府输送强大的阴鬼。
听到这里赵桓枢感觉有些郁闷,虽然现在已经取回了部分业力分身,这种感觉已经平淡不少,但想起以前自己怕得要命要摆脱的封鬼榜,居然是自己给自己下的“套”一时间就有种哑巴吃黄连的感觉。
而且白无常还说到,四凶那头强大的厉鬼,封鬼榜对它们是没有作用的,除非赵桓枢取回更多甚至是全部的业力分身。
最后,对于这种修行方式,赵桓枢倒是十分理解自己以前的想法,就拿人间的传说来看,很多神灵,佛陀,不都是在人间经受各种磨难才修成正果的么?只不过赵桓枢是把这些磨难和各种事件产生的业集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