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峰毅还有庞诗雅的这个同学姓赵,名字很土,叫赵大发,罗峰毅在电话里和赵桓枢说起赵大发明显就一肚子不爽。
这个赵大发以前在学校里的时候那叫一个皮,上课用小镜子放在脚上偷看穿裙子女老师的小裤裤,甚至还用打火机趁那个“母老虎”班主任在来回走动念书的时候,烧她的头发,下课往老师放在讲桌上的茶杯里吐口水,打老师,骂政教主任。
总而言之,这家伙没过多久就被开除了,所有老师,包括很多同学,都认为这家伙以后彻底废了,他是老师眼里的垃圾,家长眼里的孽子,同学眼里暴力狂需要远离的对象。
结果呢?当赵大发穿着一身名牌西装,声音慷锵有力充满霸气出现在同学聚会场所,说出自己被开除以后经历的时候,大家无不唏嘘。
赵大发被开除以后随便找了个职业学校,因为打群架再次被开除,期间在各种狐朋狗友家流落辗转了大半年,直到父母让他回家当兵。
当兵以后,赵大发依旧不安分,一般来说,再闹的汉子当了兵,多多少少会收敛一些,但赵大发不一样,还是和别人打架,拉帮结派,总而言之就是一群兄弟在一起风风火火的日子。
退伍以后,赵大发一个人去了北京,做一个地产中介的业务员,但这家伙虽然平时暴力,不服管教,可是人情世故却十分沉稳熟练,一开始的两三年,这家伙因为工资低,几乎以咸菜馒头度日,渐渐的,业务熟练,人脉发达以后,赵大发人如其名,从普通职员到部门经理,意识到公司的黑暗以后,自己出来做生意,现在已经是某地产新一代的老总,像罗峰毅还有庞诗雅这样的博士生,手底下就有好几个。
这让这对从小蜜罐里长大的夫妻特别不爽,那场同学会真的是装逼不成反被曹,尤其赵大发各种晒与各级市长高官领导的合照,更是让两人心里不爽。
在失去孩子,以及赵大发真的“大发”以后,罗峰毅夫妻才想起了之前有朋友说,市里有一个真本事的高人赵桓枢,他能帮别人逆天改命,还能驱邪;到了这里,罗峰毅才找到了赵桓枢。
最后,罗峰毅和赵桓枢说自己真的想明白了,人各有命,自己以前辉煌了那么久,也该看清某些事实了,明代思想家文学家洪应明曾在《菜根谭》一书里说过:“少年得志,不如大器晚成。”他现在是真正了解这句话的内涵了。
但是就算自己想通了,妻子却不肯承认这一切都是真的,无论赵大发,还有好几个以前所谓的差生,现在混的非常好之外,自己孩子的死,也是不能容忍的失败,只要这只小鬼在,庞诗雅觉得一定能重新夺回自己因该有的辉煌!
现在庞诗雅还和罗峰毅说,现在是副行长候选,有小鬼有朝一日两个人就是副行长,之后行长,然后甚至还能成为高官,然后是省高官,在之后进入更高的行列!这才配得上从小到大高材生的名头。
其实赵桓枢觉得可笑,心想这世界上有很多所谓的高材生,其中确实有能力和智商都均衡属于上乘的佼佼者,但以现在看来,罗峰毅夫妇似乎不在这个行列,他们其实现在混的已经不错了,奈何人心不足蛇吞象,照这样下去,只能爬的越高,摔得越重。
赵桓枢说你妻子现在的情况,必须把小鬼送回了,而且你要做好心理准备,我之前和你们说过了,养小鬼是在透支你们下半生的福报,以后要是倒霉,降职,一切都有可能,要有心里准备。
“送,送回去还要倒霉?!”罗峰毅听赵桓枢这句话以后明显显得有些犹豫起来。
赵桓枢说这很正常,人这一生的运气好福报,是自己做善事,或者前生的善业积攒得来的,但无论多少好运,都是守恒的,初中物理不就学过能量守恒定律么?和那个差不多。
“我,我和妻子商量一下。”罗峰毅说着挂断了电话,赵桓枢看着手机长长叹了口气,良久,也许是以前做语文老师时候的性格大发,摇头一边在人行道上走着,一边吟诵起了《红楼梦》里的《好了歌注》:“陋室空堂,当年笏满床……昨日黄土陇头送白骨,今宵红绡帐底卧鸳鸯……昨怜破袄寒,今嫌紫蟒长……到头来都是为他人作嫁衣裳!”
时间又过去三天,罗峰毅再也没和赵桓枢打过电话或者发过信息,赵桓枢把事情和李德龙说了,李德龙却笑道:“赵大师,我发现您这人有个毛病。”
赵桓枢好奇说什么毛病。
李德龙一副忠言逆耳的样子说:“你喜欢给别人擦屁股,太善良了。”
赵桓枢问这话怎么说,李德龙笑道:“从我拜托你跟我合伙以后,慢慢的我就发现了,赵大师驱邪,旺运,到现在的制作小鬼,都喜欢给人负责到底,别人给了钱就完事了嘛,就好像你是一个医生,给患者治了病,结果明明说好,这病可能好的慢,或者无法医治只能用药物延缓寿命,但患者不信这套,今天治好感冒,明年得了感冒来找你,说你怎么没治好,你也要给别人负责,今天得了癌症,过几个月挂了,你还要给别人出丧葬费,这样的感觉。”
“要是我呀,收了钱,旺运,驱鬼,搞定以后,出什么事我都不管,就说这次小鬼吧,您说了,小鬼有风险,而且对方有风险了,您让他还回来,已经很负责任了;可是对方现在不还,不把你的话当回事,怪谁?要是我呀,才懒的理这么多呢。”李德龙没好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