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这样,赵桓枢约好庞德广父子,第二天晚上三点准时在墓地经行驱鬼法事。
翌日夜半三点。
冬末初春的坟山冷得令人发抖,尤其是在阴气这么重的地方,庞德广还有庞父穿了厚厚的毛衣还有羽绒服都还在发抖。
倒是在这对父子的眼中,赵桓枢就穿着件白色长衫还有宽松的麻裤,一副完全不冷的样子,一时间更加从心底佩服赵桓枢,认为他不愧是大师,连冷都不怕了,其实这也是赵桓枢收回业力分身的结果,总觉得自己的体温在太冷或者太热,只要是不过分的环境下,好像都不存在不舒适的情况。
来到山顶的水泥平台,赵桓枢煞有其事的摸着庞德广的脑袋,口中念着自己装样子乱编的经咒,反正对方也听不懂。
其实赵桓枢心里早就让韩思雨散发阴气唤醒在这里的阴鬼来解决事情。
“赵!赵!赵!赵!赵……赵!大师!这这这!”
庞父看到满山遍野忽然出现了密密麻麻的人影,吓得脸色惨白浑身发抖,一个劲儿的向赵桓枢靠拢,傻子都知道现在情况不妙,更何况庞父第一次见到鬼就冒出这么多,要不是信任赵桓枢,自己非吓得胆囊爆裂就地身亡不可,但就算赵桓枢在,庞父还是浑身哆嗦得连话都说不清。
庞德广被赵桓枢用阴气催眠一下子瘫倒在了地上,庞父尖叫起来就像揪住赵桓枢衣领质问,赵桓枢瞪了他一眼:“你儿子只是睡着了,我驱鬼的法事你要是再打扰,小心儿子没命不说,你自己都不能保全。”
庞父一听急忙缩回手,站在赵桓枢身后大气不敢喘。
赵桓枢嘴上故意念着自己都听不懂编出来的经咒,其实内心里已经在和阴鬼沟通:“人就在这里,东西我在你们发泄怨气之后,会依次还给你们,另外你们也能感觉到我身上不一般的鬼力,我会在阴间向你们求情,让你们抵消报复的恶业,下辈子投一个好胎,这样的条件已经是我的最大限度,现在你们要报复可以,但是不许要这个人的命。”
阴鬼们沉默了半秒,忽然咆哮怪叫着蜂拥而上,一个个对着昏睡在地上的庞德广拳打脚踢,力道极重。
庞父看到这一幕惊叫出声,见到儿子这样哪还管什么鬼不鬼正要上前拼命阻拦,却被赵桓枢拦了下来:“我说过,你儿子罪孽深重,阴鬼不肯善罢甘休,我虽然能驱走它们,但是因此你儿子放下的罪过已经形成恶业,不仅这辈子倒霉,下辈子也只能当牛做马,现在他虽然吃苦,但是阴鬼不会要他的命,这些阴魂发泄之后自然会永远离开。”
庞父放声大哭,一下子就给赵桓枢跪下了:“赵大师我求求你!让我儿子少受苦,都是我没有能制止他!”
庞父接着对那些疯狂对庞德广拳打脚踢的阴鬼大吼:“我儿子拿的东西我也用了!你们打我!别打我儿子了!我求求你们!你们让我缺胳膊少腿都可以!别伤害我的儿子……”说到最后,庞父竟是哭了出来。
赵桓枢摇头苦叹,冤有头债有主,阴鬼的怨气只会针对庞德广,毕竟拿东西和做出不可饶恕事情的人是他。
庞德广虽然昏迷,可是却在阴鬼的围攻下不断发出杀猪似的惨叫,声音凄惨至极充斥着整个山顶,不一会儿,庞德广就浑身淤青七窍浸出鲜血,整个人瞪大着眼睛张大嘴,嗓子叫哑了之后只能发出“呃呃啊啊”的声音。
庞父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度过这段经历的,阴鬼对庞德广的殴打持续到了天明方才退去,这时候的庞德广已经奄奄一息,胸口的起伏十分微弱。
庞父见阴鬼退去一下子冲了上去把面目全非,满是血痕和淤青的儿子抱了起来,痛哭不已的同时恶狠狠的看着赵桓枢:“你!你这个骗子!你不是说能驱鬼么?!现在我儿子成这样!我告诉你,我要告你!我要让你赔偿我的损失!”
赵桓枢笑了,虽然知道庞父是看到儿子成了这副模样在气头上才这么说的,可是依旧道:“你这样就没意思了,首先你就算报警,难道和警察说让我驱鬼,结果你儿子被鬼打成残废?谁相信你啊?其次,我劝你以后按我说的好好做人,和你儿子一样多行善事;否则你也看到了,我可以驱鬼,我也可以继续让阴鬼让你们生不如死,我劝你不要打我的注意。”
赵桓枢的声音很冷,因为他觉得现在没必要客气,对于这样的人,不可能说不付出代价还让他们逍遥法外,而且事先赵桓枢也说清楚了,庞德广必须付出代价。
也许以前的赵桓枢不会这么做,甚至他会觉得庞德广可怜向阴鬼求情,但现在的赵桓枢,已经和原来的自己大相径庭,该是什么就是什么。
庞父听了赵桓枢的话只能哑口无言,因为他确实看到赵桓枢有这样的能力,自己也不敢真的招惹这种人,只能心中暗骂,抱着儿子打了120去医院救治。
至于庞德广的结局,赵桓枢不是很清楚,只是从李德龙后来提起,庞德广双腿残废,后半辈子只能在轮椅上度过,另外他的行为被公墓的领导发现,丢掉了工作不说,还被家属告上法院倍偿了一大笔钱,虽然这些钱,都是以前庞德广偷东西卖来的。
到了最后什么都没得到的庞德广,只能在痛苦中终其一生,赵桓枢心想庞德广要是没有当初的贪欲,就不会有今天,可是人心这种事情,谁又能说得清?yù_wàng这东西,说起来人人都懂,但是真到了那个时候,又有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