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桓枢对彭东说你先别急,具体是什么情况你说一下。
彭东还是一个劲儿的叹气,弄得赵桓枢有些不耐烦道你要是没准备好就回去整理心情再来;彭东急忙说不用,就把自己的情况说明了一下。
彭东从小家教十分严格,而且老父亲一再强调,凡事必须先懂得礼让,据他自己最早的回忆,还在上幼儿园的时候有一次中午吃鸡腿,每个小朋友都能分到一只,可是自己的那一份,却被一个班上霸道的孩子抢了,彭东当然不愿意吃亏,就和这个小朋友打了起来。
结果彭东回家把事情给父亲说了之后,彭父非但没有说儿子争取自己的东西是正确的,反而抽了他一大耳光子,说彭家的传统是必须懂得谦让,还带着自己去那个孩子家道歉。
从那次以后,彭东大病了一场,并且遇到任何事情都开始谦让别人,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了现在。
不过,在三个月前,彭东的这种“谦让”却反而会给别人带来麻烦。
第一次是上班的时候,彭东在大厅看到保洁在打扫,不忍心踩脏他刚清洁过的地面,于是就一如既往让保洁先打扫完自己再走;可没想到没过多久后勤领导过来正好看到保洁拖地,彭东在那干站着的场面,就以为是保洁不让彭东过去,反而大骂了那名保洁一顿。
这还不算什么,之后彭东晚上下班,在路口的时候正好碰到有车辆经过,本来彭东可以跑过去完全没事,车主看见彭东过来的时候也减速让他先走,结果彭东硬是摆出一个“请”的姿势让车先过,结果车过去转到下一个路口就撞到了一名横穿马路的老人。
到这里彭东只是觉得这些人倒霉并没有想太多,直到后来给领导倒水不小心把烫水泼到了别人身上;吃东西排队让后边儿的人先吃,结果有人在菜里吃出苍蝇,这些事情本不算大,但总还是引起了彭东的注意;不认识的人还好,认识彭东的同时就不同了,于是暗中议论这人是不是故意整人,弄得他现在在公司里很被动。
最大的事情出在上周,彭东在某商场坐电梯的时候看到里边正好还能站下一个人,结果礼让身边的人先上之后,电梯之后就发生了坠落事故。
赵桓枢听完彭东的说明感觉这人的情况还真奇怪,看看手机上的封鬼app字体倒是没有变红,说明没有阴鬼缠着他,而且这种情况,鬼牌女鬼卫思涵的“旺运”能力,对她是不是能生效,赵桓枢心里也没底。
“你记不记得,自己最近是否得罪过什么人,或者上坟或者祭拜一类的事情上,有没有做出过对鬼神不尊敬的举动?”赵桓枢想了想对彭东问道:“还有,你在家里是否看见过怪异的影子,或者是感觉发冷。”
赵桓枢之所以这么问,是想起上次那个同样姓彭的客户,就是他的妻子为了让他弄走家里老太太的蜡像,而在事主枕头里放阴物的举动;这位彭先生的状况,也不能排除家人讨厌他这种礼让的行为,从而动了某种手脚的可能。
彭先生想了想,皱眉道:“好像在家里是有点冷。”
“你老婆平时和你相处的怎么样?孩子呢?”赵桓枢又问。
“我们感情挺好的,刚结婚不到一年,还没有孩子。”彭东言道。
“我们去你家看看。”赵桓枢拿起手机:“因为你这样的情况不能排除撞鬼,被阴气侵扰之后倒霉,只不过你的倒霉方式,是把霉运通过礼让转给了别人,然后让自己遭怨恨。”
赵桓枢的话把彭东下了一跳急忙道:“赵大师啊,我一开始提撞鬼只是抱怨一下,你,你是说这世界上真的有鬼么?”
“因为我驱过鬼也见过鬼,所以我相信。”赵桓枢言道。
彭东又问:“那鬼是什么样子的?不可能吧,世界上真的有这种东西?!”
“信不信由你,我现在只是想弄清你让别人倒霉的问题出在哪里,如果只是单纯的旺运,那么一个月三千块就够了;另外要是我发现你身边存在阴鬼,那我现在也给你说明,驱邪的法事价格是六万,而且要先收押金,当然了,到时候驱不驱是你的事情。”赵桓枢言道。
“六……六万?!这也太贵了吧!”彭先生看赵桓枢的眼神有些怀疑。
“我说了信不信由你,当然你也可以选择不去你家看,就让我做一个单纯的旺运法事,但这种法事,如果遇到你身边有阴鬼的情况,旺起来的运势也会被阴气干扰失效。”赵桓枢觉得自己居然能编这么套半真半假的言辞,这样一来就算旺运没效果,也能推倒阴鬼身上去,而驱邪法事价格可就要另外算了。
“好,我带你去我家。”彭东终究还是答应下来。
来到彭东家以后,赵桓枢发现这里是一个老的不能再老的小区,估计是七十年代建起来的那种,到处充斥着一股阴潮的霉味,来到老式的防盗门前,彭东让赵桓枢先进门,这是家里的规矩,客人先请。
赵桓枢正要上前忽然想到彭东礼让的人都会倒霉,于是干脆直说还是你先进去。
彭东想了想掏出钥匙打开门走了进去,不过并没有发生什么倒霉事,不过……
“有客人啊,彭东,你这是干嘛?滚出去!”
家里客厅中老式有些塌陷的沙发上坐着一个头发花白的中年男人,看到碰到走进家门身后还跟着赵桓枢的时候顿时起身骂道。
赵桓枢心想这一定就是彭东的父亲,而他生气的理由,绝对是彭东没有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