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思涵,你认识地府的判官么?”为了保险起见,赵桓枢在心里问了那个鬼牌女鬼一声。
卫思涵,根据育鬼系统的信息,就是这个鬼牌女鬼的名字。
“判官大人!我哪有资格认识这样的存在?”按理来说阴鬼是绝对不会存在语气的,可是说出“判官大人”四字的时候,卫思涵明显显得十分敬畏。
“是么?那你去休息吧,没你的事了。”赵桓枢眉头皱得更紧了。
接着,赵桓枢一只手摸向了胸口,感受着自己不知为何加快的心跳:“总觉得有种……不好的预感啊。”
“呃……”赵桓枢啧了声,感觉小腹有些酸胀,朝上看了眼还剩一半的针水:“胖子!你在门口么?”
“我正和你未来柔柔嫂子微信呢,干嘛?!”
“我想上厕所。”
……
胖子一脸无奈的走了进来,扶着身体有些发抖的赵桓枢下床,赵桓枢一只手抬着吊瓶,一只手握着手机,慢慢走出观察室,行走在医院的走廊上。
这次赵桓枢所在的不是市医院,而是第二人民医院,这让他的心情不会太糟,毕竟市医院给他留下了很不好的印象。
“啧!”赵桓枢握着手机的手扶在了墙上,双腿有些发软的骂道:“艹,那只鬼怨气空间的阴气也太恶心了,弄得我现在虚的……腿跟海绵似的。”
接着赵桓枢看向一旁的胖子:“我说你怎么没事啊,你不也进了那怨气空间么?”
胖子耸了耸肩:“估计是我进去的时候,那个空间的阴气已经削弱了的缘故吧?再说了,胖哥要有事谁来照顾你?”
“书呆啊,不是兄弟说你,你都二十好几快奔三的人了,也该找个女朋友……”
“去去去,你知道我对那玩意儿从来没兴趣。”
“那你还人鬼情未了?”
“信不信我把针拔出来chā_nǐ!”
……
胖子扶着赵桓枢来到电梯旁,却发现门口站了一堆人。
“走楼梯,我憋不住了。”赵桓枢一脸的黑线。
楼梯上,胖子扶着赵桓枢一步一顿的下楼:“你这虚的也太夸张了吧?女朋友的事情还是考虑考虑,胖哥我也不能一直陪在你身边啊,或者待会儿我去给你买牛鞭汤补补……呃,怎么我的话听起来gaygay的……”
“你不说最后那句我不会当你是哑巴。”赵桓枢白了胖子一眼。
胖子长长叹了口气,要说自己这兄弟真是奇了大怪了,就拿学生时代来说吧,班里的男生多多少少会讨论哪个女生漂亮,谁谁谁更适合当校花,可赵桓枢从来都不参与这种话题。
赵桓枢之类的表现,让胖子在学生年代,甚至以为他取向有问题,结果发现这家伙直的一批。
准确的说在胖子眼里,赵桓枢在某方面简直单纯到了极致。
最“精彩”的一次,是高二的时候胖子和赵桓枢出去玩。
在公交上张壮壮看着车窗外的人行道,然后发现了人行道上的套(和谐)套自动售卖机,然后凑着赵桓枢的耳朵说:“喂喂,书呆,你不觉得最近城里,卖‘夜光宝’(当地有名的套名)的自动售卖机增多了么?”
结果赵桓枢一脸纯真的,很大声音的,“虎头虎脑”的,看着张壮壮来了一句:“夜光宝是啥?!”
然后赵桓枢和胖子就被公交车的乘客围观了。
原本张壮壮绝对不相信,这个年代到了高中还有不污的人,可面对赵桓枢,他信了。
而且根据胖子对赵书呆的了解,这家伙从小到大,似乎对这类事情就有种本能的漠视,当然啦,现在的赵桓枢也知道“夜光宝”是什么,可他对这类东西的认知,乃至放大到恋爱、结婚、生子,这类情感上,依旧本能保持着一种“漠视”。
胖子记得赵桓枢在高中初期,当时的他们都处于神奇的青春期,说难听点就是带着几分“中二病”,赵书呆经常自以为是的念叨一句话:“无心者公,无我者明。”
虽然胖子至今也不明白这是啥意思,他也懒得管,只不过赵书呆在某些情况下,会表现出与常人不同的地方:他会失去“自我”,从而放大到对一切情感都无比“漠视”,进入一种“无心”的状态,好像什么都能看透看懂的样子。
最直接的例子,就是昨天夜里赵桓枢和女鬼进行鬼牌游戏的时候,他很明显进入了这样的状态。
当然赵桓枢为什么会这样,促使他进入这种状态的条件是什么,胖子完全不知道,只不过这种状态下的赵桓枢,总给胖子一种说不出的陌生感,他会变得不顾一切,会变得“无所不能”……
“阿嚏!!”
张壮壮的胡思乱想被赵桓枢的喷嚏打断,这时候他扶着赵桓枢来到了医院一楼的楼梯口,身边是来来往往的病人或者家属,偶尔有几个白大褂匆匆擦肩而过。
“这医院怎么在楼梯口装空调啊?”赵桓枢吸了吸鼻子看向四周:“没有啊,怎么忽然这么冷?”
“快走吧,估计是你体内的阴气还没散尽。”胖子小声对赵桓枢说了声,扶着他去了厕所。
赵桓枢解决完问题之后,医院的电梯口依旧挤满了人,赵桓枢现在不知为什么,很不想站在人多的地方,于是对胖子说道:“咱们还是走楼梯吧。”
“阿嚏!!”
到了一楼楼梯口赵桓枢又打了个喷嚏:“怪了,这里怎么跟冷库似的?”赵桓枢立刻看向了手机的封鬼榜,发现字体一切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