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子期叫声,恶来禾布等人从地上一跃而起。
子期低声说道:“检查武器装备,准备出发!”
众人纷纷忙碌了一阵,聚集到子期身边,“都准备好了!”
子期带头向黑风寨奔去,三十个人身背强弓,腰挎长剑,手里拿着飞爪,跑得飞快。
渐渐靠近寨门,距离寨门百米以外,子期打了个手势,众人齐刷刷地伏在地上。门上插着松枝火把。四个鬼方军兵士手里握刀靠在寨门上,其中一个叽里呱啦地说了一通,另外三个没理他,靠在门上打盹。
禾布紧贴在子期身旁,“他说,都在里面喝酒逍遥,让老子站在这吃烟喝风!”
禾布说完,起身就要往前靠近。
子期一伸手把他按在地上,向上指了指。禾布抬起头,这才发现寨门里还有一个圆木搭起来的敌楼,敌楼上有个哨兵,怀里抱着一支长号,懒洋洋地四处张望。
禾布吓出一身冷汗。
子期指了指敌楼,又用拇指向下指了指,大家都明白了,伏在地上不敢动。一直等了半个多时辰,敌楼上的哨兵才下去了。
子期双手一分,三十人分成左右两队,乘着夜色飞一样靠近寨门。领头骂人的最先发现了子期,刚要喊,被子期捂住嘴,一剑插入了心脏。禾布也依法炮制解决了一个,另两个眼睛还没等挣开,就被恶来一手一个捏住了脖子,手上一用力,颈骨都捏碎了,连刀都省下了。
众人迅速把尸体拉倒一边,子期向其中四人指了指。
他们立刻明白了,扒下衣服套在外面,站在原来哨兵的位置。
子期贴在门上推了推,门在里面插上了。
子期拍了一下禾布肩头,向上指了指。俩人拿出飞爪,向上抛去。飞爪扣住木杠,两天顺着寨门爬了上去。看见敌楼上的哨兵正顺着木梯往上爬,子期拍了拍禾布背上的弓。
禾布悄悄摘下弯弓,抬手就是一箭。正射入哨兵脖颈,吭都没吭一声一头栽倒,顺着木梯滚落下来。
俩人把飞爪的绳索顺在门里,轻轻地滑下来。
禾布把飞爪收好,刚要去开寨门,被子期一把抓住。
子期向四周看了又看,确定没人才上前打开寨门。
恶来带人鱼贯而入,飞快地躲进黑暗里。子期关好寨门,让一名兵士穿上哨兵的衣裳,又在他耳边嘱咐了一番,才让他上了敌楼。
子期把尸体拉到一边藏好,只带着禾布跟恶来往后边摸去。恶来十分不解,拉了子期一下。
子期悄悄地对他俩说道:“擒贼先擒王!”
各营房都黑漆漆的,只有后面大厅亮着灯。显然兵丁早都睡了,子期让恶来俩人在门前藏好,自己往后边摸去。摸到窗下,慢慢长身向里看去。里面五六个男人,其中一个青年人脖颈上带着象牙项圈,服饰华丽,一看就是级别最高的。
其余几个人服饰也非常华贵,却对青年人毕恭毕敬。几个人都是褐色头发,高鼻深目蓝眼睛。
屋里还有三个女人,一身奴仆的打扮,相貌却与那几个男人差异很大,都是黑头发,却不像中原人,跟后世的西部少数民族少女差不多,浓眉大眼,深眼窝高鼻梁。
其中两个少女竟然长得一模一样,就连表情都一般无二,竟是孪生兄妹。
姊妹俩不停地给他们倒酒,青年男子忽地站起身来,姐妹俩站在他身后一点准备都没有,被撞得身体歪了一下,手中的酒坛齐刷刷地掉在地上,打了个粉碎,酒水洒了一地。
青年男子大怒,从墙上拿下马鞭,劈头盖脸地打了下去。
姐妹俩立刻被打翻在地,惨叫之声不绝于耳,令子期几近不忍直视。其余几个男人放声狂笑,他们越笑,青年男子打得越来越起劲。男子直到打累了,才把姐妹俩撵了出来。
子期一看机会来了,急忙转回前面。
正赶上姐妹俩推门出来,趁俩人回身关门,子期向禾布一挥手,俩人一起飞身上前,捂住她们的口鼻,抱到一边。
子期拔出青铜剑,在她们眼前晃了晃,“别喊,你们要敢喊,我就杀了你们!”俩个少女吓得直哆嗦,禾布急忙给她们悄声翻译了一遍。子期看他们点了头,挪开手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少女结结巴巴地回道:“我们是太夫人的奴婢!”
子期在她们脸上扫了几眼,“你们俩是姐妹吧?”
少女点点头,“我们是孪生姐妹,我叫仙侬,我妹妹叫夏侬。”子期一听名字就知道,原来她们是西域人。他把剑放在仙侬脖子上说道:“只要你听话,我们不会杀害你。我问你,打你那个人是谁?”
仙侬听禾布翻译完,说道:“他是我们酋长烈扶的儿子叫释坦!”
子期心中暗喜,“那好,你现在就进去,把释坦一个人骗出来,记住,是一个人。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你要是敢耍花样儿,别忘了,你妹妹还在我手上,我就杀了她!”
仙侬定了定神,说道:“我要是说太夫人找他,他一定会出来的。”
子期瞪起眼睛,“好,你这就进去,记住,别害怕,你要是听话,你妹妹就没事,别让释坦看出破绽来!”
仙侬使劲地点点头,子期向禾布使个眼色,禾布放开了她双臂。
仙侬站起来揉了揉胳膊,向大厅走去。禾布把夏侬绑了个结结实实,堵上了嘴巴,藏到黑暗处。
子期和恶来一起躲在黑暗处,不大一会儿,释坦在前,仙侬在后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