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这一瞬间,白发苍苍的董老太失去了任何反应,张开满是烟垢的残牙,下意识地发出沙哑的悲嚎。x
张原淡的冰冷,劈面一掌打去,将这老妇臃肿的身体打飞出窗外,跌落在院子中,喷出一大口夹杂着碎脏的鲜血。
“啊……杀人了!!”一众下人哪里见过这般场面,惊叫着奔出房外,张原也不阻拦,迎着冲进来的甲士与护院走了过去。
“好胆!拿下拿下!!”
“少爷死了!少爷被他一把捏死了!!”
“夫人也没命了!!被这凶僧活活打死!!”
“杀!杀!不然咱们也没命……噗!”说话这人喷出一口鲜血,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空了一块的腹部。
更多的供奉与护院涌了过来,将走廊与院落堵得严严实实,乱刀如泼雨般覆面砍来。
张原在这刀光剑影中左冲右突,凡兵难伤的肉身与无比强悍的气血,让他宛如一只刀枪不入的远古巨兽,在人群中掀起一泼泼血雨,无人可阻。
然而法令如山,这些人后退亦是死路一条,仍旧前赴后继地层层涌来,此间发生的事情,消息也被传递了出去,全城的甲士都在朝这里开赴而来!
但他哪里耐烦与这许多人缠战不休?心中决意快刀斩乱麻,当下不闪不避,任凭这许多乱刀砍在背后,却无一刀得以破皮而入,双手抱在庭中一颗大树上,吐气开声:
“起!”
轰!!!
两人合抱的大树被连根拔起,张原持之全力横扫,所向之处,楼阁亭榭无不纷纷坍塌,荡起阵阵飓风!
重木席卷之下,许多人不是筋骨折断而亡,就是五脏破裂而死!
剩余侥幸逃得了性命的好手,也都肝胆俱破,远远逃走,不敢再靠近。
如此非人之力,谁人可敌??
正厅之中,董庞满是横肉的脸上一片铁青,细小的眼睛中射出滔天怒火,待听到下人汇报,自己老妻与儿子同时丧命在那僧人手下,再也按捺不住,一把抽出佩剑,将那下人捅了个透心凉……
“混账,你哪里找来的凶人??”接着又拿剑鞘狠狠抽在一个将领脸上,正是将张原带来的那人。
将领捂着腮帮子,看了一眼正在愣神的黑衣文士,支吾着道:“叔父,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还是赶紧避开这险地吧。”
“笑话!老夫一郡之主,呆在这堂堂刺史府中,何须避一个贼人?”
话音刚落,厅内众人听到房屋顶部传来一声惊天炸响,同时伴随着无与伦比地震颤……
下一秒,一根粗大的树干从屋顶破房而入,将几个倒霉鬼砸成了肉泥。
漫天的烟尘中,几块琉璃瓦打在猝不及防的董庞头上,将他瞬间打醒过来,他甚至没有去思考为什么会有树干砸破房屋,早年间戎马倥偬的警觉飞快地回到了身体中,连连巨声咆哮:“快护着老夫,速速离开此地!!”
剩余一干人连忙抬起他满是赘肉、笨重不堪的身体,飞快地往府外跑去,刚走到大院中,忽见一道黑影自空而坠,重重地落在了地上,震得众人脚下一麻!
砰!!
一声沉闷的撞击下,那厚实坚硬的大青石,以这人脚下为中心,被踏出无数道裂纹,密密麻麻延伸出老远!
一旁的将领戟指大骂:“秃驴!你要造反……。”
砰!
张原踏前一步,一掌当胸推出,这裹着一身铁甲的家伙陡然间往后飞退,砸回一片废墟的大厅内,在一片轰轰声中,连惨叫也来不及发出一声,便生死不知了。
此刻,董庞那早已老朽迟钝的嗅觉突然敏锐起来,这一瞬间,什么威福自用,什么世家风仪,全都抛得干干净净,对着张原郑重一揖,“高僧请熄明王之怒哇,董某不才,愿以全郡之香火,塑一尊前所未有的金身!”
张原看也不看他,目光紧紧盯着他身旁的黑衣文士,仿佛在看什么稀世珍宝一般。
“大师……。”董庞挤出一丝笑容,正待说什么,张原心中不耐,随手一拳挥去,打得那颗肥大的脑袋在脖颈上转了大半圈,犹自眨了眨眼睛。
看到自家主子的脑袋不着力似的虚挂在脖子上,残余的下人和护卫再耐不住心中恐惧和绝望,齐齐发了一声喊,四散奔逃而去。
张原一手搭在黑衣文士的肩上,目中燃起热烈的波光:“人参果……在哪里?”
不知为何,黑衣文士只觉得自己一身苦修兼奇遇而来的高绝修为,在这人面前完全发挥不出半点,往日的多谋与狠辣也施展不出,仿佛一个凡人在野外遇到一只猛虎一般,除了腿软,还是腿软!
他心中在呐喊:“我怕什么??我在怕什么??老子是不死之身啊!!”
这时,那个昨夜被张原扭断了脖颈,又死而复生的黑衣人颤声嚷道:“这是我家主人的军师,你……你不可无礼!”
张原终于移开目光,看了看这人,有些奇怪地道:“你是怎么活过来的?”
看到这猛得不像话的光头也会如此困惑,又想到自己得主人恩赐,成就不死之身,黑衣人按下心头恐惧,得意一笑,“凡人皆有一死,唯独我等永存!秃驴,若你改换门庭,侍奉我家主人……。”
说到这里,他神情忽然一滞,不可思议地低头看去……
张原突出一爪,掏进对方胸腹之间,而后五指紧缩,扯住一颗色泽纯黑,肿大了数倍的心脏来,拿在手上观察了片刻,虽然跳动的频率相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