壮汉眨巴着眼睛迟疑了几秒,紧接着他像是豁出去似的,一咬牙双手便伸向自己的腰间……
“你干嘛?”恩莱科疑惑地望着对方,“谁让你解这里的?”
“不是这里?”弗莱德下意识看着对方的腰间,眼神有些诡异。
“诶!怎么这么墨迹!”中尉站起身子,自然向前跨出一步,随即便俯下身子,手中的匕首径自挥下。
“中尉……俺……还没准备好……”
“准备什么?”手起刀落,一个轻物坠地的轻响。“啊!”壮汉下意识提着裤子,就连手里的大剑也都弃之不顾。
“神经。”恩莱科翻着白眼,没有理会身旁神经兮兮的家伙,蹲下身子从削去的剑鞘带上弄下一截,手里继续忙碌着,很快他重新站了起来,手里拿着个弹弓样式的东西,“直接走大门看来是行不通了。”
“哨塔是个麻烦。”壮汉有种重生般的庆幸感,营地中的火光在他的双目中跳动着,“能驯养起座狼的家伙,果然不是个好地精。”
“别忘了对面是一个城寨。”恩莱科用不同力道甩动着手臂,他必须测量下简易工具说能够承受的力道,“如果不能第一时间处理掉上头那些哨兵,那我们接下来就不是潜入作战了……”
“是攻城战。”弗莱德挂着笑脸,“虽然我并不太介意战斗的方式。”
“可我必须考虑伤亡的可能,以及战损比。”中尉收起工具,接着又开始做起另外一张。
“所以你是中尉,而俺只是个少尉。”弗莱德表情有些不满,他补充般嘟囔着,“原本那个将军就应该是你的。”
恩莱科少尉手头的动作微微停滞下,但很快又拿起军用小刀,在树枝上头雕琢着,他语气平淡,不在意般低语,“或许,帝国将军这个头衔并不适合我。”
“因为巴尔金将军的事么?”壮汉蹲了下来,从地上捡起一截已经切割好的皮带,从对方手上接过半成品并继续捣弄着,“既然地精们在这里建了个基地,那么在他们手上估计会有比较详细的地图。”
恩莱科点点头,“确实,没有抓到活口,那么找个机会潜入进去。”
“可俺还是觉得直接点更好,反正刺客那一套俺不会。”
“我可觉得你小子特别有天分啊。”恩莱科淡然地陈述着,“那一晚,是哪个兔崽子带头突袭女兵澡堂来着?”
“嘿嘿”壮汉脸上的笑容有些尴尬,他抡起手上的简易投掷器测试着,“俺觉得长官您的手艺特别棒,俺们这些手下特别特别佩服您。”
“滚蛋!”恩莱科站起身子一巴掌便盖在对方的脑门上,“一会注意保持隐蔽,别让他们给围了。”
“是!”
恩莱科看了看壮汉,接着他抬起头望着月亮,叹了口气,“但愿别出什么岔子。”
两道黑影分头,悄然摸至草丛的边缘,在火把光线触及不到的位置藏了起来,营地中嘈杂的嗷嗷声不时发出,更多的地精此刻则呆在自己的营帐之中,外头,只留下少许执勤的巡逻士兵不情愿地躲在角落,躺着捂住大肚腩打着盹。
哨塔上的地精卫兵茫然地站着,但头盔微微垮在鼻梁的上方,比胸口更为突出的肚腩缓缓起伏。
恩莱科将自己的身体侧着蜷在树干后方,他抽出长剑,外露着,火把的光线反射在黑暗之中并抖了三下,紧接着,他看到同样的信号出现在视线之中。恩莱科掏出投掷器,手臂大幅度抡起,当转到适当的角度,他松开手,附着石块的皮绳用着极快的速度划破空际。
两声清脆的撞击声在同一时间响起,但很轻微。稍等片刻,反光的信号再次出现,恩莱科俯身开始向着拒马桩的方向大步疾跑冲刺,他没有停下脚步,而是单手攀住木桩的顶端一个鱼跃翻身,眼角中出现壮汉的身影,他们继续迈步向前。角落中被动静惊醒的地精卫兵正打算开口大叫,但军士们快速捂住他们的臭嘴,并用力挥下军用匕首没入脑门,溅出的血浆带着一股腥味,地精卫兵示警的打算腹死胎中。
两人轻松地拎着地精的尸体,像是抓着两只玩偶,转身便闯入一旁的帐篷。里面正打算躺下的地精惊讶地望着面前的不速之客,正当其瞪大的双眼认出对方的身份时,一道黑影如同抛石车击出的高速炮弹,直接砸在他的身上。弗莱德向前猛扑,趁着对方倒地的时刻,抡起碗口般的拳头朝着灰色的小脑袋重重砸去,遏止地精开口的机会,脑浆爆裂!
壮汉皱着眉头,对方所散发出的浓重气味让弗莱德感觉自己像是进了屎坑一般,他嘀咕着,“怎么这么不禁打。”而恩莱科则默默后退了几步,“该死,我用匕首就是怕脏了自己,你居然用手!太恶心了。”
“唔,你又不早说。”弗莱德找了块帐篷上的破布,用力在手上擦拭着,可总感觉越擦越恶心。
恩莱科用长剑在帐篷上捅出个破洞,窥视着外面的情况,“有用么?”
壮汉想了想,低头回答着,“没用……”
“他们的指挥部应该就是前面那个最大的帐篷。”恩莱科观察着,“外头还有两队巡逻的地精,每一队6个。周围的帐篷差不多有20个,算不清楚里面会有多少地精。”
“要做到无声无息潜入指挥部看来很难。”中尉难得看到少尉思索的模样,“只要产生了动静,或者被巡逻队发现,都得面临地精们的围攻。”
“该死的,手头上的情报太少,这些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