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察暗访破奇案
修桥铺路民拥戴
新任知州彭自寿让司理参军找来仵作以及当年去过现场的衙役,让他们说说当时是怎么破案的。司理参军、仵作等都说,钱大人一向得过且过,明知这里有疑点,却不深究。
大家都觉得,案子决不会这么简单,其中必有蹊跷。
彭知州将手下的人分成三组:一组,去西山口村,了解死者王占克的情况,看看他平日做什么生意,能赚多少钱,经常跟哪些人打交道,有没有仇家,这次回乡带了多少钱。庄上有哪些闲散之人,有没有人突然有钱,富起来的。必要可以去潭州一趟。
第二组,去青峰寺,问清楚,哪几日智新和尚做些什么,有没有外出,有没有异常表现,磨盘被偷,智新投井,有没有发现什么蛛丝马迹,再搜查一下他的房间,看有什么疑问。
第三组,沿案发地点的湘江一带仔细察看,特别是一些较隐蔽的地方,看能否找到杀人第一现场,排查一下附近居民,有没有人看到一个人搬着磨盘,再查一下,周围有没有哪家忽然变得有钱。
情况陆续反馈回来。王占克在潭州做茶叶生意,小有赢利,此次回来,身上应带回价值1000贯的会子。这些是他一年的赢余。平日,他为人和气,没有什么仇人。本村知道他要回来的,都是他的至亲,没什么可疑之处。不过,潭州店里的伙计反映了一个情况,衡州城北有个叫杨老四的,欠王占克一百多贯铜钱,案发后,此人一直未露面。
去寺庙的人也没有什么新的发现。智新和尚死后,他的禅房一直锁着,东西没动。进去仔细一查,没有什么异常,也没发现有多少钱。有个小和尚反映,师父每天傍晚都在后院练功,天黑以后,还要在禅房里读经。那天晚上,他有事找师父,师父却不在禅房,第二天,又来找师父,整个庙里都没找到,最后发现后院的磨盘没了,那口井周围脚步很乱,才发现师父死在井里。
沿湘江调查的人,倒是找到了一条线索:案发前天的夜晚,二更时分,有一个刘三的人,看到身体高大的人搬着一块石头沿江行走,他也没问。此人,看上去很有力气,端着好大一块石头,走得好快。
彭自寿急忙问:问清楚了没有,有多高,长的什么样?
这一组是姜理曹带队去的。姜理曹报告:知州大人,问清楚了,刘三身高约七尺五寸,他说那人比他高出半个头,大概有八尺高,健壮有力,因为天黑,根本没有看清那人到底长什么样。
彭自寿又问仵作,那个杨老四有多高,你问了没有?
仵作回答:禀报大人,我问了,杨老四即便不是嫌犯,也有隐情,不然的话,王占克被人害了,他作为生意伙伴,又是同乡,为何不露面。
彭自寿发令:姜理曹,你带上衙役和刘三,持本府令牌,即刻赴杨家村,把杨老四给我抓来,本官要亲自审问。
杨老四重病在身,根本动不了。姜长史问他,知不知道王占克的事?
杨老四一听,眼泪哗哗地流下来,结结巴巴地回答:知道,王大哥死得冤哪。
原来,王占克回家,必经杨家村,那日晚上,他也的确到了杨家,告诉杨老四,母亲病了,需要钱抓药,是不是将欠的钱还给他。杨老四二话没说,东拼西凑,给了王占克80贯,还缺一些。然后,留王大哥在家吃饭,王大哥要急着回家,没有留下。他怀着歉意送王大哥出门,回来的路上,遇到本庄的朱大力,朱大力问我干什么去,我随口说,送西山口的王老大,朱大力又问,是哪个在潭州做生意的王老大,我点点头。
夜里,我左想又想,觉得人家有难了,还欠人家的钱,怎么也不是回事。第二天,就去潭州做事去了。后来听说王大哥让人害了,隐隐觉得有些不安,不该跟朱大力搭话。要知道,朱大力可不是善茬。
彭自寿问:问没问朱大力有多高,长什么样,在哪儿,做什么的。
姜理曹说:问了,个头长相和刘三说的相似,杨老四说,这朱大力就是一个无赖,常常在潭州街头偷窃扒拿。自王大哥死后,就没在庄子上出现过。杨老四说,若是这小子作的孽,他自己将一辈子有愧于王家。
彭自寿当机立断,姜理曹你带人,立即抓捕朱大力。
案子就这么破了:朱大力听说王占克回家,知道身上一定有钱,遂尾随至江边树荫处,趁天黑实施抢劫,岂知王占克拼死抵抗,终遭杀害。事后,他找来麻绳,又去庙里偷磨盘,被智新山长发现,情急之下,打倒智新,扔进井里。又将王的尸体与磨盘捆扎在一起,推入江中,实指望绳子将尸体牢牢扣住,不知怎的,尸体还是飘了上来。
其初,他胆战心惊了一阵子,当听说官府认定和尚是凶手后,才安定一些,拿着钱,在潭州城外,买套房子,成家过日子。两年过去了,风平浪静,他又出现在潭州街头。
衡州南部小区,山高林深,江河众多,交通不便,闭塞贫困。彭自寿让木材商人出钱,官府组织人力,修桥铺路。不到一年,宽阔的沙石路铺好了,江上的桥搭成了,给附近的民众带来了诸多便利。
为老百姓作想,又不增加老百姓的负担,勤勉政务,教化人民,这样的好官,从未遇到过。一经比较高下立现,就觉得这样的官是好官,好官就得有好报。贤达的地方乡绅自发组织民众,给彭知州送万民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