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通判酒店救美
借宿农家惹官司
回到府里,简单疏洗后,让仆人叫来夫人。不一会,夫人来了,一袭灰色罗裙,素雅而又大方,“相公回来啦,”慢声慢语地打了声招呼。韩侂胄欠了欠身子,待夫人坐定,便问:我不在的这些天,家里还好吧?
都很正常。
辛苦凤妹了。
吴夫人名叫吴佳凤,是他舅舅家的表妹,可以说是青梅竹马。
夫人笑了,有什么辛苦,辛苦倒应是你,今儿说好话,是不是有事要求着我?
没有,没有,不过带了些土特产回来,让你尝尝鲜。
好了,拿到我房子里,这两天我身子不太舒服,你同陈妹妹睡吧。
陈妹妹是他的二夫人,吴夫人前脚出门,后脚就进来了。
唉呀,老爷,您一走就是这么多天,想死奴家了。说着,就扑进他的怀里。
韩侂胄闻到扑鼻的浓香,着粉色罗裙的陈氏搂着他的脖子,粉红的笑脸就在眼前,腥红的嘴唇吻了上来。肌肤相亲,当这种散发着青春活力的女性与他交织在一起时,他才感受到那种作为男人的幸福。
于是,他抱起她,向内室走去,他要展示他的雄风。
事毕,陈氏问,这么多天在外,有什么好玩好听的?
韩侂胄逗她,好玩的不是玩过了吗,是不是还不过瘾,要再来一遍?
陈氏撒骄,老爷,我不是那意思。
不是那意思,爷就给你讲一个男人与女人的情爱故事。
前些天,在湖州时,参加了通判楼智信的婚宴。其间,就有人说起楼智信的这段婚事。
楼智信起先在绍兴府任参军,被吏部召到京师述职,准备提拔重用。在京师候旨待命期间,闲得无聊,就到酒楼喝酒。
踏入酒楼,就听到有个包房热闹非凡,一个年轻美貌的歌妓自弹自唱:
天涯沦落人,不必曾相识。妾在风尘中,幸得两心知。
声情并茂,婉转悠扬,令人荡气回肠。
一打听,才知道这是京城头牌歌妓叶琼枝。喝酒的人是京城的几个纨绔子弟。见其貌美,就要她陪喝花酒。
叶琼枝明确告诉他们:小女子只卖唱,不陪酒。领头的是京城王百万的大少爷,楼智信见状,走上去劝解:
“这位公子,叶姑娘已经说了,人家不陪酒。”转身就邀请叶琼枝为他弹唱。
王大少不答应,凭什么呀,老子又不是没钱,叶姑娘就在这里唱曲、陪酒,要多少钱只管开口。
楼智信不屑一顾,钱多有什么呀,叶姑娘不稀罕。来,我也出钱,请叶小姐唱曲。
见这位书生目若朗星仪表堂堂,且有侠义风范,叶琼枝自然愿意跟着他,王大少不干了,不行,我先说的。
见各不相让,叶琼枝建议:“各位相公不要急,来的都是客,不如我们一起来玩个猜字谜的小游戏,谁猜中了,我就跟谁喝酒唱曲。”王大少一行见状,只好答应。
叶琼枝说:“两个‘月’字相挨,不能把‘朋’字猜,非要把‘朋’字猜,先生真是庸才。”
楼智信脱口而出:“是个‘用’字”。
王大少一看落了下风,就说:“不行,我们猜出来了,还没有说,就让他抢先了,再来”。
叶琼枝说:“那就再来,由王大少兄弟先猜。听好了。”
“一叶障目不见泰山,一手遮目天广地宽。”
王大少笑了,这也叫字谜?不就是个“看”字吗?
叶琼枝浅浅一笑,说:“这么说来,你们兄弟俩是中看不中用了!”然后口气一变,“好,现在是平手,这是个字谜,可要听仔细了。”说完,意味深长地看了楼智信一眼。
“曹孟德一曲不听,关云长单刀直闯。诸葛亮舌战群雄,周公瑾火攻曹营。”
楼智信微微一笑,说:“还是你们兄弟先来吧。”
几个阔少抓耳挠腮,半天才说:“三足鼎立,三分天下,三分不就是个‘汾’吗?是汾字。”
楼智信等他们说完,不徐不疾地说:“他说的不对。‘曹’字去‘一曲’剩‘日’,‘关’句单取一‘刀’,‘舌’下取‘口’,‘周’句单取一‘火’,合为一‘照’字。”
听完解释,王大少兄弟只得灰溜溜地走了。
人群渐渐散去,楼智信也准备离开。不料叶琼枝一声轻唤:“请官爷留步。刚才,不是说要听奴家弹弹琵琶唱唱词曲吗,怎么这就走啊?
楼智信回答:夜色阑珊,是该就寝的时候了,明日再来讨扰姑娘。
那倒不妨,深更半夜演唱,对奴家而言,早就家常便饭。今个奴家高兴,愿意给相公唱。说罢,便深情地看着楼智信。
楼智信感到女子火辣而大胆的凝视,不觉有些拘谨,叶琼枝笑了,故意逗他:难不成官爷急着回去,约会哪个美貌如花的青楼女子?”
楼智信急了,生气地说:“姑娘把楼某当作是寻花问柳之徒么?楼某这次进京候旨就听说姑娘色艺双绝,唱得好词,所以才忍不住来找姑娘。”
讲到这里,韩侂胄实在困得不行,吻了陈氏一下,“宝贝爷困了,以后再讲,”便睡着了。
第二天散朝回来,正要接着讲,同事刘璘找他。起初,还以为,象往常一样,去酒楼喝花酒找乐子。岂料,竟说起一件通天的案子来。
那是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两个男人步履匆匆,在官道上行走。论年纪,都在三十开外,年纪稍长的是出家人打扮,虎背熊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