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昂心想自己刚到厚土峰没半天,谁知道什么狗屁规矩,只听徐良哼了一声说:“直说吧,你能孝敬多少见面灵石,银子也可以的”
“我从没见过灵石。”苏子昂身上原本有些碎银,可全部送给黑衣男道,眼下只能说:“我曾被山匪掳掠,身上银子与户籍文书均被山匪掳走,徐道长若是喜欢,不妨将我身上衣服穿走。”
“你一没有户籍文书,二没有孝敬银子,三没宗门推荐,明显是个一毛不拔的穷光蛋。”徐良翻着大白眼,一脸的鄙视,嘲讽说:“你想来厚土峰混吃混喝?看小道禀明师尊,赶你下山!”
说完拉起田多多,两人不屑多看苏子昂一眼,一阵风般奔远,走的远了,仍能听到一阵嘲讽声不断传来。
苏子昂心头郁闷,常听人说阎王好见,小鬼难求,看田多多与徐良刚才的口气表情,恰似一对猥琐的要钱小鬼。
山风轻轻吹来,苏子昂身上有了凉意。
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那里,无援助,没照应,谁也不认识,等两个小鬼的判决,他忽然怀念起无间海来。
无间海虽荒芜寂灭,但平时见不到巡逻守卫,囚犯们一律平等,没人蔑视自己,太华山这座名动天下的仙山,真的适合自己一个无根无梢的年轻人来闯吗?
“咚咚......”一阵脚步声中。
徐良一个人跑回来,黑着脸大叫:“看在水真人面子上,不赶你走了,住柴房去吧。”说完白了苏子昂一眼,眼神中充满厌恶和蔑视,好似苏子昂欠他多少银子一般,然后怒气冲冲的一路跑远。
“我苏子昂多半和柴房有缘,到那也要住柴房。”苏子昂叹了一口气,心中充满无奈和失望向柴房奔去。
柴房四边没有窗户,里面堆满枯草。
苏子昂进去后,先将枯草简单归拢一下,枯草上的飘起袅袅灰尘,一股腐草烂泥味在柴房中弥漫。
“看来今晚没饭吃了?”苏子昂躺在枯草上默默的想了会心事,然后起身推开柴门走出去,向厚土峰底走去。
天空太阳偏西,山峰间略略披了一抹暮色,拐了一个弯,山峰左边是一片凌乱的石林,四周没有田地园圃。
啾、啾、一阵飞禽孤独的长鸣声,从石林中传来。
苏子昂心中一动,钻进石林,挑了一处位置明显的巨石,拔出虎头短剑在巨石下挖了一个深坑,从怀中摸出赫边血狼的赤血护腕、麻衣女子的绣帕,最后摸出了一枚小金鹰。
赤血护腕略沉,以苏子昂的见识看不出以何物炼制,麻衣女子的绣帕上不知有何玄机,一时竟打不开,小金鹰在暮色中发出一抹淡淡光泽。
小哑巴在平原郡突然消失后,苏子昂一时气愤,把小金鹰扔到道边树丛中,走了不远后开始后悔,便又跑回去捡了回来。
“唉,这里的人好象不太友善,可不要把你们都抢走了。”苏子昂将几件物品放进深坑中,掩上土用碎石盖上,然后不紧不慢的返回柴房。
当天晚上果然没有饭吃,天气虽然不冷,但苏子昂饥肠辘辘,象一只可怜的小老鼠般在枯草上辗转反侧,想想郑氏和苏子青,想想武六七,直到下半夜才迷迷糊糊睡去......
翌日清晨,苏子昂醒的早,躺在枯草中默默的想着心事,“啪”一声,柴房门被撞开,一股山风倏地灌了进来。
“穷光蛋,懂规矩不?滚起来干活。”徐良冲进来大嚷大叫,苏子昂心中涌起一片怒火,眸中怒意一闪,不自然的握紧了拳头。
“咋的,不服?”徐良一翻大白眼,晃了晃拳头,嘲笑说:“道爷我是筑基修为,听清楚没有?我是筑基修为,会怕你个穷光蛋?”
“筑基修为?”苏子昂以前曾听丁一刀讲过武士的等级区分,徐良说的这个新名词应当是修士的区别标准吧?可自己却这不知筑基修为有多高明,他淡淡的看了一眼徐良,锋芒尽敛,低下头钻出了柴房。
“哼,穷光蛋敢跟道爷我叫板?哼、哼......”徐良一脸得意,跟着走出了柴房,柴房外晨光灿烂,数百间草房间前人头晃动,担水的、扫路的、来来往往,都在忙忙碌碌。
中间一名瘦高个道人,背对众人,如一株青松般挺立,正在远眺山峰。
“田师兄,这小子叫苏子昂,昨晚和你说过的那个。”徐良几步蹿到瘦高个道人面前,伸手指着苏子昂。
“规矩都懂么?”田师兄看了苏子昂两眼,问了一句,眸中波澜不起,淡淡的说道:“你和他说清楚,不可露了一条。”
“这就说,这就说。”徐良点头哈腰,刚转过脸来,立刻变了脸色,吼叫:““厚土峰的规矩多,初入山门的外门弟子要多干活......”
田师兄侧头看了苏子昂一眼,然后背负双手,施施然远去,只听徐良又凶巴巴的嚎叫:“穷光蛋每天把东边一溜房舍中马桶拎到峰后冲洗干净,如若桶上有臭味,你给道爷用舌头舔干净。”
徐良嚎完后扬长而去,刚走出数步,又转身翻着白眼,指着远去的瘦高男道士说:“那是田多多的哥哥田大丰,厚土峰上的总管,土汀子真人亲传弟子,穷光蛋干活若敢偷懒,小心田总管一巴掌拍死你,还不快给道爷冲马桶去。”
苏子昂心中郁闷万分,刚脱了无间海,上了太华山,原想进了洞天福地,结果又被一个猥琐小鬼勒令冲洗马桶,转念一想,上了恶狼谷和进了无间海,自己都能逢凶化吉,在太华山应当也能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