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宫殿中冰冷神秘,默默展示着无间海诸多不为人知的一环。
一条长长的黑暗通道,沿途要经过三道守卫警戒检查,过了最后一道门哨后,上方有光线蓦然辉映照下,偌大地下宫殿中房舍不少,却只有三名犯人,分别关押在不同房间中。
整个地下宫殿更似阴间冥府,光线幽暗,一丝人气没有,一片鬼气森森。
第一个房间中、关押着一名浑身黑毛怪物,一团黑毛中露出一双野兽般的眼晴,下肢和一只上臂被一根玄铁链吊在墙上,见到苏子昂后,口中没有舌头,黑洞中发出哧哧的叫喊之声。
苏子昂吓了一跳,放下食物就走。
第二个房间中、关押着一名娇小玲珑麻衣女子,正独自绣花,一根玄铁链铐在一只白玉般赤足上,见到苏子昂后凝眸微微一笑,笑容宛如春回大地,蝶舞枝头。
苏子昂心中猛然燥热一跳,感觉麻衣女子眸中好似蕴含着一股幽幽魔力,在勾着自已极想上前摸一摸,捞一捞眼前麻衣女子。
“牛老头被扔进海中喂玄龟了吧,你叫什么名字。”麻衣女子柔声询问?
“我叫苏子昂,来送饭的。”
“你长的好俊俏,来陪奴家坐坐,说说话,解解闷可好?”麻衣女子声音更柔更媚,眼中放出一抹光采,勾的苏子昂心神荡漾。
苏子昂不明白自己为何有这种羞涩心跳的感觉,心中一阵发慌,匆匆将饭菜放下,逃到第三个房间中,只听背后幽幽传来一声轻声叹息:
“老了,奴家真老了,竟连一个毛头小伙子也媚惑不住!”
第三个房间房门大开,里面桌椅案几齐全,只见一堆一堆的书籍,其中有一本苏子昂曾背过的《夫子训》,只是没看到人。
“有人吗?”苏子昂探头大声问道。
“谁啊?”一名须发雪白的老者,猛然从书案下探出脑袋,双目如电上下看看苏子昂,忽然叹道:“无间须臾百年,小牛薄命如斯,童儿姓氏名谁?”
“我叫苏子昂。”苏子昂一乐,感觉老者说话古文古意,好似吟诗一般,只是自己文采有限,刚能听懂意思,却不知如何接下话去。
老者从书案下钻出来站起身来,头戴一字方巾,如雪的白袍上坠了一件腰间玉佩,似个赶考的秀士,脚上却没有缚足铁链,正倚靠在案边板着手指数数,口中念念有词。
“苏子昂五行命格少水火,只有土木金,主大凶短命之相,不过若在冬至生人,天时正逢极阴之点,日后倒能步步转运。”
“爷爷是算命的嘛?”苏子昂听的一头雾水,问:“你叫什么名字?”
“老夫天机秀士乃是当朝榜眼,中过探花,秀才出身。”天机秀士身材高大,颇有气势报了一大堆官名,笑说:“问卦算命乃下九流,老夫只是以此自娱自乐。”
苏子昂在红叶谷中读过几年书塾,对此略知一二,当下夸道:“天机爷爷好厉害,既是榜眼,又是探花,可曾中过状元?”
“确是从无中过状元。”天机秀士老脸一红,眸中隐隐闪现一片波澜风雾,有些尴尬的说:“老夫躲在无间海苦读百家诗书,便是日后要赶赴洛都考个状元,一偿多年夙愿,童儿可愿陪老夫子伴读?”
苏子昂见天机秀士眼眸中闪过的异相,心中惊诧万分却不敢细问,随口答道:“日后无事便来陪老夫子伴读。”
熬汤送饭,劈柴睡觉。
无间海中的日子就这么日复一日的过着,一切就象巍巍耸立的灰色大殿一般空虚,永远都不会有任何改变,每个人都在麻木重复着一切,路的尽头好象只有死亡,只有死亡才能解脱这一切。
时时有新的犯人被送进来,时时也有老的囚犯发疯,或者失去踪影。
有一位干瘦象骷髅般的大眼囚犯每次在领大骨头时,都磨磨蹭蹭站在栅栏外不肯走,确又绝不多看苏子昂一眼,明明极馋却也从不开口讨要,极力维护着自己最后一份尊严,因他长相和神态独特,苏子昂深有印象,近来忽然不见了。
燕千户偷偷告诉苏子昂,人死了,早被扔进无间海喂应龟了。
昨日还在领饭吃的囚犯,突然说没了就没了,苏子昂刚开始时感觉畏惧和震撼,可时间一长,慢慢就麻木了,也许在几十年后,自己也会被扔进无间海喂应龟吧。
燕千户事后劝他说,人生除死无难事!
小灶间,冯公公对苏子昂彻底放心,为了讨那位素未谋面的小王爷欢心,他常常传授苏子昂一些熬汤的新配方,略指点一二后,便任苏子昂自己熬制。
按冯公公的说法,每一锅汤都价值十余万灵石,那么一碗汤最少价值数千灵石。
不管什么汤,苏子昂一锅扣两碗自己喝,然后多加进去两碗水,只是不管如何珍贵的汤喝下去,都和喝普通菜汤没啥区别,最明显的变化就是随着体内大量黑色油质持渗出来,身上皮肤越变越白,泛出一层如玉石般的光泽。
还有一点变化就是感觉力气变大,以前砍木柴时需要双手攥紧刀把猛劈,如今劈木柴只是随手一刀,一段粗木柴随刀两半。
苏子昂担心冯公公发现自己的异常,便用灶灰将自己的脸和脖子涂抹的肤色灰黄,甚至极少洗澡来掩盖,好在无间海中一片灰色,灶间又大多是水气腾腾,一时倒没人发现苏子昂的细微变化。
随着时间推移,和囚犯们也逐渐熟悉起来,偶尔也一来一往说上二句不咸不淡的话,苏子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