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中白袍一闪,水鸾子现身人群中,向木桑子询问:“木师兄,你要带弟子们去江宁县中酒楼吃一顿?”
“正是如此。”木桑子正色道:“孩子们劫后余生,证明他们是太华派最优秀的弟子,本座这便带他们去吃饱饭,有了力气好痛杀大荒盟,给亡故的同门报仇!”
“明娟和师妹们带上小敏,咱们一起走,如今长清郡危机四伏,不能让任何一名弟子再落入大荒盟手中。”
“诺。”李明娟躬身领命,立刻率领梁妙香等人进房间搬陈小敏。
江宁县令王路明在送苏子昂等人离开县衙时,偷偷将苏子昂拉到一边,商量道:“夏将军,下官有小女一名,一直仰慕太华派乃天下玄门正宗,等来年束发及笄后,能否拜入太华派修道?”
“王县令,在下太华派弟子苏子昂,乃夏雨的同门师弟,先前事急出言蒙骗于你,多有冒犯。”苏子昂躬身施礼表达谦意,道:“令爱若有意到太华派修道,在下愿向师尊引荐,但这一切需听师尊做主。”
“无妨,无妨。”王路明一愣,随后道:“太华派在本朝侠名远播,小女若到太华派修道,到时有苏少侠多美言几句便好。”
“这个自然,在下告辞。”苏子昂重新施了一礼,匆匆向众人追去。
在水鸾子和木桑子的带领下,苏子昂一行人连夜赶赴长清郡。
翌日午后,一行人经过一路跋涉,赶到长清郡东门,锐金峰弟子金不当正在城门前等侯。
“金不当参见木师叔,水师叔。”金不当神色微微腼腆,给木桑子和水鸾子行完礼,手持一个令牌说:“奉掌门真人令,让两位师叔与诸位同门直接返回太华山。”
“诺,谨遵掌门真人之命!”木桑子和水鸾子也不问为什么,径直应答领命。
数十日后,太华山上,秋风瑟瑟,天地一片肃杀。
太华派长春殿长老们赶到长清郡后,和大荒盟中人在碧水大江畔一场大战,金昆子击毙大荒盟云、电两大护法,长春殿长老斩杀龙、虎、猪三使者,大荒盟中人见势不妙,挥挥手,不带走一点江水,迅速在长清郡消声匿迹。
太华派九十余名弟子鲜活的生命,在碧水大江上黯然花落,金昆子派人沿江经过仔细盘查,仅找回二十余具尸体,其余大部分人或许永沉江底,也或许被大荒盟掳掠。
太华殿正南方向有一座朝阳峰,是太华派历代弟子埋骨之处,如今新增九十余座新坟,根据金昆子之命,未找回尸骨的弟子,以衣冠冢代替。
太华殿下广场中,数千名太华派弟子素衣如雪,静默肃立,白玉阶边燃起一盏盏归山灯,一股股檀香在风中缭绕,太华五子正率众为碧水大江中亡故弟子举行葬后礼。
金昆子长身玉立,站在太华殿台阶最高处颂读祭文,面前一张案几上,一个香炉内插有一大排檀香。
“大夏天尧六十二年秋,葬太华派弟子九十六名于太华山朝阳峰,以文祭奠,呜呼!汝等一心求道,求学于太华山,一年四季,朝夕相处,平素兄弟有义,姐妹有情,今身虽死,求道其志不悔......”
金昆子低低的倾诵声中,广场中的太华弟子心中悲愤,男弟子们眼角湿润,女弟子们更是低声哭泣,一股哀伤气息在人群中无声的弥漫。
阳光如练,山风狂野。
苏子昂隐在人群中,任泪水悄无声息的崩落衣衫,一是受群情薰染,最多的还是为于婉而流。
于婉的仇,他决定属于自己的私仇,这仇要一拳一拳的报,定要用史金贵的血祭奠于婉的亡灵,少年仰起头看看天,轻声道:“婉儿,你在天之灵一定要保佑我修为大进,早日为你报仇!”
“众弟子安静!”金昆子道袍烈烈飞舞,先摆一摆手,站在阶顶向下俯视:“本派这次损失人手,除了本座有不可推脱的责任外,还证明派中确实有大荒盟的奸细存在,大家要擦亮眼晴,将奸细揪出来,为亡故同门报仇!”
金昆子说这几句话时,声音中充满金玉的杀伐之意,人虽远远站在阶顶,但望碎虚空般的眸光如剑芒般在众人面上扫来扫去。
苏子昂等人返回太华山前,先前已有两批参入平原郡历练的弟子返回太华山。
数十日来,对于发生在碧水大江上的惨祸,太华五峰弟子私下谣言四起,阴谋论**细论盛行,人心惶惶。
金昆子审时度势,与太华四子一商量,感觉对付谣言堵不如疏,索性将话公开向所有弟子挑明,承认太华派中有奸细,让众弟子明白情势,一来消除恐惧,二来擦亮眼晴抓奸细。
“弟子们,想不想为亡去的同门报仇?”金昆子声调低沉,山风嘈杂呼啸,但每一个字,在无上灵力的催发下都清清楚楚送到每一名弟子耳边。
“想!”数千名太华派弟子一齐高声呼喊,群情激愤。
“大荒盟蛰伏大荒山多年,如今重出江湖,可以预料,妖雾还会笼罩太华山,以后战斗会更加冷酷,每一个人都有失去生命的可能。”金昆子抬头远眺天际,目光深邃,凛然说道:“经五子合议;那位弟子如果怕死,可向各峰师尊禀请,退出太华派,太华派决不追究!”
众们弟子面面相觑,随后七嘴八舌,一起振臂高呼:
“誓死追随太华派!”
“一日身为太华弟子,终生皆为太华弟子!”
“今生不悔入太华,来世还做太华人!”楚天振臂大呼,引得太华五子不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