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想一个梦出来!”他对罗恩说,“特里劳妮教授在往这边来了!”
“上次是我说的,”罗恩抗议道,“这回该轮到你了,不是吗?”
“诶?可是……你知道的,我在学了大脑封闭术以后,做梦都老是模模糊糊的……我不是和你说过了吗?”哈利使劲揪着头发,“嗯……什么梦呢……能不能给点提示?”
“主题词吗……还是斯内普?”罗恩摊了摊手道。
“不,这个用过太多次了……啊……那个……对了!”哈利忽然眼前一亮,“乌姆里奇!对,我梦见乌姆里奇被塞进了全自动镀金坩埚里淹死了,怎么样?”
“哈哈哈哈……你是指我送给玛卡的那个?”罗恩捂着肚子,笑得浑身直打颤,“这个好!够详细……而且特里劳妮教授准喜欢!”
他一边说着,一边翻开了他面前的那本《解梦指南》。
当罗恩正在翻着书,按照关键词和哈利的年龄之类的数字,试图解读这么一个荒唐的梦境时,哈利抬头看了看前面。
特里劳妮正站在纳威身旁,检查他的做梦日记。而乌姆里奇也跟了过来,就守在特里劳妮的身后,羽毛笔在她的写字板上不住地记录着什么。
可以看得出来,特里劳妮脸上满是不自然的神色,连说话都变得僵硬了起来。
“对了,你在哪天晚上‘做’的这个梦的?”罗恩一边按照《解梦指南》里的公式推演着,一边头也不抬地问道。
“嗯?哪天都行吧……就昨晚,昨晚就好!”
哈利根本没有在意他瞎编出来的梦,他现在只想听听乌姆里奇和特里劳妮的对话。
那两人现在就和他们隔了一张桌子而已,乌姆里奇刚刚又在写字板上记了些东西,而特里劳妮似乎显得非常恼火。
“……那么,”乌姆里奇凑在特里劳妮身边,用脆生生的少女音问道,“确切点说的话……你在霍格沃兹任职多久了?”
特里劳妮很明显对乌姆里奇这个装嫩的老女人相当不适应,她双臂在胸前交错、紧紧地抱着自己,缩着脖子、肩膀高耸,甚至还用一种受害者的眼神努力地瞪着她。
看她那样子,似乎是觉得自己现在极度缺乏安全感。
在心里稍加琢磨了一下,特里劳妮似乎认为这个问题是无害的。她作为一个教师,回答这样的问题并没有什么不多,反而或许还是有利的。
于是,她鼓起勇气,却仍有些色厉内荏地道:“差不多……十六年了!”
“那倒是……时间不算短了。”乌姆里奇那张粉底厚实的脸上,笑容的甜度再度上升,“如此说来……是邓布利多校长聘请你的?”
“没错!”特里劳妮肯定地点了点头。
“是嘛……”乌姆里奇再度写了几笔。
“对了,我看到有资料记载,你是那位声名远扬的预言家——卡桑德拉·特里劳妮的玄孙女?”
“就是这样!”一提到自己的家世,特里劳妮不仅挺起了胸膛,连头也扬得更高了。
“哦,这样吗……”
乌姆里奇又一次记录的一下,然后重新抬起了头来,只是眼神变得有些意味深长起来。
“预言者……吗?嗯……这么说来,自卡桑德拉之后,你是特里劳妮家族中唯一一个具有那什么……‘第二视觉’的人?”
“严格来说的话,是这样的……”特里劳妮昂着头说,“这种血脉通常是隔代……唔……或者隔个好几代苏醒的……”
乌姆里奇一听,她的嘴角咧得更开了。
“哦,当然……”她甜腻腻地说着,又记下了几个词,“既然是要‘隔个好几代’才能苏醒一个……那么,不知道你能否为我做一个预言呢,唔?”
乌姆里奇笑容不改,但却凑得更近了些,一股甜的让人心里发慌的香水味儿令特里劳妮整个人都一下子紧绷了起来。
“预言?啊……是、不……不是,”特里劳妮抓紧了披肩的一角,“你刚刚说什么?”
“预言,你听得没错……就是预言啦!”乌姆里奇步步紧逼道,“只是做个预言而已,你不是有‘第二视觉’吗?用它来看看我,很简单,不是吗?”
“可是……”特里劳妮紧紧地攥着披肩,嘴唇都哆嗦了起来。
“对,是的……”乌姆里奇深深地看着她,嘴角和眼角的弧度同时进一步增加,“先知血脉可是越来越少了呢!放心,你的预言我会用这支羽毛笔‘好好地’记下来的!一个词都不会差哟?”
大概是因为在玛卡那里受的刺激实在太大,乌姆里奇急需在别的地方找回成就感,而看起来最好对付的特里劳妮教授,似乎就是她手下的第一个牺牲品。
教室里的目光都集中到了特里劳妮身上,看着她浑身发颤,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紧张的,手上的镯子被她抖得停当作响。
“我的‘天目’是不会受命开启的!解读未来讲究的是自然而为!”她憋了好一会儿,却只是硬生生地挤出了这么两句话。
“这样吗?”乌姆里奇无所谓地耸了耸肩,然后又往写字板上记了起来。
“不、等等!别……这个……”特里劳妮看见那羽毛笔又在动了,她心里更慌了几分,“我……嗯……我我我、看到……看到了!是关于……啊,黑色!黑色在笼罩着你……危险!极度的危险!”
她似乎试图找回平时那种虚无缥缈的语气,可浑身止不住的颤抖破坏了那种空灵和神秘,愈发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