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后,傅朔跟着沈父去了书房,人前脚刚走沈玉景后脚出了家门,不用说又是玩通宵,看看那双黑眼圈,已经成了对方的标配了。
“妈,你倒是管管小景,再这么下去你的宝贝儿子离猝死可不远了。”
沈玉菡到底十八岁了,哪怕也是个荒唐的,却没自己弟弟玩的大。
孙静茹沉着脸,道理谁都知道,可也要管得住才行!就那霸王脾气,一有不顺心的房顶都能给拆了。
除了在他爸面前能安静一会儿,谁的话也不管用。
“别光说小景,带头夜不归宿的可不就是你吗?一个两个的都不让我省心!”
“是是是,就小暖让你操心,都进精神病院了,多省心啊!”
“你!”
“你心里不痛快,谁招你的你找谁去,我可不受这你莫名其妙的脾气!”
沈玉菡毫不畏惧,也不看她妈此时黑透了的脸,噔噔噔上楼了。
憋着一口气实在难受,矛头又转向沈玉暖,“你今天什么时候出门的?我怎么不知道。”
“你也没问啊。”扎了块水果慢悠悠的吃着,回答也显得心不在焉。
旁边的李宝珠心里清楚自己最好不要说话,今天的气氛很怪,多说多错,可她就是忍不住。
“小暖你刚从医院回来最好还是不要出去,外面人多环境复杂,万一出事了怎么办?昨晚我担心坏了,打电话也没人听,我整个晚上都没怎么睡。”
“昨晚怎么了?”孙静茹狐疑的问。
“沈妈妈,小暖可能有事,昨晚没在家,要不是我想和小暖说说话,还不知道她不在家呢,小暖的病情看起来好一些了,但也不能大意。”
孙静茹皱眉,对面满不在乎的人好像谈论的不是她,想想自己还没说出口的话,到底忍住了挂在嘴边的质问。
“以后外出说一声,免得大家担心。”
“嗯。”
“你跟我来一下。”
李宝珠看着上楼了的两人,有些错愕。这对母女前两天的对峙她看的清楚,伪善的孙静茹怎么会放过这么好的数落对方的机会?
眼皮猛跳,心里有很不好的预感,有些事似乎超出了自己的掌控?
自从沈玉暖回来,能吃能睡,没有发病,一切都很正常,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发生了?
李宝珠咬着嘴唇,眉头皱的死死的,清秀的脸庞此时看起来阴郁非常。
又想到叫傅朔的那个男人,都不正眼瞧自己,所有的爱慕欢喜都化为嫉恨诅咒。
别墅里静悄悄的,她心里发慌,干脆出了沈家,一路向南走去。
外面的雪越来越大,地上已经积了厚厚的一层,走在上面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扯出去老远,在寂静的夜里,像是鬼魅在玩闹。
李家的宅子已经荒废了多年,父母离婚后除了一张卡和这座房子,什么都没留给她。
在高级别墅区,一年的物业费够在外面买个楼房了,所以对她来说这栋别墅就是累赘。
好在自从她去了沈家,物业费都是沈家在出,那张卡上不多的钱到现在一分也没动。
沈家这么好,她怎么舍得放手?
房子内部非常老旧,长时间没人住,看起来像鬼屋,很冷清,于她却是最放松的地方。
没有开灯,准确的找到座机打了一个电话,电话是通的,费用每一年她都准时交。
之后像幽灵一样四处晃荡了一圈,黑暗中在宽敞的客厅踮着脚尖跳起了芭蕾,如果抛开环境,配上音乐,算得上是一场美好的演出。
可在飘雪的冬夜,一座荒废的别墅里,有个穿着白大衣,披散着头发的女孩在无声的跳着芭蕾,怎么看都是堪比恐怖片的存在。
大体是觉得没意思,李宝珠又转战到了地下室,灯打开,里面的摆设干净整洁,看得出有人常住。
李宝珠熟门熟路的按亮屏幕,电脑是待机状态,里面显示出的画面正是沈玉暖的房间。
戴上耳机,没有声音,她把音量调大,还是什么都没有,怎么回事?那两个人应该在书房,难道是已经出去了?
正打算打开存放录音的文件夹时,外面传来了敲门声,李宝珠关了电脑拿起旁边的镜子,仔细照了照,没有发现任何不妥,才起身去开门。
“庞琦你来了?”
“这里没有暖气,你穿这么点,冻感冒怎么办?是不是沈家人又给你气受了?”
进来的是个二十左右的小年轻,一身黑色皮衣,长筒马丁靴,身高差不多一米七五,额头上一道寸长的疤痕,昭示着对方不简单的经历,显得痞气十足。
把外套披在李宝珠身上,露在外面的只有一件薄薄的羊绒衫,身材精受。
“说多少次了要你跟我走,有我庞琦在,整个x城你横着走,日子还能比不上沈家?你这小脑袋瓜在想什么,真是搞不懂!”
指头在女孩脑袋上怼了怼,换来对方傻傻的笑容,才心满意足的顺了顺毛。
“我也想跟你走,可是沈妈妈对我那么好,我走了她肯定很难过......”
李宝珠对着庞琦露出一个强做乐观的微笑,说话有气无力,“沈家人对我都很好。”
拉起庞琦的手,将人引到沙发上,“吃穿用度但凡小菡有的,也不会少我一份的,就算小菡小景说些难听的话,我一个耳朵进一个耳朵出,本来就寄人篱下,被骂几句又不会掉块肉。我都不在意,你更不要为我担心。”
庞琦整个人都阴沉了,“沈玉菡,沈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