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我这边的消息已经递过去了,应该没有问题。”房克礼皱眉道:“陆家做事还是靠谱的,而且又有军中的关系。”
陈一舟缓缓点头:“也是,那闵月如再横,也不敢做的太过,倒是咱俩要好好谋划,别被他们神仙打架,将咱两只小鬼儿给交代进去。”
房克礼无可奈何道:“你当我没想这事么?早就将灵石打点出去了,到了落月坡交易完成,就没咱俩啥事,到时跟着军中的飞舟一起撤,至于那闵月如与万兽谷之间如何撕撸也不干咱两的事情。”
陈一舟面容稍霁,旋即心痛道:“随那军中的飞舟回来,怕是又要搭进去许多灵石。”
房克礼叹了口气:“别想那么多了,这笔买卖能够平安下来,就算咱哥俩儿命大。我算是想明白了,等这单生意做完,就干脆搬来这临渊,坠星海那边的烂事实在太多。”
“哪儿都一样。”陈一舟与房克礼碰了下酒杯,摇头道,“西边儿这几年也不消停,我总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同一时刻,位于临渊湖畔的,亲王府专门用来招待贵客的汇澜苑中,方道纯与刘慕渔正在一处清净的丹室之内低声密谈。
方道纯捏着一张请柬,眉头微皱道:“铁翎这顿酒回请的时间竟然与他们交易炉鼎的时间选在同一晚,不知这老家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刘慕渔脸上堆满了皱纹,看他干干瘦瘦的模样,整个儿就是一个小店铺子的账房先生。他捋着山羊胡子,眼睛眯成一条儿缝隙,沉吟道:“铁翎那老家伙,貌似忠厚,却是个心存奸诈的老狐狸。”
“会不会用一张请柬将咱们诓去,铁翎与云裳那婆娘反而偷偷溜去交易?”方道纯猜测道。
“那倒不至于。”刘慕渔缓缓摇头,“铁翎这一桌除了咱们,武青元、金顶道人还有尹玉然全在受邀之列,他与那花云裳若是不出席,岂不是将一众金丹全都得罪了?”
“我担心的是花云裳。”方道纯还有些不放心,“又或者铁翎一人出面,拖住咱们,由那花云裳去完成交易。”
刘慕渔眼中闪过一丝森冷笑意:“怕是由不得花云裳不来,上次咱们请客,花云裳溜了,尹玉然的脸色就不太好看,这回他可是点名要那花云裳作陪。”
方道纯瞟了一眼刘慕渔,笑道:“那花云裳倒挺招人的呢,尹玉然从中插这一腿,咱们老孟怕是更惦记不上了。”
刘慕渔哼了一声道:“红颜祸水,那花云裳若是个机灵的,就赶紧找个人嫁了,否则的话,她的麻烦可不止眼下这点儿。”
方道纯点点头,将话题拉回来道:“如此看来,花狸峰那边是准备让那殷蛮子出面交易了?”
刘慕渔还是摇头:“我也想不明白这件事,那闵月如在一旁虎视眈眈,花狸峰不会没有警觉。仅凭殷蛮子一人出面,怕是连所驭之飞舟都会被闵月如打下来。”
“那殷蛮子却是个诡计多端的。”方道纯迟疑道,“他会不会来个狡兔三窟,实际交易的地方并非落月坡?”
刘慕渔冷笑道:“护送这批鼎炉的是军方人物,能轻易受他摆布?定好的时间地点,那殷蛮子若敢变卦,不用闵月如出面,军方的人就先收拾了他。”
方道纯耸肩笑道:“不猜了,反正鼎炉有闵月如盯着,花云裳与铁翎有咱们盯着,倒要看看那殷蛮子还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刘慕渔沉默不语,一对儿三角眼中寒光闪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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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云别院,云裳老祖的丹室之中,殷主任又享受一把赐座的待遇,在角落里得了个座位,而且这回身边还多了张小茶几,上面放了茶壶茶碗儿,当然殷主任眼下斟茶倒水全得自己动手。
云裳老祖还是坐在屋子另一头,此刻的云裳秀眉微攒,脸色冷峻,似乎在面庞上挂了一层薄,她猛地一拍桌子:“不去!凭什么他尹玉然点名,我就得给他这个面子?”
蓝雀与莺儿在屋中伺候,被云裳吓了一跳,互相交换一个目光,蓝雀鼓起勇气道:“老祖息怒。”她犹豫一下,又道,“掌教真人刚在这屋可是反复嘱咐了的,这酒宴咱们作为主家,您若是不去,怕是......”
蓝雀话未说完,被云裳冷冷地瞪了一眼,吓得垂下头不敢多说。她也是没有办法,刚刚铁翎真人从这屋出去,在院门口特意嘱咐她俩,作为云裳身边最亲近的弟子,有些要紧的事情虚的时刻提醒着云裳。
莺儿在一旁见蓝雀不敢多言,嘴巴动了动,扭脸儿问殷勤道:“殷主任若是能陪老祖一道去,便有许多周旋余地。”
云裳眉头一皱,觉得这俩丫头今天怎么变了个人似的,特别多事?将酒宴选在交易鼎炉的同一时间,乃是她与铁翎真人暗中定下的计策,为的就是帮殷勤拖住仓山书院的两位金丹,此事就连莺儿、蓝雀都不知情。
殷主任正半闭着眼睛,老神在在品茶,听到莺儿提及他的名字,这才抬起眼皮,笑嘻嘻道:“别提了,我那天尚有要紧的事情要办,想跟着师尊去酒宴上蹭吃蹭喝也抽不开身。”
云裳刚才只是发个牢骚说说气话,知道殷勤这边的事情紧要,为了拖住仓山书院那两位金丹,这酒宴她与铁翎真人还都得去。又见殷勤无所谓的样子,云裳心里许多不爽,冷冷翻了殷勤一眼道:“成天就想着吃喝。”
殷主任对云裳的态度恍若不觉,又抿了口茶水道:“若我说,这酒宴师尊若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