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那种来自凶兽的血脉威压随着殷勤落座,便又突然消逝无踪,无论钻儿如何体察竟然再也察觉不到半点血脉气息。钻儿心中疑惑,难道是自己刚刚感应失常?他再次暗中打量殷勤,愈发觉得以殷勤虽然是个蛮人,但以他如此年纪,根本不可能将血脉练至能够威压外放的程度。
要知道能够将血脉威压外放的,只有妖王以上的大妖才有可能,其级数对应的人族修士则相当于金丹老祖。钻儿深吸了口气,觉得这些日子被花狸峰的密文搞得头晕脑胀,以至于有了错觉。
殷勤稳稳当当地坐在主人位上,刚刚的气机外放属于灵根升级之后连带的血脉不稳,幸亏他一见钻儿脸色不对,便及时发觉早早收敛,否则难免生出许多是非。关于他的血脉之秘,只有云裳最为清楚,并且反复叮嘱在他有一定自保能力之前,最好不要泄露出去。毕竟在某些强大存在的眼中,蛮人与妖兽没有区别,一头身具上古神兽血脉的蛮人,其诱惑可是比斩杀一头妖蛟还要大的多。
两个人各怀心思地客套几句,殷勤虚情假意地问及来意,钻儿也再次如实告知。
殷勤笑道,早该去拜望长老,倒是我礼数不周。他又嘱咐蓝雀二人还同往常一样,带领诸位弟子去藏经阁“阅经”,至于阿蛮这个惹祸精,藏经阁是万万不想去的,虽然蓝雀建议殷勤带上小蛮尊一起前往,殷勤还是将她打发去继续祸害铁翎真人的灵田了。
一行人来至藏经阁,蓝雀等人直接去往二层抄经,殷勤则随着钻儿来至五层,一处名为小洞天的藏经室。藏经阁五层的功用也是几经变革,最早的时候这里曾经作为金丹老祖们研修道法的场所。万兽谷鼎盛时期,甚至出过飞升修士,元婴大能也有几位,金丹老祖在那个年月可没有现在这般独享一峰的待遇。五层的每一个小藏经室,就是前辈金丹们参修之所。
眼下这个小洞天已经沦为长孙烈存放各种宝材或者废料的仓库,甚至整个五层都已经被这位假丹长老搞成了仓库。只是因为这里堆放的东西不算太多,才临时改作长孙烈会见殷勤的地点。
殷勤被钻儿引领着到了此处,自幼弟子将灵茶奉上,钻儿陪着坐了一会儿便藉口打理藏经阁内的事务告罪离开,只把殷勤一人凉在了此处。
这是要给老子来磨性子那一套吗?殷勤手持茶杯,在藏经室中缓缓踱步,长孙烈搞的这种小把戏,对殷勤来说简直是小儿科。前世的他,什么样的大人物没见过?在殷勤眼中,长孙烈玩的这一套,也就是个副镇长的水平。
除非长孙烈这老小子是想来阴的?殷勤在屋中待了一盏茶的功夫,心中忽然警觉,难道他们是想用这种方法将我困在此处,才好腾出手来对逸青云他们下手?奶奶的,老小子若是真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莫怪老子手黑。
他正胡思乱想,一个高大壮汉闪身进来拉长了声音唱道:“师尊驾到。”
这是要搞那样?殷勤被这壮汉的蠢样逗得险些将口中茶水呛到,连咳了好几声,就见门口那边又进来一个铁塔般的身影,万兽谷众多弟子眼中最神秘的长孙长老终于现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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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蓝雀喷出一口茶水,却顾不得擦拭衣襟上的水痕,她瞪大了眼睛问石葫芦:“你说什么?岳麒麟不见了?”
石葫芦也是面色惊慌,连连点头道:“他刚才说去如厕,我陪他去的,可我在毛司(厕所)门口等了一盏茶的功夫,还不见他出来。我抓了个男修进去查看,他却并不在里面。”
“那个男修可查的仔细?”蓝雀噌地站起来,一边往毛司所在的一层跑,一边反复确认,“会不会是看漏了哪处?”
石葫芦脸色一红道:“不会看漏的,我还亲自进去看过。”
“那毛司可还有别的出口?”蓝雀马上抓住重点。
“这个,我倒是没来得及查看。”石葫芦愣了一下。
蓝雀来到楼梯口,对石葫芦道:“我再去毛司查看,你马上去五层通知殷勤。”
石葫芦应了一声便折往楼上,不过到了第四层的楼口却被藏经阁的看守执事挡了下来。藏经阁的规矩,没有符牌,上不得楼。
石葫芦心中焦急,求道:“你不让我上楼,求你守帮忙去到五层,给我家殷主任转达一个口信总行吧?“
那看守的执事面无表情地答道:“咱家的符牌也上不了五层。”
石葫芦怒道:“那到底谁能上到五层?”
看守不紧不慢道地数道:“各峰老祖可以,长孙长老可以,两位副主事可以......”
石葫芦不等他念完,一把揪住他的脖领道:“你若再这么搪塞老娘,信不信我将你从这窗口丢出去?!”
那看守修为虽然不济,却也不能在自己地盘上丢了面子,梗着脖子嚷道:“你丢个试试?也不看看这里是何所在?你当是你们花狸峰的一亩三分地上吗?”
“你认得老娘是花狸峰的就好!”石葫芦性子上来,可也是个不管不顾的,手上使劲就将那看守提了起来。按说那看守也是筑基初期,但在石葫芦手下却像个小鸡儿一样,毫无抵抗之力。
石葫芦正要发飙,一个面容清秀的修士忽然抢过来拦着她道:“师姐手下留情!”此人石葫芦倒是认得,正是早晨来府院请殷勤的钻儿。
钻儿也是听到这边吵嚷方才赶来观看,询问过石葫芦事情原委,心中也是狐疑不定。他自然知道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