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经阁,长孙烈的丹室之中,钻儿不紧不慢地将他所了解的有关殷勤的情况给长孙烈介绍了一遍。若是殷勤在此听到钻儿的话,肯定会大吃一惊。钻儿这边收集的有关他的情况,不但包括了他在小仓山时的许多事迹,甚至殷富贵的底细也都记录在案。
万兽谷到底是七大宗门之一,这些年虽然稍微没落,但就像一棵参天大树,叶子虽然枯黄了许多,那些深埋在地下的根茎却依旧坚实。象殷勤这等老祖面前的红人,根脚早就被宗门查了个底儿掉。
长孙烈听到殷勤与殷家兄妹,特别是与殷小小的关系特别亲近的时候,随口问道:“那个殷小小就是殷铃铛吧?既然被掌教真人收为关门弟子,她修炼的进境到底如何?”
钻儿的手上握着一枚玉简,里面所载都是宗门最近的信息情报,不过类似殷小小这般重要弟子的情况全在他脑子中记着呢。不用探查玉简,便低声回道:“说起这个殷铃铛还真没少让掌教师兄头疼。上得山来没有两天便吵嚷着要去寻她的兄长们,后来听说包括殷勤在内的几位兄长全都投入了花狸峰,她又吵嚷着要去投花狸老祖。最后被掌教真人哄骗着服了一枚九紫锻骨丹,怕是要睡上两三月才能醒转。”
“九紫锻骨丹?!”长孙烈脸上闪过一丝疑惑之色,那个殷铃铛应该是主修金灵根才对,怎会用九紫锻骨丹来淬炼她的血脉筋骨?所谓九紫指的是离火,这种丹药虽然对淬炼筋骨有极大的功效,却是个火属性的丹丸,并不适合金灵根的修士服用。
长孙烈不相信掌教真人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据他所知金灵根的修士能够不畏火的只有一种情况,那就是金中蕴雷的变异灵根。联想到掌教真人亲自将殷铃铛带回山门,长孙烈的嘴角泛起一丝不屑的笑意,心中暗骂:这帮龟孙,不就是捡了个雷灵根的弟子么?竟然连我都瞒着。
推测出殷铃铛的灵根如此难得,她又得到了掌教真人的青睐,假以时日成就金丹的机会就非常大了,这种弟子可是比各峰真传还要宝贝的多。长孙烈只是外表粗旷,行为举止不拘小节而已,其内里还是聪明绝顶,他甚至怀疑殷勤在花狸峰受到重用,未尝不是花云裳受到铁翎真人的托付的结果。
这龟孙倒是有几分狗屎运!不过,仅仅凭着一个雷灵根的干妹子就想在我这藏经阁内生事,未免太不知道天高地厚了吧?长孙烈嘴角泛起一丝冷笑,心道:莫说你龟孙只是有个掌教真传的妹子,就算你是掌教真人的亲儿子,到了我这藏经阁也得守我的规矩。
钻儿一直旁边暗中揣测长孙烈的心思,见长孙烈的眉头习惯性地拧成个疙瘩,心中便是微微一喜。待到长孙烈沐浴完毕,由钻儿和锤子服侍着穿好道袍,进到内室打坐疗伤,钻儿才匆匆下楼,直接从藏经阁后门去到距离此不远处的一处内门弟子的宅院。
宅院之内,尹如晦脸色铁青地在院内来回踱步,见到钻儿过来,忙迎上去道:“怎样?长孙长老的态度到底如何?”问完这句,尹如晦方自醒悟过来,忙又赔罪道,“我这人就是当不得事,一点小事就沉不住气。咱藏经阁每日有多少事情都要经过钻儿师兄打理,还要让你为我这点小事亲自走一趟。这个,这个真是惭愧啊。”
钻儿笑道:“你我这么多年的交情,今日你又受了莫大的委屈。我这做师兄的虽然帮不到什么大忙,但是在师尊面前垫个话还是可以的。”
“这么说,大长老?.......”尹如晦面带喜色,捉住钻儿的衣袖又问,“据说那姓殷的可是花狸老祖座下的红人,连燕师兄因他受了伤。”
“那又怎样?”钻儿哂道:“一个小仓山的蛮子而已,以为得了老祖的器重,便可以在咱万兽谷横着走了?莫说是他,便是花狸老祖亲自过来,也要看师尊的心情不是?”
尹如晦得了这话,心头大定,忙从袖中摸出一块中级灵石,塞到钻儿的手中一个劲儿道谢。
钻儿从尹如晦宅院出来,又到王长老那处取了寒星铁,往回走的路上,他摸着袖中两块灵气充裕的灵石,心中真是好不欢喜。以长孙烈的精明,钻儿是打死也不敢为王长老或者尹如晦垫话的,不过既然揣测出长孙烈的态度,一个顺水人情还是必须要做的。
来至藏经阁的门口,钻儿忽然停下脚步,招呼一个监察藏经阁规矩的执事问道:“花狸峰新来阅经的几个人,可有逾矩的事情?”
那个执事正为此事愁,见钻儿主动问起,忙拿着一张写满奇怪符文的草纸过来道:“钻儿师兄,这便是花狸峰弟子做的笔记,我可是根本看不懂上面记录的是些啥东西。”这张纸乃是他刚刚巡视二楼时,从逸青云手中取来的,做为藏经阁的执事,凡见弟子在阅经之时有记录写画的情况,是可以随时检查的。
钻儿拿过那张鬼画符般的草纸,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做为长孙烈颇为器重的弟子,钻儿的本事就是博闻强记,不但蛮荒大6各地的方言文字皆能通晓,就连荒原上诸多蛮族部落的语言也都了解。可看着张草纸上所画的东西,却不是他记忆里的任何一种语言文字。
难道是某种密文?钻儿沉吟片刻,将那张草纸收入袖中道:“这上面的东西,我也认不得,我猜花狸峰这帮家伙是想用某种密文来抄袭经卷。待我呈给师尊一阅,必能戳穿他们的伎俩。”
殷勤能够想到用拼音抄经,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