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十sān_jí石阶!狗丫儿咬着牙又登上一级台阶,她喉咙里发出粗重的呼吸声,汗水将她的头发打湿贴在脸颊上,一副落汤鸡的模样。
蓝雀在她身后,落后了五六级台阶的样子,她的情况稍微好些,正缓慢匀速地追赶上来。
“灵鹊师妹,我的三叶莲虽然不够火候,但服下之后也颇有助用的!”葛神通比狗丫儿领先了四五级石阶,也到了强弩之末,摸出怀里的三叶莲,在狗丫儿面前献宝。
狗丫儿低着头喘大气,看也不看三叶莲,吃了这药力不足的东西,最多就是多上个两sān_jí的台阶而已。若是能凭借它进入花狸厅,想必葛神通早就自己吞了。
葛神通见狗丫儿不领情,神色尴尬地收回三叶莲,又想看看燕自然到了哪里,目光落处却见殷勤扶着那小蛮肥的肩膀登上了一半的台阶。
再看两人边走边聊的架势,哪有半分受到老祖威压的感觉?这特么是何等宝贝,竟然能让一个连脉都未开的凡人将一众筑基弟子甩在身后?葛神通身为花狸老祖座下排名前十的弟子,能够登上二十几级石基绝非侥幸。他的实力虽然不如燕自然,比起其他内门弟子还是高出许多。
云裳真正的弟子,只有最早跟随她的燕自然,以及到了假丹境以后收的蓝雀,狗丫儿和莺儿三个女弟子。包括葛神通在内的大多数筑基期的内门弟子,主要的来源有两个,其中大部分是她金丹大成以后,借着筹建山门的名义从其他四峰抽调过来的,还有一小部分是各部长老的亲戚子女。
前者属于四大峰内门中的鸡肋弟子,很多都是进入内门多年,却一直没法突破筑基初期,所谓修行一年道在眼前,修行十年道在天边,指的就是这种修油子。至于后者,则有不少是沾了长辈在宗门位高权重的光,服用大量的灵药丹丸硬生生拔高到筑基境界中的,这类修士又称药罐子。
无论是修油子还是药罐子,筑基初期就已经是他们的天花板,很难再有突破了。表现在顶着老祖威压登石阶,基本就是止步十级,无法再进一步。
眼下殷勤与庞大尼已经超过了这二十几名筑基弟子,更可恨的是那蛮荒贱种,谈笑风生哪有半点之前气息奄奄的样子?葛神通心中怒气一起,稍微分神那股磅礴的威压之力边冲破了他以灵力构筑的防线。他噗地一声喷出大口鲜血,将白玉石栏染红一片。
葛神通脸色瞬间变得铁青颜色,他毫不犹豫地将那株得瑟了半日的三叶莲送入口中,一边大口咀嚼,一边掉头疾走下行,一直走到狗丫儿身边,脸上的铁青之色方才褪去不少。他担心再往下走,药力会大幅减低,干脆盘腿坐下,就地炼化药力。
狗丫儿在原地蓄力,正犹豫着要不要将随身珍藏的那粒蕴灵丹服下,却被葛神通突发状况的惨象下了一跳。
好在她的心思更为专注,心中反反复复念叨着的都是云裳的教诲:“大道直行,切莫顾盼,至道至易,捡择才难。”虽被葛神通搅乱了心神,却也在刹那间强行将稍微散乱的灵力聚拢回来。狗丫儿脸上闪过决然之色,一口将蕴灵丹吞下。
花狸厅内,云裳手握灵石,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表情,心道:或许可以将狗丫儿改回她原来的名字了。
不过下一刻,云裳的脸上便罩了一层薄怒之色:这两人也太不像话,以为我花云裳可欺么?
她的纤纤玉指掐出一个指决,朝空中一弹,口中轻喝一声“破”!
花狸厅外,正在跟殷勤抱怨花狸厅建的太高的庞大尼忽然脸色一垮,停下脚步。
“怎么了?”殷勤纳闷道。
庞大尼苦脸道:“我的阵法被人攻击,受了损坏,再往上走怕要失灵了。”
殷勤皱起眉头,低声道:“肯定是老祖见你用阵法闯关,怕失了她的颜面才在暗中使小动作,破坏咱俩。”
花狸厅里,云裳粉面寒霜,心中暗骂:“这殷勤到底是真聪明还是假聪明,难道真以为压低声音在外面说话便可瞒过我吗?”
好在殷勤下面一句问道了点子上:“你还有别的阵法,法宝之类可以帮我们登上石阶的吗?”
庞大尼摇头道:“暂时没有了。”
殷勤对于这小胖子的来历更加好奇,听他这口气,貌似阵法这东西以后还能有?
燕自然背负双手从容不迫地走至二人面前,淡淡地道:“大道修行,若只会投机取巧,到头来终究沦为笑柄。自不量力之人,莫要挡路。”
殷勤扭脸对庞大尼道:“你听过喇喇姑叫唤吗?那是小仓山才有的一种异虫儿,其叫声倒与燕师兄的嗓音有几分相似。”
庞大尼朝殷勤撇撇嘴巴道:“我家乡有种秃毛八哥,也是这般的叫法。”
燕自然冷哼一声,从他们二人身旁超了过去。庞大尼身上零碎太多,让燕自然多少有些忌惮,而且此处距离云裳太近,他也不敢出手暗袭,以免被云裳察觉。反正这两人也就止步于此,不若将他们凉在此处,被大家当作笑话才好。
殷勤看着燕自然轻松超越了气喘如牛的伍落,追上蓝雀时还装模作样地鼓励两句,再往上几步,又安抚了一番坐在地上打坐的葛神通。
让燕自然想不到的是,竟然是修为并不拔尖的狗丫儿走在了最前头,此刻距离花狸厅的大门尚有十级台阶,狗丫儿借助蕴灵丹之药力,又强登了sān_jí石阶,便再也抬不起腿来。
她不久前还在暖云阁的后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