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女子这么说,古子枫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叹道:“教主职责乃是振兴神教,主上任教主多年仍执着于私仇实属不该。”
“国仇家恨刻骨铭心让本座如何忘了。”
古子枫呵呵冷笑,“属下看主上确实忘了,令尊死在蒙元之手,龙凤朝廷亦是亡于蒙元之手,龙凤皇帝虽然死在朱逆之手,可他只是明王在人世间的肉身,明王神格仍在,我神教绝不因为龙凤皇帝复仇,而弃了千百年来追求!”
女子瞳孔一缩,“法王此话何意?”
“属下说的再明白不过了,我不愿主上执着于私怨,白白糟蹋教众性命,眼看这大好的时机从手中白白溜走。”
女子一拍桌子怒道:“你怕是忘了我才教主,本座绝不许教众迁往海外建国。”
古子枫冷冷的道:“您也怕是忘了当年是谁力排众议将您捧上教主之位的!教主纵然不同意也无可奈何,等属下召集教中护法、堂主一同商议,相信绝大多数都会支持属下的主意。”
“你!”女子蹭的站了起来用手指着古子枫激动的说不出话来,又突然长叹一口气失落的坐回凳子上,“罢了,复仇本就无望,是本座执念太深了,言语不当之处还请法王海涵,这杯清茶算本座向你赔罪了。”
她说着又给古子枫斟了一杯茶,古子枫连忙接过,“教主能想通最好,属下刚才亦有冒犯之处,还望教主宽宥!属下以茶代酒向主上谢罪!”
他放下茶杯又道:“既然主上没有异议,属下就召集各地的教众商讨此事,虽然说那孩子可能还要几年才能出海,可咱们总得做好准备才行。”
女子笑道:“法王倒不担心她过几年嫁作人妇,在家相夫教子。”
“哈哈……才不会,我那徒儿虽然幼小,却是个小小的奇女子,绝不是世俗礼法所能约束得住的。若有机会就带来让主上见见,顶能讨得您欢心。”
“那好,本座等着。”
“天快亮了,属下先告辞了。”古子枫起身刚走了两步,突然脚下一个趔趄,直挺挺的栽倒在地,放佛死过去似的。
女子从凳子上起身,伸手从头上拔下来一根银亮亮的簪子,尖锐的簪头泛着靛蓝色,显然是淬了毒的。
她走到古子枫的跟前缓缓的蹲下,眼中情绪复杂不舍之中夹杂着决绝,轻声的道:“古子枫是你先辜负我的,莫要怪我心狠!”
话未说完手里的发簪便朝着古子枫后心刺去,只刺到一半便有一只大手抓住她的小臂,古子枫扭过头嘿嘿的冷笑道:“韩玲儿你这是要学朱逆啊!狡兔死走狗……”
不等他把话说完,韩玲儿腕子一转改刺向古子枫的胳膊,古子枫胳膊一扭直接将韩玲儿推了出去,她便重重的摔倒在地上。
古子枫踉跄起身冲着地上的韩玲儿伸出手,“把莲花台交给我我会扶持新的教主上位!莫要耍花样,你应该清楚我的手段,就算只剩一个手指头也能杀了你!”
韩玲儿惨笑一声,“你果真是无情无义冷血之人!”
“你有情有义动起手来一样的不含糊,莫要再废话拖延药效,快些!”古子枫手上已经多了一个两寸许的闪亮飞刀。
“给你便是,反正我早就不做这什么教主了!”韩玲儿说着从怀里取出一个锦囊,从锦囊里面取了一个玉件出来,那是一座玉质的莲花台,小而精巧,青白透光,一看便知道不是凡品,彭莹玉见了一定会为自家的圣火令感到羞愧。
“拿来!”
“给你!”韩玲儿一甩手就朝着古子枫扔了过去,同时有一个黑点射向他的脚下。
“阴险!”就在古子枫接到莲花台的那一刻,一团白烟在他的脚下炸开,烟雾弥漫让人无法视物,忽听见开窗的声音,他手中分飞刀循声射了过去,接着就听见一声闷哼。
待烟雾散尽,古子枫从后窗一跃而下,寻着巷子里传来的脚步声只追出几步远就觉得一阵头晕目眩,韩玲儿给他下的药此刻开始发作了。
“不行!绝不能倒在这里!”他再顾不得追赶韩玲儿掉头往别地方遁去,几个起落就消失在夜幕之中。
韩玲儿踉踉跄跄的在窄仄的小巷子里头奔跑着,随着她步调背后传来一阵阵的剧痛,不断地抽取着她身上的力气,脚下的每一步都是那么的艰难。
“不能倒在这里,必须要撑到他的药性完全发作,我的大仇还没报不能死在他的手里!”
无论心中意志有多么的坚强,可ròu_tǐ的痛苦却客观存在,韩玲儿渐渐觉得体力不支,只能扶着墙壁缓缓前行,眼前那窄仄的巷子却在天旋地转,忽然觉得脚下踩空一头栽倒在地上。
她挣扎着想要起来时,却发现竟不能控制自己的腿,准确的说是感觉不到自己的双腿,好像半截身子被锯了一样。
韩玲儿惊慌的去摸,腿明明还在却使不上半分的力气,她使劲的掐了掐半点痛感都没有,从未有过这样的无助,她惨笑一声,“明王这是您给我的惩罚吗?我不认!我不认!”
她没有停下以手做腿在肮脏的地面上爬行,时间一点点过去,古子枫应该追不上来了,可她必须找一个安全的藏身之处。
天快要亮了,一旦被人发现,她这样的情况一定会惊动官府,身份暴露会死的更惨,被朱逆的鹰犬折磨还不如死在古子枫手里痛快,她需要尽快找个安稳的藏身之处。
可越怕什么就越来什么,前面的巷子口响起一阵脚步声,韩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