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皇宫里面出来,马度再次朝着中宫的方向深深行了一揖,刚才在中宫时他就像平时一样与皇后喝茶闲聊,真正的心思半点也不曾表露,马大脚半点也不曾觉察,只安排他早些把绿儿的肚子搞大,让绿儿以后好有个依靠。
最后给马大脚检查了身体,没有半点的不好,历史上这个时候她应该已经病重不起了,现在看来不会再发生了,只不过她要面对更长的孤寂,这一揖便算是向她告别了。
马度没有去见老朱,有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他的心狠手辣残忍暴虐在后世也是闻名。马度却相信在他的心中一定还有温情的,那便是对自己的亲人,朱文正那是在作死自不能以常理度之,可李文忠呢?除了老朱还有谁冒着偌大的风险去杀他呢?
马度害怕了,他是第一次从心底里面害怕老朱,这样的心态见了他八成会露出首尾,干脆不去见他。
离了宫马度便去了常府,已经失踪了半个月的常遇春终于回来了,不然马度都不敢进常家的大门,常夫人一定会拽着他哭天抹泪的要人。
据打着石膏的赵德胜所言,他们两个顺着一直飘到白云之上最后落在的一处山林里,因为没系安全带老赵被摔折了腿,常遇春背着他好不容易才走出来,最后找到了官府,借了车马这才赶回来。
马度到常府的时候,没有见到常遇春的人,听仆役说又去串门了,当然是为了吹嘘他上天的经历,马度问了丫鬟直接去找大鱼儿,正赶上大鱼儿教他的笨儿子读书。
常通和朱雄英是表兄弟,可若是把两个人放在一起,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亲哥俩,当然是从外表上像亲哥俩而已。
朱雄英小小年纪便已经是头角峥嵘文武方面都有天赋,甚至让老朱起了立皇太孙的心思,可是常通却是一个榆木疙瘩,饶是大鱼儿端庄贤惠也是被他气得七窍生烟。
大鱼儿呲牙咧嘴的在常通的耳朵上扭了一把,“连一段三字经都背不下来,以后怎么做皇长孙的伴读,到时候还不得被宫里的师傅打死。”
“谁敢打我,我就和表哥一起揍他!”常通撅着嘴把脑袋扭到一旁,瞥见马度就欢喜的跳了下椅子扑了过来,“舅舅!可给我带了新出的玩偶了。”
“有,自然是有的!”马度把一个精致的小箱子递给,“拿去玩吧,我要给你娘说说话。”
大鱼儿抱怨道:“哥哥就会宠他,玩物丧志以后如何成材。”
“你还说他,当年不知道是哪个让人家用几个不倒翁就哄去了!”
“哥哥就会拿我取笑,唉……”大鱼儿常常的叹了一口气,“对了,哥哥什么时候送我去渤泥?”
“我来就是与你说这件事情的,再过五天就送你走,到时候我会带上全家人一起送你去澎湖。”
“这么快!哥哥是说全家人都要送我去吗?”
马度点点头道:“全家人都要送你去。”
这是马度为自己出逃而找到的借口,不然拖家带口如何骗过锦衣卫的耳目,到了澎湖之后,老朱的力量便会削弱,再从澎湖转往渤泥,探查前往大洋洲的航线。
不知道情况大鱼儿却感动的一塌糊涂,红着眼睛道:“听哥哥这么说,妹子都不想走了,不如让婆婆随便送个女人过去伺候他就行了。”
马度急了,“这哪行,自己的男人岂能拱手送人。只是可怜了通儿,自幼没有爹娘在身边,你这几天就莫要逼着他读书了,多陪着他玩玩,不要让一想到你就是板着脸的模样。”
“嗯!”大鱼儿重重的点了点头,热泪顺着双颊吧嗒吧嗒的滴落。
马度伸手拍拍她的肩头安慰道:“总会再相见的。”
江宁侯的妹子要去渤泥了,只是兄妹情深难舍难分,一家人要千里相送至澎湖,顺便巡视一下在澎湖的产业外加度假。
真的只是一趟普通的远行,他都没有和亲友相聚告别,便在一个清凉的早晨登上火轮船,在嘹亮的汽笛声中顺流东下出海去了。
火轮船真的很快,加上水流风速,不过用了一天半的时间,便从滚滚长江一头扎进蔚蓝的大海。
一望无际,波涛滚滚,雪白的浪花映衬着夕阳璀璨夺目,远处有成群的海豚跃出水面,船边有洁白的海鸥盘桓不散。
这样的美景,却也不是每个人都有心情欣赏的,小骉抱着栏杆张开嘴便吐出一口胆汁出来,然后神情萎靡的坐到甲板上。
从刚刚的离开应天小骉就不停的呕吐,自打入了海风浪更大,吐的便更厉害了,脸色自然不好看到哪儿去。宋霜用帕子擦了擦他的嘴角,然后把埋怨的目光看向马度,“你倒是给他治治!”
“我晕高他晕船,这是父子天性治不好的,吐啊吐啊的就习惯了。”
小骉晕船也就罢了,最让马度没想到的三宝也晕船,虽然不似小骉这样严重,可是眺望大海双眼明显有些晕乎。
不能啊,明明是中国历史上的第一航海家,马度还指着他长大了,带着舰队驶过太平洋发现新大陆呢,晕船绝不是他该有的,难道此三宝非彼三宝?
有晕船的就有不晕船的,比如碧琳那是相当的适应,自打船只入海便欢呼雀跃的上蹿下跳,在起伏的甲板上奔走犹如平地,即使是海上经年的老水手也不如行动自如。
“我喜欢大海!”碧琳站在舱顶大声呼喊,一眨眼的功夫就窜到船舷边上,继续的呼喊,“我喜欢大海!”
“我喜欢大海!”从小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