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隆心头一喜,高呼一声将手里的板凳扔到一旁,直接冲向门外院子的角落一阵狂吠,一条小小的狗儿朝着李景隆冲了过来。
李景隆一抬脚把那小狗儿踢飞,推开篱笆门撒腿,身后只听见小栓大喊道:“小黄,俺的小黄!坏人,你是个坏人!”
这真的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小村庄,看起来比应天周边的村庄更穷些罢了,就着初升的明月,李景隆沿着窄仄的小路撒腿狂奔,耳边尽是呼呼的风声,不知道要去哪里,反正他要跑的远远的就是!
在书院的足球没有白踢,李景隆的身体锻炼的相当不错,这一口气得跑出四五里地去,回头已经瞧不见刚才的那村子。
“哈哈哈……逃出来了,想绑架老子没门儿。”李景隆扭头回望用衣袖擦擦汗水,继续的埋头快步赶路。
刚才只顾着逃命还不觉得,现下李景隆才意识到自己是在夜晚独行,除了自己粗重的喘息声,周围寂静无声,只有明月星辰作伴。
一阵夜风吹来,路边齐膝深的荒草沙沙的作响,好像有人跟着他前行,后背被汗水浸得湿漉漉的随之一凉,李景隆不由得的打了个寒噤。
“不怕!不怕!先生说过这世上没有鬼的。”李景隆咽了咽吐沫,正准备吹个口哨给自己壮胆,却见前面的荒草丛里面有两个人影钻了出来。
刚刚吹到嘴边的一口气,硬生生的咽了下去,李景隆清了一下子嗓子,突然伸手往天上一指,“快看飞碟!”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是见马度常使这招摆脱几个老先生的纠缠,挺好的用的,果然那两个人自顾的往天上瞧。
李景隆扭头就跑,刚刚转过身才发现身后同样有两个人,结果好毫无疑问李景隆再次的被五花大绑。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抓我,我爹和我爷爷都是国公,我舅爷是当今的皇上,再不把我放了,老子一定把你们碎尸万段诛你们九族……你们不就是要银子嘛?我家有很多的银子,要多少都行,只要你们把我给放了……呜呜……”
无论李景隆怎么叫骂利诱都没有人理他,最后只把一块抹布塞回他的嘴里,一个偌大的口袋直接将他兜头罩住。接着他感觉自己被放在了马背上,似乎在原路返回。
口袋被解开一张欠揍的脸出现在他的眼前,小栓笑嘻嘻的道:“奶奶、阿姐,这人又被送回来了。”
老妇人在小栓的头上敲了一下,“还愣着做什么,赶紧的给他解开,一天绑了两回也实在遭罪。”
绳子被解开了,李景隆这次倒是不跑了,一双眼睛骨碌碌的将三人打量了个遍。
老妇人笑问道:“小哥别盯着咱们瞧了,有话直接问就是。”
李景隆表现的很冷静,“那我可就问了,你们是谁?这里是哪里?”
老妇人道:“老身赵何氏,这是我的孙女翠花,还有我家独苗小栓,是乡间是农户,这里是临濠府盱眙县临河镇李家庄。”
“哦,果然是盱眙,原来是在老家了。”
盱眙就是指后世江苏那个生产小龙虾的地方,不过这个时候盱眙要更大一些,按照后世的地图划分的话还包括安徽滁州的一部分。临濠府就是凤阳府,只是老朱现在还没有给它改名字。
说起朱元璋的祖籍,所有人都下意识的想起凤阳。其实不然,说法有很多有说句容的,有说盱眙的,甚至也有说沛县的。
不管怎么说老朱的祖上肯定在盱眙生活过,因为老朱的爷爷朱初一埋在这里,后世就有一片辉煌的明祖陵为证,而且曹国公主也就是李景隆的祖母也嫁在在这里,至于濠州钟离不过朱元璋的老爹逃难的落脚地方。
一想到自己到了老家,李景隆心中就安稳了大半也有了底气,喝问道:“你们为何要抓我?”
“这位小哥,你弄错了,你看我们三人都是老弱妇孺,如何抓得了你。今天下午村子里来了几个驾车的汉子,说要把你寄养在老身家中半年。老身原本是不同意的,可他们却说只要做了,就能免了咱家这几年积欠的赋税,老身贪图好处就将你收了。”
“呵……他们的话你也信?就不怕他们是土匪,你们这是助纣为虐。”
老妇人点点头,“他们一个个骑马驾车提刀带枪的,看着都是有能耐的,不至于骗我这个半瞎眼的老婆子。再说这年头那儿还有土匪,到处都有田可种,谁还干刀头舔血的买卖,反倒那几位瞧着像官面上的人。”
小栓抢话道:“是哩,他们都是好人,不光给了我两个烧饼,还给我几个大钱哩,倒是你才像是坏人。”说着从腰里掏出几个铜钱在手里晃得叮当作响,可惜只得瑟了一下,手里的大钱就被姐姐抢了去。
李景隆闻言犹如醍醐灌顶,是的,一定是官面上的人!他在应天城被掳时是在清晨,虽然说城门已经开了,但是那个时间的盘查还是挺紧的,而他一直在踢打木箱子那么大的动静,城门的士卒会听不见?除非有人让他们装聋了!
李景隆以前说话几乎不过脑子,可是自从上了几堂姚广孝的课已经开始成为一个阴谋论者,眼下的处境更是让他不得不往这方面想。
一定是爹爹政敌要绑架自己让爹爹拿利益交换,之所以把自己送到盱眙来,就是为了爹爹猜不到藏身之地。至于有能力控制应天城门守卫的人,除了郭英还有谁,他可是宁妃的兄长……
嘶!李